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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来,爬上马氏的床,非得要喂给他的娘和姐吃栗子。 “晚上吃多了栗子不好。”马氏道,却也只得吃了沈柳容剥出来的栗子。 沈寒香也吃了两个,见她娘似有话说,打发沈柳容去睡,复向马氏问:“娘向着我,还有何事不好说的么?这儿便只有我们娘儿俩,白天里家里有什么事?” “本也没什么事。”马氏叹了口气,“老太太叫我去说了几句,也不为她说了我便怎么,上了这年纪,说也是应当的。不过她让为娘的劝劝你,别与你二姐争,即便是姨奶奶,你二姐也会好好待你。要是你嫁去李家,娘本也不担心,但要两个女儿一个做妻一个做妾,同时入府……”马氏眼圈直是发红,“娘怕委屈了你。” 沈寒香一听是这事,遂笑了,倒没说与孟良清之约,只好言安慰了几句,马氏还怪道她为何忽然转了性,以为她是不满意李珺,见沈寒香似不太放在心上,反不好劝慰。 “还有一事。”马氏为难道:“夫人给容哥找了个先生,不过说要放在她院里养着,令人将现夫人住的院子旁带着的个小院修整出来,给容哥做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相惜 沈寒香想了想,南雁捧了汤药进来,道:“奶奶把安神汤药先吃了,再与姐儿说话。” 马氏常年用药,却总也补不出个什么效果来,沈寒香不由想起陈太医来,寻思着什么时候找他来给马氏瞧一瞧,自就想起孟良清来,心头一跳。 马氏吃过药,神色颇有些疲惫,动则喘息不止。 “今日娘这身子似不大好,近来或有不适,总要向林大夫提才好。” 沈寒香深知马氏息事宁人的性子,便向南雁也叮嘱几句,南雁应了,把碗端出去。沈寒香扶着马氏朝后靠着,都入夏的天了,马氏床上的兽皮褥子尚未撤去,还怕冷的样。 “你要不在娘跟前,容哥也不在,娘还不知要怎么样呢。”马氏又有点悲从中来。 沈寒香握着她的手宽慰道:“容哥也不是不知事的人,谁待他好不好,他心里自然知道。便是让夫人带去教养,娘未必还不能去瞧了么?每日叫人做些点心,亲自给他送去,便是要读书,也不成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在读。” 马氏脸色才稍见好看了些,只是又想沈寒香要嫁给李珺做妾这事,叹气道:“当初你两个姨妈嫁入李家,也不见得就彼此照应了。蓉丫头看着性子是好相处,但当年未出阁时,你两个姨妈也都很亲……” “这娘就cao心得远了,走一步是一步,真到了那份上再担心不迟。”沈寒香将马氏手脚放进被中,替她掖好被子,吹去灯,自去安睡了。 却不知当晚沈柳德如何。 沈柳德二更天方回府,烂醉如泥地在屋内吐了一回,直似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他两个身边伺候的先扶着他去睡,那柳绿一听沈柳德满口又在叫公蕊的名字,便有些不快。让香红照看着,自去床上卧着,一晚上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将此事向徐氏一禀,徐氏素来不大管沈柳德念书之外的事,听这话,搁了笔,细细问过沈柳德什么时候认识的戏子,什么时候去找的,一月要去找多少回,往这戏子身上砸银子了未。 “年下老夫人回来时认识的,请到咱们府里唱过戏,老太太还很喜欢。” 徐氏点头,尚有点印象。 “一月总要去那么十数回。奴婢自是该掌嘴的,也不好说得什么,但少爷每回去,多是带着三姑娘的,三姑娘也不说劝着点。昨夜里幸而老爷白天叫人来问时说少爷是出去买办了,不然若是让老爷看到少爷这样子,怕跑不过一顿打。” 徐氏不耐道:“打发你去陪哥儿的时间一长,话都不会好好回了么?” 香红忙道:“银子倒没见花多少,奴婢叫人打听过,是风来戏班唱武生的,京中不少大官都来梦溪专门捧她的场,怕也看不上咱们什么。”见徐氏面色不悦,香红急得满面通红,知又说错了话,想再说点什么,徐氏已打发了她去。 厨房本做了四样精巧的果子来,彩杏取来一副碗箸,甫一进门,便听一声碎响。墨汁溅得彩杏裙上都是,徐氏坐着,冷笑道:“打发去伺候哥儿这么些年,哄不住人便罢了,先那个枫娷死了,这两个倒好,不仅没能抓住机会,反弄得出去打野食了。要叫老夫人知道,便闹了大笑话,免不得说我治家不严。沈家的血,生得出什么好种子来!” 彩杏变了脸色,忙跪下去收拾,悄声向徐氏道:“夫人这话可说不得。” 徐氏气急,心口起伏不定。 彩杏收拾了要洗手,过来替徐氏拍抚心口,令她顺下气去,才将芋头面炸得酥黄裹着层蜜汁油光的果子以筷子戳了,夹给徐氏用着。徐氏只吃了一口,便要茶喝。 茶吃了两钟,徐氏的脸色才稍和缓些。 彩杏道:“夫人不必担心,哥儿自己还没个主意么?如今年纪不小了,自也有分寸的,如今与忠靖侯的小公子交好,若耍得好,明年哥儿进京不也有个照应?那时再要想说一门好亲事,只要那家的公子肯牵线搭桥,德哥的人品,还焦心寻不着个好的?” “能够如此最好。不过高门大户也讲求个嫁高娶低,沈家如今落了魄,再怎么交好,总归不如他能出息了,谋取个功名来得稳当。若不是为的这个,何至于我也不着急让他娶妻。”徐氏免不得发起愁来。 “那便下午了奴婢去同他好好说,哥还是听得进人说的,只要没个歪门邪道地在边上挑唆。” 徐氏叹了口气,两相比较,难免觉得彩杏比那两个通房行事沉稳,却在年轻的丫头子里再寻不出个这般人品模样的,不然就现塞进沈柳德院子里,立即开了脸也不是不成。 沈柳德直睡到了下午方才起来,头痛欲裂,洗漱一番之后,听见外间有人说话,辨明那是沈平庆的声音,差点吓得从床上滚落下去。 没半个小厮敢拦着沈平庆,沈平庆带着两个大汉,一人手中一根木棍,两个都又高又凶。 沈柳德尚未收拾齐整,衣带也来不及正经系好,跪在床上直哆嗦,大着胆子唤了一声“爹。” 沈平庆胡须抖动,冷笑道:“你好大阵仗,连大学士的儿子都敢打了,还叫我什么爹,我哪里来的本事做你的爹?” 原来沈柳德昨晚回得晚,是因匆匆一瞥见到公蕊,尾随至一家酒楼门口,见她自角门上去了,塞了点碎银子也便混了进去,本想着能寻个机会与她说上两句话,聊慰相思,便也足够。 孰料屋内打斗了起来,公蕊会两下子,却不过是戏台子上的花把势,与正经的练家子动起手来是要吃亏的。 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