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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逃得出去吗?” 安三老爷正恨他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孽子,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溺死你算了!不为父报仇,反而为虎作伥!” 安四听他提起父亲,心中更加悲痛:“你顾念过我吗?从小到大,你眼中有过我这个弟弟?看顾过我这个弟弟?若不是我命大,只怕安府早没了四爷,你还好意思提父亲?父亲当初只是意外,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对付自家血亲,还以父亲之名,将敾哥儿都拖进污水里去了!父亲如果知道,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我呸!”安三老爷一口唾沫朝安怀杨喷去,一双眼红得滴血:“意外?若不是押货,父亲怎么会遇到山匪?堂堂安家老爷,就因为不是香坊继承人,就要自个儿去奔营生,自个儿去押货,凭什么?都是安家的子孙,凭什么安大安二就是爷,咱们就得给人当仆人!” 他越说越激动,刀刃顶在灵芝喉间,晃动两下,那薄如玉翼的皮肤上渗出两滴血珠子来。 槿姝慌得揪心,捏紧了拳头,忽见灵芝向她眨了眨眼,往下使了个眼色。 她顺着朝下看去,见灵芝右手握着那素荷簪,簪尖正对着安三老爷大腿。 当下明白过来,紧抿着唇,暗暗点了点头。 安三气急败坏地骂完,拖着灵芝往前走去,瞪着眼睛向安怀杨道:“不想她死,就给我让开!” 安怀杨紧紧盯着他的手,无奈往后略退一步。 就在安三最接近槿姝与安怀杨的刹那,忽觉大腿刺疼,下意识身子一偏,刀口也跟着偏了几寸。 就那瞬间,安怀杨似头豹子般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安三老爷握刀的手腕,往外一拧。 槿姝也同时飞身上前,将灵芝拉到自己身边,又瞬间转身,踢飞了身后冲上来的两名护卫手中的长刀。 就在这当口,院外传来阵阵喧哗声,接到通报的安二老爷终于带着人赶来了! 瘸着腿的安三老爷被安二带来的人五花大绑押走,前院传来徐氏和秀芝哭喊的声音。 灵芝此时才觉心神归位,倚着槿姝,大口喘着气儿。 槿姝愧疚无比,心疼地看着灵芝脖子上的伤口:“姑娘,回去上点药吧!” 灵芝的脑子却飞快转着其他念头。 安三老爷这一败露,严氏必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四叔一定会受到牵连! 想到此,忙拉着槿姝来到垂着头的安怀杨身边,急切道:“四叔你们赶紧走!” 安怀杨心头不知是何滋味,他知道,三哥这下是肯定完了,严氏不会放过他。 可自己若不救灵芝,会愧疚一辈子! 他不想再留在这里,灵芝的话语传到耳中,正说出了他心中所想,他点点头:“好!” 他一手拉过槿姝,一手拉过灵芝:“一起走!” 灵芝挣脱他的手,微微笑着:“说好了你们先去,我还有好多东西要学,等我登上香道那日一定会找你们去!” 槿姝看着她暖心的笑,心头一酸,红了眼眶:“姑娘,可你一人在这里!” 灵芝摆摆手:“怎么是一人呢,还有小令和翠萝呢。再说,如今再没人对付安家,我也安全了。” 她推着二人往外走:“快走,趁现在一团乱,祖母他们顾不上你们,赶紧走!我已从汇丰提了一股银子出来,银票早放在你房间梳妆匣子里。你记得带上,快点,迟些来不及了!” 安怀杨本就是潇洒至极的人,加之他此前也做了不少准备,拉住槿姝,对灵芝叮嘱道:“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们安顿好会给你捎信,有什么不对劲,你立马来找我们,知道吗?” 灵芝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掉眼泪,频频点头:“知道!我会很好的!你们放心!” 槿姝还依依不舍,安怀杨也怕再迟些走不了,拉着槿姝三两步就迈出门去。 槿姝回望这灵芝,流着泪大声喊着:“姑娘,你一定要来啊!” 灵芝挥了挥手,眼泪再忍不住,簌簌掉落下来。 待他二人从后院飞身而去,方出了屋子,匆匆往松雪堂赶去。 揽翠园已空无一人,地上躺着几个被安怀杨与槿姝揍得爬不起来的护卫。 灵芝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心“怦怦”直跳,香家,她姓香! 那母亲呢,母亲是谁? 香家在何处?父母亲又在何处? 松雪堂外守卫森森,却出乎灵芝意外地没有拦阻自己,她一路跑进去,待来到后院才被刘嬷嬷和几个婆子拦住。 刘嬷嬷沉声拦阻她:“三姑娘若有急事,就在这边厢房稍等会儿吧。” 灵芝料她们是不会让自己进去,遂点点头,想着找机会再去问,往前院东厢房去。 刚跨进门,便看见毓芝正扶着应氏坐在炕上,安敄在一旁自顾自冲着茶。 三人抬起眼来看向她,一个比一个充满恨意。 灵芝无奈笑笑,视若无睹,收回腿,又回院里去。 等了直有半个时辰,天色已快要落暮,还不见人出来。 她等得无聊,便绕到前院旁边的小花园里。 花园中间一座不大的假山,上头爬满藤萝,牵牛花的喇叭口已经垂下来,蔫蔫地起了卷儿。 她绕着青石小路,穿过假山,忽然看见山石后一个小小的身影。 “攸哥儿?”她喊道。 那小身影正要逃,听见喊声,又停下步子,回过头来怯生生看着她。 灵芝见他身后也没跟着婆子,猜他是自个儿悄悄溜出来玩的。 遂过去蹲下,掰着他肩膀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去告诉你奶嬷嬷的,想玩就玩吧。” 攸哥儿只睁着眼,不说话。 灵芝见他模样,微微心疼,摸了摸他头顶:“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葡萄jiejie呀,还有小刺猬!” 她伸出手,在攸哥儿面前晃了晃,学着摸刺猬的样子,像被刺扎到一样,赶紧缩回去。 却见攸哥儿嘴一撇,“哇”地一声哭起来。 灵芝忙拍拍他后背:“怎么了?攸哥儿不哭,跟jiejie说说,怎么了?” 攸哥儿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小刺猬,死了,母亲说不能说,安怀素的贱种。” 灵芝刚开始还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攸哥儿在说什么:“死了?安怀素是谁?” 这名字听起来是安二老爷同辈的,应该也是安家的人。 安怀析、安怀松,安家的男子名字都从木旁,那这安怀素应该是和姑姑安怀玉一样,是安家的女儿。 她猛地脑子里一跳:安怀素的贱种。 她晃了晃攸哥儿的肩膀:“攸哥儿不哭,好好告诉jiejie,这话是谁说的?” 攸哥儿哽咽着:“是,是母亲。” 灵芝耳中嗡的一声,应氏骂贱种,骂得最多的便是自己。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