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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目标,再不容易分心,这样的人,有可敬可佩之处,可惜被养歪了,太过自我,若不帮她一把,怕要走上死胡同。” “可是。”灵芝迟疑着:“她,可是皇上的血脉。” 杨陶懂她的意思,勾着嘴角,挑起眉看向灵芝,“所谓斩草除根是不是?你放心,一来,她不会知晓我们的计划,将来珩儿的复仇,即使写史的人,也不会知道事情真相。二来嘛,我在这方面有些傻,和宋谨清算也就罢了,这件事归根到底,和景荣是没有关系的。” 灵芝对他们的计划了然于胸,自然相信景荣不会知道真相,但她震惊于杨陶的心胸。 他们留下景荣,不可否认是有一定私心的,最终目的在不让周家得逞,并不是真正想帮她。 毕竟她可是敌营里的人。 可杨陶这番说法,摒去了景荣身上所有的外在,宣德帝的女儿也好,公主也好,周家用来联姻的棋子也好,杨陶都没提及。 她只单纯觉得这姑娘在感情这死胡同里这么歪下去钻牛角尖太可惜,她愿意给她指明一条路来。 而灵芝所接触到的人中,或有像严氏、应氏那样自私自利的,或有像安怀玉、应老夫人那样尽心为儿女打算的,可还从未有杨陶这样,愿意为仇家的女儿考虑出路的! 灵芝想起她“桃花娘娘”这个称号的来源,正因有这样愿意一心助人不图回报的想法,所以才能让香河从荒田变宝地吧? 她看杨陶的眼神,不由更钦佩几分。 这夜,灵芝回到燕王府时,宋珩已等得有些着急,亲自到垂花门来迎她进内园。 “可累坏了?”二人照例牵着手在前头走。 丫鬟们都早已习惯,都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灵芝先将许振和景荣的会面说了一番,又说了杨陶的安排,真真切切道:“娘让我发现,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人,和她比起来,我眼界实在是太小。” 宋珩笑着把她头掰着靠在自己肩上:“娘跟我们都不一样,你呀,眼界小才好,最好是小得再看不见其他的,看着我就好,将来还要看咱们的孩子,有你忙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制起香来完全会忘了我,我可是会吃醋的。” 灵芝知他故意如此说,“咯咯”笑着伏倒在他怀里,又说起她这两日制香的进展,给汪昱的香也快差不多能成了,宋珩问得仔细,听她说完,觉得此法确实可行,二人便依计定了下来。 “对,今日还有一件事。”宋珩与她回到屋内,一面亲手替她取下钗环,一面说着。 “安家的钱财,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大批往北方转。” 灵芝正取下耳珰的手一顿,看向铜镜里站在身后的宋珩,“北方?” 宋珩点点头,接过灵芝手头的翠玉菩提耳珰,放到梳妆匣子里,“截止到安家北上那年,前后算起来十二年,安家差不多少了一半财产,估摸着有二十万两银。我们的人只能查到这么多,那时候汇丰才刚刚建起,不然,定能查到更明白的去处。” 灵芝蹙着眉,细细想着,安家在北方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大动作,就连开香坊也是搬来京师之后的事,而香铺则是直到现在,都没能抢过福寿斋,那时候怎么会有需要这么多银子的地方? 外头传来小令等人摆碗碟的声音,宋珩替灵芝拿过家常比甲,替她穿上,再揉揉她刚放下的发髻,“先吃饭吧,能用到这么多银子的地方不多,慢慢查下去,总能挖出来。” 灵芝点点头,跟随宋珩起身。 宋珩看进她眼里,语气微沉,继续道:“我总觉得,这事儿可能和宋谨有关系。” 灵芝的心忽然颤了颤。 第二日,前往直隶剿匪的队伍正式离京。 安怀杨随着宋琰一起离开京师,槿姝母子俩在杨陶劝说下,直接在香坊后头的庄子里住了下来。 灵芝也颇为满意这个安排,这样也省得她担心被人发现他们与更名为杨怀安的四叔的关系,更怕的是被安家发现槿姝,找到四叔。 在田庄上,自然就不会有这些顾虑。 而这日,是景荣公主失踪第三天,宫里头,皇后再瞒不住,消息终于传到宣德帝耳朵里。 “好好的一个公主,宫里头成群的宫女跟着,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宣德帝脸色铁青,背着手在龙椅前踱着步,冷冷看着跪在下头的皇后。 皇后早料到会有这一日,毕竟一个大活人失踪,能瞒到几时去,她早定好心思,绝不能让宣德帝知道他们周家的打算,抬了抬手里的帕子,哀哀戚戚地跪在地上就哭起来。 “皇上,景荣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她人不见了,我这当娘的可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所以我问你,她是怎么不见的!为什么不见的!你还知道你是当娘的?”宣德帝看见她的眼泪只觉得厌烦,周家果真是武夫出身,教出的人都上不得台面,宋玙和景荣,好好的一儿一女,楞生生给养歪了! 这也就罢了,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善妒为过,偏偏这皇后不但明里暗里不让他后宫添人,甚至还几次三番阻挠他有其他儿子! 那你倒是把自个儿生的好好养着呀,这下好了,景荣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在这么多宫女护卫眼皮子底下逃出宫了! 宣德帝忿忿然,要不是仗着周家势大,皇后哪敢跟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地耍花招! 而景荣定然不会平白无故失踪,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对,可究竟会是什么事呢? 宣德帝见皇后还一个劲儿地哭,不耐烦道:“哭有什么用?人没了你还想瞒着我?早干嘛去了?” 他龙袍大袖一挥:“若找不到景荣,你这个当娘的,就好好呆在坤宁宫里反省思过吧!”7446 ☆、第367章 釜底抽薪 皇后从拭泪的间隙扫见宣德帝的眼神,只有怪责与憎恶,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渐渐凉下来。 这还是当初那个,说“惜娘,我这一辈子都感激你”的宋谨么? 同甘共苦二十多年的感情,怕是磨得快没了,这样的皇上,还能记得她的好,记得周家的好么? 她心头冷冷一笑,垂下头掩住了怨恨的目光,无限委屈道:“臣妾只是想给景荣好好说个人家,那日与她稍提了提京师里头数得上数的几个贵家,哪知,这丫头,竟是认准了许振,其他人谁都不乐意。“ 她抬起眼,眼中多了几分幽怨:”皇上,您是知道这丫头性子的,要是当初您直接把她赐婚给许振多好!她有多么认死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当娘的已经尽力劝过,她还是自个儿悄悄逃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蒙汗药,把她宫里头的宫女都给灌晕了逃的。臣妾得知,真是如五雷轰顶啊皇上!” 她跪地往前挪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