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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怕我死了也还要担着这污名。” “伶牙俐齿!满口狡辩之言,王上这女子你到底要如何处置。”黑崖将问题直接抛给天帝。 天帝眼神冰冷,冷声道:“玄女,此事因你而起,自是该由你而终,玄女你可有不服?” “我不服……”玄女笑了笑,笑中带泪,“但我知道这里不是个讲理的地方,这些日子我有点累,其实我只想听见有个人告诉告诉我,我没有错。”她看着孟章,小心迟疑地抓着他放在自己脸上不肯放下的手,如同溺水的孩子一般,抓住全部的希望。 孟章却是慢慢挣开她的手,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痕,艰难地,干涩地,一字一句地道:“你……没……有……错。”他不想让她哭,但指下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玄女再次抓着他的手,这一次坚定无比,坚定中带着不屈的倔强:“那你以后要好好的活着,只有你活着,才会有人知道我没有错。”玄女慢慢地将怀中的人交给一旁的人,那是孟章的兄弟姐妹们。 “你……”孟章心中一紧,想开口阻止,口唇翕张,却只能发出,“不要……”那有限的音节,他将求助的目光给向自己的四个兄弟姐妹,但几个人最后都无能为力地低下头。 玄女站起身,目光凝视众人,仔细地去看周围的每一个人,而后她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那巍峨的神殿。 “我就是死,也不要让你们来审判我。”说罢,玄女腾空而起,在空中化成了一只有着金色羽翼的漂亮大鸟,巨大的身躯拖着彩色的尾羽,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美丽夺目—— “拦着她,她要撞神殿天门!”不知谁喊了一声。 巨鸟高鸣一声,伴着嘶长的啸音,快如闪电地一头撞上坚硬的石壁,发出响亮嘶吼,那吼声在空气中炸响,似在控诉这世间对她的所有的冷漠与不公。 金色的身躯急速下坠,最后伴着震耳欲聋的倒塌声,重重地落在地上。 天门炸裂,气浪翻滚,众人耳边尽是崩塌的隆隆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终于归于平静。 天帝震怒非常,黑崖脸色更是难看。 孟章用尽所有力气,挣开兄弟的钳制,一点一点地朝着那金色的身躯爬过去。 怕是今日之后,整个仙城都会讨论今日的天门之塌,那么玄女的事情就会传开,或许这些人中便有与她站在一处的人,有人能为她道一句不公…… 孟章抱着玄女的尸体,颤抖着身体,身心彻骨冰寒,他嗬嗬地笑出声:“你啊——就算死,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扔下这么个烂摊子,她以为死了一切就能了结?”黑崖眼底戾气甚浓,瞳孔满藏杀机,他抬起手,卷起一团雾光,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高声道,“我黑崖以心应咒,玄女来世命犯天煞,六亲无缘,孤星照世,刑伤有克,我儿怨气不平,咒术不散!生生世世,不得回转!” 第91章 真诚如九 孟章失踪了。 天门那场变故之后, 孟章就没再回过自己的府邸, 时柏他们听说了当日的事情, 虽没亲眼见过,但传得玄乎其玄。 天帝的无情, 黑崖的残暴, 玄女的决绝…… 还有心伤出走的孟章, 让整个故事显得愈加曲折玄幻。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孟章这一走便是几年不见人影。 仙殿的管理原本就十分松散,如今全靠着执明神君帮忙打理, 但这人极其嗜酒,喝完酒睡个十天半个月都是常事, 仙殿慢慢有了落败之色。 孟章不出现,时柏他们二人便只能停驻在这里。 这让泽九一度很烦躁, 但他们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等着。时间久了泽九也就习惯了这里,还会时不时地和时柏出来逛逛。 鳞次栉比的街道, 酒楼仙府,不绝于耳的叫卖。 满眼繁盛的景象, 难以想象, 这之后是如何成为一座死去的废城。 两人寻了个酒楼歇脚, 泽九坐在邻窗的位置。 “这里和九幽的感觉很不一样。”很繁盛, 九幽界的仙城没有这么大, 更不会有如此多的修士,或者说九幽界的灵气不足以供养如此多的修士。 “烟火气很浓, 已经有点像凡人界的街市了。”时柏将冲泡好的果茶放置到泽九面前,应了一句。 泽九扒在窗口,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去过凡人界?”他一门心思地扑在修炼上,却从未踏足过凡人界,以前他也从未关心过这些,但如今这里不能修炼,泽九整个人也松散下来,开始观察起周遭的一些事情。 时柏看着过往的人群,脑中闪过一些影像:“小时候时松会带我去。”他们两个一个是废材一个是瞎子,族内自是不会有什么供给,全靠着时松一个人种植灵米做些杂役维持度日,时松喜欢带着他到凡人界给他买些吃用的东西。等时柏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再去找时松带他出去的时候,时松已经不愿再见他,开始他以为是时松不想,后来才知是门内长老不让,不让他与时松这个低阶子弟混迹一处。 纵使亲人,也可分为三六九等,这便是修真界。 泽九徐徐地转过脸来:“区别很大?”泽九如今还是侍女的模样,俏生生的模样少了几分冷意,这么一问难得的带上了些许天真之气。 时柏露出笑容,说:“比你现今看到的景象还要繁盛许多,修真界毕竟人少,不比往来如织的凡人,能看到更多的众生相。”修士都是一门心思的修炼,除此之外做得也就炼器、制符、炼丹这些行当,而凡人为了生活奔走劳作,有很多的营生,时柏在凡人的街市中能听到更加丰富的悲喜离欢。 时柏将泽九杯中的冷茶换掉,接着说道:“若是按此地关于凡人界的记载,可能会比九幽界的还要繁盛,他们有自己的节日,据说夜间还可以看灯火烟花。”九幽界虽有节日,但白昼无序,自是没有夜间的娱乐。 泽九试着想象了一下,发觉想象不出,或许只有亲自看看才知是如何的景象。但如今情形,如此下去,怕是要困死在在这里,哪还有机会去看? 泽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茶,随即眉尖不自觉地收紧:“我们会不会永远都困在这里?孟章已经是神君,寿命悠长,若是他蛰伏起来打算为玄女报仇,我们就算在此处熬到死也难见到人。” “我们找不到人,别人也难。”时柏却是不见担忧。 泽九抬起头,看向悠闲品茗的时柏:“你就没有烦恼的时候吗?”他习惯了时柏的淡定从容,但是依旧很难理解。 时柏一顿,放下杯子:“人都有烦恼,烦恼分为两种,能解决的烦恼自是不必忧虑,不能解决的烦恼,忧心也是无用,莫不如享受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