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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心比天大的穷小子。” “陆眠,真不打算求求我?”傅南钧见她依旧一言不发,终于不耐烦地敦促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 突然,陆眠冷笑了。 “不是。”她说:“我来…就是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关心我啊?”傅南钧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徐沉干得挺漂亮,真的,给我出了一口气,虽然不聪明,但是挺爽。”她捡起床头柜上的苹果,用力咬下一口,瞬间清甜的汁液漫遍舌尖味蕾。 傅南钧看着她,终于收敛了笑意,有些不明所以…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能扛下来。”陆眠继续说道:“我和他都还年轻,耗得起。”她抬头看向傅南钧:“人都要为自己的冲动和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他是这样,我也是。” 她咬过一口的苹果放在手里掂了掂,用力掷向了窗户,苹果啪地砸在窗户上,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从窗户上滑落,拖出一道水痕。 “你不该与我们为敌…”她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最后那一道眼神,让傅南钧很久以后回想起来,都认不出心悸…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以及…付出代价。 呵,与我们为敌… 同一阵线啊… 傅南钧想了很久,他做这件事,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爱吗,算了吧。 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女孩,在父亲面前看上去那么乖那么听话的小公主,一转眼,把他搁网吧里带,他生命里接触过不少女孩儿,好的坏的,温柔的泼辣的,个个对他都是百般珍惜讨好…这个丫头有点意思,但要让他喜欢上,还是太小差了那么点儿味道,再养养,可能会更好。如果不出意料,不久她肯定会爱上他,没有女人能抵抗他的魅力,尤其是他待她,还那么好,大学三年,明里暗里他帮过她不少。 直到看见她和Eric从酒店里走出来,傅南钧有点困惑了,这个Eric,外表看起来的确是光鲜,挺招女孩的喜欢,可是比起自己,傅南钧真觉得,没法比,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经济实力,都是天壤的差别,说白了就是一破玩游戏的,耗着生命给他们赚钱的劳工。只要女孩眼睛没瞎的,都知道该怎么选,生平头一次,傅南钧感觉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富养出来的女孩,眼光口味是挺独到呵,一心扑在穷小子身上,想拯救他么。 渐渐的,傅南钧开始吧目光落到了陆时勋的身上,他早就看出来,陆时勋老了,很多时候,力不从心… 不如,就先把小公主变成灰姑娘好了,没有了靠山和支撑,她还能爱得这么理直气壮?还能生活在云端不食人间烟火,不至于吧… 傅南钧真的不急,现在他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等着就好了,那句诗怎么说来着?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生活在泥里仰望云端是什么感觉,试试就知道了。 ☆、第50章 徐沉被判了三个月的刑拘。 整整有一个月,陆眠耗在上海,却没有见到他一面,去过监狱几次,他避而不见。 最后一次倒是见到了,他从包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合照,当着她的面撕成两半。 他说永远不想再和她同框,她说她恶心… 从郊外走出来的时候,天空阴沉的吓人,灰色的云霭威压着大地,逼视着匍匐于世的生灵,当暴风雨来临,没有谁比谁更无辜。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陆眠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陆时勋突发颅内出血,抢救无效,死亡。 另一只耳畔,大雨倾盆。 她一个人在雨中走了好久。 命运,这种人证明自己是有灵魂和信仰的最低形式,对人的生命过程如一道川流不息,迎面而来的长流水,欢欣是暂时的,绝望是永恒的。 总有一天,当命运以另一种直接而坦诚的方式,将生命的枯竭展现在你的面前,才会明白,没有谁能逃得过… cao刀为生者,必死于刀下。 每个人,都有罪。 - 陆眠以前所未有的平静,难以理解的成熟,处理完了陆时勋的后事。 亲戚朋友都说,陆时勋这个女儿,白养白疼了,哪有人会在亲生父亲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有呢? 陆眠真的哭不出来,从监狱出来的那天,大雨带走了她所有的眼泪,鲜活多汁的生命似乎只停留在昨天,现在她的心灵,干涸如沙漠。 罗曼青在银行过来查封云水台别墅之前,就已经搬了出去,陆眠没有去找过她,那天出现在医院门口的男人,就是很多年前陆眠在街上撞见的那一个,这么多年,还在一起也挺不容易,陆眠祝罗曼青能幸福,只是别想让她再开口叫一声妈。 陆眠回到别墅,收拾自己的东西,大部分有价值的物件,譬如陆时勋收藏的画作古董都是不能动的,她整理了一些衣物。 走出房门,最后回望了房间一眼,窗台上,徐沉送她的盖伦木雕,迎风而立虎虎生威,纵是前方千军万马,岿然不惧。 没有人是天生的勇者,她有什么资格,与他订下契约和承诺? 关上了门,陆眠去了一趟陆时勋的房间,房间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摆设物品,遵循一丝不苟的严谨。 陆眠也不知道她想寻找什么,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带走的,但是她还是想寻找一些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 在陆时勋的抽屉里,陆眠发现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外观很简洁,木质,并不贵重,锁是密码锁,陆眠尝试着,用自己的生日和陆时勋给她的□□密码去开这个锁,但均以失败告终。 陆眠下意识就感觉到,这个盒子里,装着父亲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将木盒装进了书包,一起带了下去。客厅里银行的工作人员对陆眠的物品进行检查。 “这里面是什么?”戴着白手套的小哥指着木盒问她。 “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陆眠如是回答。 “能不能打开给我们看看呢?” “密码我不记得了,如果你们有会开锁的,我倒是挺希望你们帮忙弄开它。”陆眠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哥端起木盒在耳边摇了摇,盒子很轻,里面似乎没装什么东西,外观看上去也并不值钱,很像是精品店买来的礼物盒,他索性挥了挥手:“算了,拿走吧。” - 两个月后。 徐沉从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