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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要插着鼻管把营养液输进身体里! “岸漠,你难不难受啊……”poci喃喃着,眼泪从他微红的眼角悄悄滑落,他哭着伏在了酒桌上,窗外明月沁凉,那一地清辉却被繁华空虚的灯光隔在了天空之上。 那是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没有人会注意到另一些人的黯然神伤。Poci从包厢里走出来,走廊上有个喝醉了酒的小伙子,正扶着墙对着一幅画喃喃自语;他再转过一个弯,一个虚掩的门里传出一阵爆笑声,他从门前走过,从门缝中看到里面坐满了一桌的人,烟雾缭绕,杯筹交错;他下了楼,吧台正坐着一个男人,举着酒杯对吧台后面的年轻的小姐耳鬓厮磨。 Poci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然后顺着不断旋转的滑动门出了酒店。秋末的冷风带着微冷的气息卷进大衣的领口,poci紧了紧衣服,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形单影只。 ☆、终章 五年春秋,眨眼过去。 盛夏的知了在树上吱呀个不停,尤其是老树茂密的老城区。沈岸牧拎了个西瓜,在林荫小路上走出一身的汗。 安哲还是住在这个老旧的房子里,虽然沈岸牧劝说过多次让安哲随他去沈家住,但是安哲不愿意,沈岸牧也就作罢。 不过话说回来,两个人住在一起也挺自由自在的。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两个小鬼头。 沈岸牧开门进去,刚闻到了满屋的饭菜香味,就立刻被两个从屋子里窜出来的影子抱住了腿,一左一右。 “爸爸爸爸!”稚嫩的童音。 沈岸牧放下西瓜,无奈又宠溺的去拍两个小孩的脊背,“乖啦乖啦,这样爸爸没法换鞋子啊。” 沈少昀和安少祈这才松开手,互相追逐的跑开,沈岸牧换好鞋子拎着西瓜来到客厅,一眼看到还在厨房忙活的安哲。 “我回来了。” 安哲正背对着他,系着围裙,忙着切菜,头也没回的应到,“回来啦。” 沈岸牧把西瓜放到餐桌旁边,走进厨房,从后面伸手抱住了安哲,脑袋还在他颈窝蹭了蹭。 “哎呀尽是汗,别蹭。”安哲受不了痒,笑着缩了缩脖子。 “不是说身子不方便,这些活就由我来吗?你能受得了油烟味?”沈岸牧没有松开抱着安哲的手,而是从系的松松的围裙边探进手去,摩挲着安哲隆起的肚子,“你看,肚子顶着台子了,难不难受啊?” “还好。这两天强多了,没觉得恶心。”安哲熟练的切着菜,扭了扭身子,“你起来啦,很热啊你。” 沈岸牧这才松开安哲,去洗了手,回身去帮忙做饭。 两个小鬼头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这么热的天也不嫌热的慌。直到饭菜端上桌后,哥哥才领着弟弟去洗手,然后爬上椅子,乖乖拿着筷子等开饭。 弟弟安少祈的性格偏软,婴儿时期没少被哥哥抢玩具外加拳打脚踢,居然也乖乖的不反抗,要真闹哭了,给个小玩具或者抱一抱,就破涕为笑了。这糯米团子般的性格,一点不像安哲也不像沈岸牧,也不知道随了谁。 哥哥到像个小大人,虽然对弟弟霸道了些,不过还算是个好哥哥的,起码在幼儿园里保护着弟弟没让他受外人欺负(弟弟只能让他一个人搓圆捏扁的)。 大概是异卵,两个兄弟长得不是特别像。其实安哲不记得这两个孩子到底谁先出生的了,当时poci只顾得救他,孩子被扔在一边,后来送去了医院又是急着去看沈岸漠,竟然也忘了告诉护士这两个小孩谁大谁小。 当孩子再抱给安哲的时候,得知混了顺序之后,安哲冷汗直流。转念想到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他看着像极了沈岸牧,便仔细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婴儿,果然有个比较像的,便决定这个是哥哥了。 反正他们之间出生的时间相差不久,孩子们也不知道这个乌龙事儿,就当是个秘密吧。 只不过后来沈少昀长得愈发像安哲,连性格也学了个十成十的像,这不禁让安哲感叹,生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吃过午饭,安哲贪凉,多吃了一块西瓜,结果吃完了后肚子不舒服,就早早的睡下了。两个小孩非要和安哲一起睡,沈岸牧没办法,只好拍了拍两个小孩的屁股,然后他只好抱着枕头去了小床睡觉。 沈岸牧要上班,睡了半个小时就起床了,他蹑手蹑脚的离开屋子,路过我是门口的时候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安哲腆着肚子睡的正香,沈少昀伸着手臂搭在了安哲的腰上,安哲似乎不太舒服,正微微皱着眉头。 沈岸牧见了,连忙过去轻柔的把他胖乎乎的小胳膊拿下来,然后给孩子们和安哲盖好毛巾被,看一切都妥当了,才抬脚离开。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又温馨的过去,沈岸牧大学毕业之后回来帮沈贺管理分公司,做着市场管理一职。虽然职务不大,但是积累经验更重要。安哲生完孩子养好身体后,去参加了德语班,他认真又刻苦,在汽车公司找到了一份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他们住在这个老旧的房子里,过年的时候沈家父母会从美国回来,沈岸牧便带着安哲去本家里住几天,还带上那两个小孙子让姚兮琳和沈贺乐一乐。 四年前,沈岸牧和安哲向两个家长坦白了一切。虽然第一次知道男人生子很惊异,不过因为都认识安哲,也没有为难他。 两个家长在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居然也爱上了一个男人后难免心里有些芥蒂,但是看他们这么幸福,还有两个可爱的小孙子,也不再多过问什么了,说愿意把安哲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 这一年安哲又有孕了,沈家挺注意,还专门安排医院给安哲做检查。其实安哲挺想去poci 那里的,但是想了又想,还是算了吧。当初的事情,虽然过了那么久了,但是安哲还是不愿意面对poci,因为心里沉重的内疚和负罪感。 沈岸漠去世后,安哲见过几次poci,也没有说过多少话,好像变成了不算熟悉的人一样,甚至言语间带上了点客气和疏离。 安哲每年都会去沈岸漠的坟墓上祭拜,都是挑着和poci错过的时间。今年清明安哲因为怀孕初期身体不适没有去,现在显了怀就更不能出门了,辞了工作,在家里偶尔做一点翻译的活儿,倒也乐得清闲。 秋意渐浓,路边的法国梧桐在不知不觉中开始黄了最尖端的叶子。安哲刚刚放下手里的译稿,听见门响,他来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缩小的poci。 安哲一愣,他扶着冰冷的防盗门,别开了视线,盯着门把手足足有几秒钟。门外的poci似乎也不着急,依旧插手在兜,带着微微慵懒的笑容。 安哲开了门,垂着头,不发一言。Poci早料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