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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漫天的迷雾。 她死了,幻术构成的世界也就消失了,包括那辆出租车,牛骨岭32号。 宁疏看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还在山路上,只不过山路已经恢复了正常,时不时还能看见有车辆鸣笛经过。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在她身边停下。 车上,一个高挑笔挺的男人走下来,正是傅南生。 见到傅南生,宁疏身子一软,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还好吗?” 宁疏闭上眼睛,靠在傅南生的身上。 傅南生扶住她轻飘飘的身体,上一秒还气势凌云,下一秒就受不住了。 “你怎么来了。”宁疏有气无力地问。 “天黑了,你还没有回来。” 宁疏喃喃道:“等我缓缓,有点累。” 刚刚从上车,接触到司机王三哥开始,她就已经落入到了幻局,可是她真正察觉到这是一场幻术,是遇见陆铮的时候,她试探了陆铮,可是察觉不到任何他的回应,那时候她就警惕了。 后来,她骗陆铮下车,破鬼打墙。 那时候,她就下了一个□□咒,让□□上车,进入圈套中,从而引出躲藏在迷雾中的那双手。 宁疏则藏进了更深的雾中,暗中观察着一切。 傅南生扶着宁疏,坐进车里。 - 傅南生听到宁疏说起那女人的特征,解释道:“昆仑蜉蝣族,朝生暮死,寿命短暂,族人面目丑陋,但是善作伪装,善易容,登峰造极者,甚至可以cao控幻术。” “她想取我道骨。”宁疏倚靠着车座,倦怠地说道:“不自量力。” “我早就说过,你现在就像一块唐僧rou,吃了你的道骨,得道成仙,指日可待。” 宁疏冷哼:“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先休息吧。”傅南生说道:“累了一天。” “嗯。” 很快,宁疏便陷入了沉沉的梦境里,梦里,有无数张脸,从她面前闪过。 一张张陌生的脸庞,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应有尽有。 然而这些脸飞到宁疏面前之后,全部化成了无脸人,一张张皮面,紧紧贴在宁疏的脸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厚。 宁疏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从梦中惊醒。 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双深蓝色的大床上。 很松软,很舒服。 宁疏情不自禁伸了个懒腰。 恍然发现,不对劲,这不是她的床,周围房间布局陌生,不是她的家! 宁疏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匆匆走出去。 客厅是熟悉的,这是傅南生的家。 恍然想起,是傅南生将她从牛骨岭带了回来。 窗外,朝阳斜入阳台,暖意融融。 这时候,厨房里飘出烤面包的香味。 傅南生穿着小碎花的围裙,戴着厚厚的手套,端着烤面包的盘子,走出厨房。 “你醒了。” 他脸上微笑,春风和煦,嘴角抿起来的时候,还有清浅的酒窝。 宁疏才真正感觉,大梦一场,回到人间。 ☆、魅骨 不得不说, 傅南生的厨艺真的是一级棒,就连烤个面包, 都能烤出令人垂涎的酥脆, 这男人, 真是太经适居家了。 狗娃也跑到傅南生家里来吃早饭,他的身高早已经跟傅南生不相上下, 一米八的高个子, 只不过他更加健壮,傅南生看上去则偏斯文许多。 “医生说mama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他咯吱咯吱大口吞咽面包,冲傅南生道:“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这次要多谢南生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宁疏笑道:“谁都能当你亲哥, 数数,从初中到现在, 你认了多少哥了?” 狗娃憨态一笑:“哪能啊,对我姐好的,才能当我亲哥。” 傅南生问:“还有谁对你姐好。” “陆大哥啊,他对我姐最好了。”狗娃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傅南生不依不饶, 笑问:“他怎么对你姐好?” “说不上来,但是能感受到。”狗娃手肘蹭蹭宁疏:“对吧, 姐。” “吃你的饭吧。”宁疏一边说,一边挠了挠后肩。 有点...痒。 不,不是有点痒,是很痒很痒。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 宁疏都专注地挠痒痒。 她来到卫生间,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看向后肩。 只见右边肩膀的位置,生出了许多红色的血丝,蔓延开来,像一朵艳丽的莲。 “什么东西?” “是魅。”说这话的人,是傅南生。 宁疏连忙将自己的已领拉起来:“你说什么?” 傅南生道她背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领。 宁疏知道他想要检查,也索性由他看了。 她后肩皮肤白皙,有红色细丝,从后背一直蔓延到颈部。 “是魅骨。”傅南生替她穿好衣服,确定地说道:“你杀死的那个蜉蝣族的女人,死的时候给你留了礼物。” “礼物?”宁疏不明所以:“加引号么?” 傅南生哂笑:“不加引号,的确是礼物,蜉蝣族朝生暮死,生命短暂。所以他们进化出了魅骨,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容貌,变幻莫测,来延伸生命的宽度,过自己想要的任何生活,取代别人的人生。” “而在蜉蝣族人死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会消失,化作淡淡星辉,魅骨却不会随着他们的身体而香消玉殒,它会寄生在周围的有机生命上。” “之前那个蜉蝣族女人死的时候,你刚好在场,她的魅骨便附生在你的身体上,你拥有了她的能力。” “她的能力?” “你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成为别人,就像古代的易容术,现代的整容手术。”傅南生解释:“所以,这可是份大礼!” 这样说来,宁疏现在可以随意变成别人的容貌,任何人都可以? 她想起早上做的那个梦,梦里面有好多张脸,那些脸最后重叠起来,贴在了她的脸上。 想来,那应该就是有所预兆了。 不过宁疏现在来不及想这些,她背上奇痒难耐,挠又挠不着,难受自己。 “虽然的确是好东西,不过真的好痒啊!” 整个后背都火烧火燎,她快炸了。 “别挠,破皮了不好。”傅南生道:“我给你揉揉。” “行,谢谢你。” 傅南生手落到她后背的位置,轻轻给她揉着肩膀,他力道适中,不轻不重,倒真的挺舒服。 宁疏享受地闭上眼睛:“南生哥,再往上一点,右边,不,左边。” 这时候狗娃端了盘子,经过卫生间,看到俩人的举动,大惊失色:“我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样,太那啥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