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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为难,前几日已经与陛下商议过了,先给二公主定亲就是。只是为了避免外头传出些不好的流言,这二公主的驸马人选,便由殿下先来把关。” 话毕,她又凑近了些,低声道:“殿下看看,随意挑几幅就是,最后还是由皇后娘娘做主。” 宋栖迟僵硬地笑了笑,抬眸道:“母后的意思是,我只需走个过场便罢,夕韵的亲事最后还是她和父皇亲自拿主意,是不是?” 绫姑姑干笑几声,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 宋栖迟自嘲般地一笑,抬手将那些画像往面前拢了拢,头也不抬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坐在窗边的案几前,紧紧咬着下唇,漫不经心地翻着那一叠厚厚的画像。 裴溪故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悄悄跪在她身旁,替她剥着碟子里的葡萄。 刚剥好的葡萄沾满莹润的汁水,裴溪故用指尖捏着,小心翼翼递到她唇边,轻声道:“殿下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宋栖迟就着他的手吃了几颗葡萄,原本压抑的心情慢慢地好了不少,她朝他笑笑,一手撑着下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还未说完,就听外间传来一阵珠帘清响,还没瞧见是什么人,倒是有只猫先跑了进来。 那猫儿浑身雪白,体态雍容,进了屋便四处乱蹿,眨眼的功夫已经蹿上了她的床榻。 “皇姐瞧瞧我这猫儿怎么样?” 宋夕韵脸上挂着笑,洋洋得意地从外头走了进来,懒懒道:“昨儿个新得的,皇姐看看,和姜姜像不像?” 她不提姜姜还好,这一提,宋栖迟心底那股隐忍了数日的怒火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你还有脸提姜姜?”宋栖迟蓦然起身,冷冷地看着她,“你是我亲meimei,只是我竟不知,你的心肠已经歹毒到了这般地步,那样可爱的一只猫儿,你都能下得了杀手!” 宋夕韵佯装不知,故作惊诧道:“皇姐说什么呢?姜姜的死可是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有没有关系,想必你心里有数。” 宋栖迟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正扯着她帘帐玩儿的那只白猫,“你今日带这猫儿来,摆明了是来气我的吧?” “meimei怎么敢……” “宋夕韵!”宋栖迟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叫了声她的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她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宋夕韵从没见她这般生气过,登时愣了下,脸上嚣张的表情也慢慢地收敛了几分。 宋栖迟缓缓走到她面前,眼神冷的可怕,字字如刀:“我不与你计较,是顾及着姐妹的情分,可我瞧着你,倒是丝毫没把这情分放在心上。”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必与你客气了。”她盯着宋夕韵的脸,淡淡道,“跪下。” “你说什么?” 宋夕韵脸色发青,她死死地攥着衣袖,不服气道:“我可是大夏二公主,你有什么权力让我跪下?” 她之前敢那般嚣张,不过是吃准了宋栖迟的好性子,如今见她似乎是真生气了,一时也有些害怕了。 宋栖迟笑了下,淡声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身为你的长姐,要教训你有何不可?” 宋夕韵咬咬牙,想着反正以她的性子,不过是训斥几句也就罢了,便冷哼一声在她面前懒懒散散地跪下,不耐烦道:“皇姐有什么话就快说,meimei还要回宫去逗猫呢。” 宋栖迟俯下身,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了头。 宋夕韵有些心慌,一张俏脸此刻血色全无,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宋栖迟已经扬起了手,结结实实地打了她三个清脆的耳光。 和上次那一巴掌全然不同,宋栖迟这次使足了力气,这三个耳光打的宋夕韵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甚至唇角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她不敢相信地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颤抖着说道:“皇姐,你疯了?我要告诉母后去!” 宋栖迟站在她面前,神色自若,语气出奇的平静。 “这三个耳光,一个打你不敬长姐,忤逆不尊;一个打你颠倒是非,杀害无辜生命,亦陷害无辜之人;还有一个,是为了提醒你,叫你下次不敢再犯。” 她淡淡低眸,看向宋夕韵的狼狈模样,朱唇微启:“你可服气了?” 第30章 献礼 “阿朝就是阿朝,独一无二的阿朝…… “我要告诉母后去……” 宋夕韵踉跄着起身, 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哭哭啼啼地冲出了殿外。 宋栖迟凝望着她的背影, 半晌后才舒了口气,转头瞥了一眼仍窝在她床榻上的那只白猫,轻声吩咐道:“阿朝,把那猫抱出去,叫人给二公主送回去。” 裴溪故抱起那猫儿送出殿外,又转身进来,轻声哄道:“殿下消消气。” 宋栖迟走到床榻边坐下,轻轻抚摸着被那猫儿踩乱的被褥,眼底一片怅然, “阿朝……你瞧方才那只白猫, 像不像姜姜?” 不待裴溪故回答, 她又自顾自地笑了笑, “毛色一样,眼睛也像……哪里都像。” 裴溪故知道, 这些日子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到底还是想姜姜的。他抿了下唇, 在她脚边跪下, 双手扒着她的膝盖, 乖巧地蹭进她怀中。 “殿下若实在想它,便把阿朝当作它吧。” 宋栖迟不由得失笑,抚摸着他的头发道:“你可一点儿都不像姜姜。” 裴溪故伏在她怀中,漂亮的凤眸一眨一眨, 小声道:“那殿下觉得,阿朝像什么?” 宋栖迟微微低头,指尖轻轻蹭着他耳垂的轮廓, 思索片刻后,才极认真地说道:“你什么都不像,阿朝就是阿朝,独一无二的阿朝。” 裴溪故愣了下,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独一无二”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 他忍不住有些脸红,又往宋栖迟怀中靠了靠,抿唇道:“只要殿下喜欢就好。” 在他心里,殿下……也是独一无二的殿下。 * 翌日。 刚下了场薄雨,天气难得凉快了几分,宋栖迟坐在后院的梧桐树下,认认真真地绣着一枚平安符。 她很少做女红,如今骤然拿起针线,只觉十分生疏,不得不仔细着些,以免伤了手。 裴溪故在一旁陪着她,才看着她绣了没几针,就听前院传来一阵略带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傅大人来了。”青寰引着傅衍之进了后院,躬身禀道。 宋栖迟放下手中的针线,淡淡抬眸,语气客气又疏离:“傅大人有何事?” 自上次骑马一事之后,傅衍之倒是再也没来过清宁宫了,这一次一大清早便赶了过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来的。 傅衍之不着痕迹地瞥了裴溪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