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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斟询地问他:“三哥,你帮我想想,如果我退役,我该做什么?” 周锐说:“干什么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去贩.毒。” 木头点头,“那是当然!” 他们常年在外缉毒,接触得最多的,就是毒.品;最了解的,也是毒.品;最熟悉的,是毒贩。 如果有一天,他们退役了,不再缉毒。或许就会发现,这个社会,是他们所陌生的。发展太快的世界,让他们难以适应。生疏的环境,已容不下他们。除了缉毒,他们不会其他的谋生手段。 所以有些人会背叛信仰,背叛自己,开始与毒.品为伍。 这或许,是缉毒警察的无奈和悲哀。 这也是周锐,无法释怀的枷锁。 木头修好车,收拾好东西。 周锐拿牵引绳把面包车绑在越野车后,说:“走吧。” 木头问:“余医生的电脑和手机你什么时候给她送过去?” 周锐说:“看情况。” 第27章 挟持 余绯醒来时,看见客栈卧房木质的天花板,恍若隔世。 天蒙蒙亮,客栈里有了窸窣嘈杂的声音。 她洗漱起床,换了衣服,准备下楼。 刚出门,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蒋蕤蕤和冯思彤走了出来。 蒋蕤蕤顿时一喜,小跑过来,“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余绯说。 蒋蕤蕤观察她的脸色,谨慎地问:“U盘找到了吗?” “没有。”余绯平静地摇头,没什么情绪。 她准备下楼,冯思彤跟了上来。 “老师,那个……”冯思彤觑着她,“我们的手机和电脑,也找不回来了吗?” 余绯脚步一顿,有些呆滞。 电脑和手机还在周锐那儿。 她欲言又止,说:“找到了,不过要过几天才能送回来。” 冯思彤点点头,“那就好,谢谢老师。” …… 请了两天事假的余绯,按时回到了工作岗位。 南溪镇卫生院的工作强度比不上军医院,虽然病人不少,但压力不大。 余绯为最后一位病人诊治完毕,开了药方,交给冯思彤,让她照单取药。 没过几分钟,冯思彤拿着单子回来了,说:“老师,阿奇霉素没有了。” 余绯摘了手套和口罩,问:“阿莫西林还有吗?” 冯思彤摇头,“没有,我找过了,没找到。” 余绯说:“这么快就没了?” 冯思彤说:“可能是我没找到,要不老师你去药房看看。” 余绯先给病人写了医嘱,正打算和冯思彤去药房,门被人推开,许萦惊慌失措地走了进来。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很高很瘦,精神有些不正常。”许萦问。 余绯摇头,“没有,怎么了?” 许萦脸色一白,拉着她到角落里,轻声说:“他是我的病人,刚刚趁我不注意,不知跑哪儿去了。” 余绯说:“通知医院的人找。” 许萦眉头拧成一团,“已经在群里发了消息了。这个男人比较特殊,他毒瘾发作,还可能产生了幻觉。我告诉主任了,主任说先别声张,以免影响不好。你也赶紧帮我找一下!” 有毒瘾发作的人,离开医生的视线,的确非常危险。 余绯说:“好。” 许萦出办公室,继续寻找。 余绯拿了药单,对冯思彤说:“你和我去药房看看。” 她交代病人等候,与冯思彤一同往药房走,同时暗中找人。 药房不远,也不大,拐一条走廊就到了。已经要到下班时间,取药的人都散了。 门半掩着,余绯进去,往药架里走。 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黑衣男人,埋头在黑衣架子上翻找。 余绯停下来,问:“你是谁?” 男人一惊,惶然不安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没说话。 余绯皱眉,“这里只有医生和护士才能进。” 男人脸色青黑,张了嘴没发出声音。他机械地转身,面向余绯。 余绯倏然一惊——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七、八个月大,婴儿脸色苍白,手背上还挂着针。 “我……”男人开口说话,声音沙哑颤抖,“医生,我找药……” 余绯不动声色,轻声问:“你为什么找药?” 男人拍了拍怀里的孩子,说:“我孩子病了,他浑身疼,头也痛!他要止疼药!” 余绯扫了眼他面前的药架,“你要什么药?” 男人说:“美.沙.酮,还有杜冷丁。” 余绯心头一沉,说:“你先出去,我先给你的孩子看病。” “不!”男人咆哮,他瘦骨嶙峋的,浑身都在颤抖,面部肌rou不受控制,扭曲地颤抖着。 余绯心头“咯噔”一声,又不经意地退后一步。 她把冯思彤往门的方向推了推,说:“去找许萦!” 冯思彤一骇,拔腿就要跑! “不准走!”男人突然激动,大步上前,一挥手把药全部扫在地上,“没给我药,谁他妈都不准走!” 满架子的药散了一地,男人立刻失心疯一样,趴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扒开烂七八糟的药盒子,嘴里烦躁惊骇地嚷:“给我药!我孩子病了你们医生不知道吗?给我药!给我美.沙.酮!美.沙.酮!” 他狂躁地翻找片刻,没找到,又起身,向余绯扑过来。 余绯对冯思彤喊:“走!” 冯思彤早就跑到了门边,一阵风一样奔了出去。 “砰”一声,门也关上了。 余绯跑到门边,使劲儿地拧了门把,却开不了门。 身后的男人追上来,余绯的心跳骤然一停,脊梁骨都冻结了起来。 她转身,还没迈开双脚,男人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孩子!”男人磕头,脑袋撞地,“砰砰”作响,“他快要死了,医生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