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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许久没有得到周锐的关注,开始在他腿边窜来窜去。 余绯被他压得有些窒息,顺势轻轻推开他。 周锐捡起牵引绳,给阿山套上。 余绯说:“去风雨桥上走走吧。” 周锐说:“好。” 余绯往前走了一步,顿时皱眉。 “怎么了?”周锐问。 余绯说:“刚才骑车太急,脚别了一下。” 周锐要查看她的脚,余绯退后一步,说:“没伤到,等会儿就好了。” 周锐干脆弯下腰,说:“我背你。” 余绯其实很喜欢他宽厚的背,于是攀住他的肩,安心地趴在他的背上。 溪水把风雨桥勾成了一轮满月。 两人刚上桥,忽而听到桥下有人喊:“新娘子来了!” 余绯一回头,见一身红妆的新娘,坐在花轿里。 新郎扶着新娘出了花轿,不等她落地,背着新娘,开始过桥。 迎亲的队伍里,有人在桥上发喜糖。 一把喜糖递到余绯手边,余绯双手捧着。 迎亲的人一脸喜庆地看着她的周锐,充满祝福,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余绯笑弯了眼,说:“谢谢!” 等新人下了桥,周锐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把下巴放下他肩上,忽然问:“周锐,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周锐闻言,脚步一停,沉默一瞬,继续往前走。 余绯侧首看他,摇曳的水光落在他起伏的侧颜上,衬得他轮廓峻峭疏离。 她攀住他的肩,往前凑,轻声在他耳边问:“周锐,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周锐背着她,站在桥中央,站在水面那一轮满月里。 片刻后,他放下她。 她不明所以,继续问:“周锐,你……” 剩下的疑问,都沉浸在了他温柔的吻里。 余绯忍不住扬起唇角,眯起眼睛——她看见,满桥的光影,纠缠着他和她的身影,缠绵亲昵。 周锐没闭眼,端详着这个叫做余绯的女人。 他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有距离,有天堑鸿沟。 他防守过,拒绝过,疏离过…… 可有什么用? 如果不能忘记过去,也不能轻许未来。 那,就现在,此刻,爱上她吧! …… 天彻底黑了,临溪街灯火通明。 阿山走累了,趴在桥上,静静地守着相拥的男女。 这个吻,吻得深切又克制。 到底怕太引人注意,周锐背着她下了桥。 两人紧紧相贴,走在青山环绕的古老街头。 随水转动的水车,溢彩流光的溪水,光影流转的琼楼,车水马龙,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她牵着阿山,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喜欢这样。” 周锐轻笑,“喜欢我背着你?” 余绯摇头,侧首看着他,说:“我喜欢有你,有我,还有阿山。” 这样的圆满,圆满得让她变得贪婪,永不知足,想要更多。 周锐静默。 他喜欢得比她多,比她深。 他把她放在心里。 但他肩上,还负着青山。 喧嚣像潮水似的拍打而来,又像潮水似的退却。 他搂紧她,有万千的话想交代,等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余绯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背上,没留神,等他停下,发现已经到了他住处楼下。 她下了地,问:“你要请我上去坐坐吗?” 周锐说:“当然。” 他领着她进了楼道,开门时,说:“这几天你搬过来和我住。” 余绯怔愕,“怎么?你很急?” 周锐下颌绷紧,隐忍着情绪,说:“我让人给你找了个住处,比较隐蔽安全。今晚你就暂时将就一下。” 余绯笑着说:“不将就。” 周锐这里住的都是男人,知道余绯会住进来,一个个都收敛规矩了。 木头自觉地把房间收拾干净,搬去和巴彦一间房,顺便把床套和床褥都换了。 “余医生,都干净的,你放心睡。”木头说。 余绯往周锐房里一瞟,果然干净整洁,被子都叠成了豆腐块,地板一尘不染。 她说:“谢谢。” 木头有些不好意思,猫着去了巴彦房间。 夜晚,余绯先洗了澡,躺在了周锐的床上。 周锐拿了换洗衣裳去卫生间,中途被巴彦叫走。 “老三,我们谈谈。”巴彦说。 …… 周锐和巴彦去了猴子房间。 猴子的房间离余绯睡的房间远,隔音也好些。 巴彦开了电视,调高音量,回头见周锐闲散地坐在床上。 他心头窝着火,又生生地压回去。 周锐眸子清亮,盯着他,“你要谈什么?” 巴彦怒视他,低吼:“老三,你这是在冒险!” 周锐坐直,眉头一蹙,没有反驳。 巴彦咬牙,“你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只要保证她在南溪的安全就够了,但别越线!你都忘了?” 周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包烟,点上,慢慢地吸了一口。 巴彦逼近一步,“周锐,你别后悔!” 周锐抬头,漆黑深邃的眸子,鹰眼一样逼迫犀利。 他说:“我不会!” 巴彦呼吸急促,“你明明知道她有未婚夫!” 周锐捏紧烟头,说:“他已经死了。” 巴彦厉声说:“可你别忘了他是怎么死的。” 气氛陡然一静,压抑骇人。 周锐指尖的烟,火星明灭,一段烟灰无声颤抖落下。 巴彦噤声,脸色悲沉。 静了几秒,他说:“老三,我不是想故意揭你伤疤——但你想过没有?” 他说:“如果她知道了真相……” 周锐打断他,“没有如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