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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郎钟铭坚持:“我阻止了,他自己非要去!” 刘帆摇摇头:“你爷爷一没绑你,二没控制你,如果你真心要阻止,肖扬一定不会是最后站在被告席上那个人。” 郎钟铭瞪着刘帆,从这位斯文的大学老师脸上,看出了学者的坚持。 这是生意场上很少见到的东西,不讲利益,只关乎原则。 他此刻已经知道误会肖扬和刘帆的关系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当时听那小孩这么一说就想歪了。 而且刘帆说的那些东西……他心里是认同的,只是他有自己的立场,有些事只能承认在心里。 刘帆看他有所动摇,干脆一下点出了郎钟铭的本性:“你是只会挑对自己有利的思路来考虑和安排事情的那种人,所以适合做领导,加上个人能力和雷霆手段,把宏盛带到今天这个程度也非常厉害。” “但你的这些成绩都是踩着谁得来的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是你故意忽略了它?你的黄金十年风光无限,辛苦的同时也实现了自己的社会价值和尊严。可肖扬呢?他替你坐牢,然后得到了什么?” “十年啊!最最宝贵的这十年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年没有做那些事,或者你自己站出来承担了这一切,肖扬现在会在做什么?” 刘帆越说越激动起来,郎钟铭冷着脸没表情,拳头却越攥越紧。 他确实没想过这些,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去想。 说到底,他害怕肖扬哪天又跟他说“喜欢”他,或是要跟他算清账,把他至于尴尬的两难境地。 郞家当家人就算单身浪荡一辈子,也不能和一个男人真的有什么。 可是肖扬屡次的反应却让他看不懂。 一方面是冷淡的言语回应,一方面又是热切的身体反馈……肖扬对刘帆说愿意做这个替罪羊是为了报恩,那这份报恩里,到底有没有对郎钟铭的感情…… 他不知道,不敢去细想。 郎钟铭在这个密闭的办公室环境里,面对如同审判者一般的刘帆,低声开口:“我怕被关起来,怕进监狱,怕履历上留下难看的东西……” 刘帆看着他,脸上没有嘲讽也没有了然,只是淡淡看着。 郎钟铭也仿佛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把心里压着的东西都抖了出来。 “我也怕肖扬,怕他把为我……为我们家做的事通通罗列出来,怕他控制我……” “我爷爷老了,父亲不在了,弟弟不会经商,也不喜欢做商人……郞家只有我可以支撑着家里的事业……所以我怕很多东西……小时候,我觉得我可以不要脸面,为朋友出头,后来……我就越来越不敢了……” “我想要的东西太多,就更加束手束脚……被宏盛的老股东告发的时候,我心里就像结冰了一样……我……我甚至想过要杀人灭口……就是不敢站出来承认这些事是我搞的……后来肖扬替我站出来了,我又不希望他这么做,又不敢把他往后拉,自己站上去……” “我知道十年后他出来,我们之间的问题会更严重,如果他希望我为此付出他想要的酬劳,我是真的不敢付……我想的太多,担心的也太多,没办法给他他想要的一切。所以我那时候就想,先缓一缓,十年后再说,桥到船头自然直……” 郎钟铭说了很多话,抬起头来看了看肖扬在照片上年轻的模样,忽然没了说下去的力气,莫名感叹了句:“他的脸……可惜了……” 刘帆不知道他这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肖扬的近况,免得自己一把年纪,受不了刺激。 说到底,每个人心里都有害怕的东西,能逃避的时候,都会自动略过。 郎钟铭忽然站起身来。 他心里有了决断。 只要肖扬没有强求感情方面的事,他就不去为难他。 郎钟铭开车回了宏盛,刘帆继续留在那里备课,桌上那张照片还在提醒他注意分寸。 只是他今天又多管闲事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郎钟铭一整天都有点专心不起来,下了班又在办公室窝了很久,接到弟弟催他回去开饭的消息才慢吞吞往回赶。 开着车进后院时,小风正在那收拾垃圾,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死肖扬!一个MB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我帮他倒垃圾!他给我发工资还是怎么了?艹!” 郎钟铭皱眉,知道自己明里暗里的做法让小风和龚管家都对肖扬有些偏见,只能出面制止:“小风。” 小风一看是郎钟铭回来了,立刻笑脸迎上去,甜甜地喊了声“当家”。 郎钟铭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脸来:“刚才那种话我能说你却不可以,以后再让我听到我可要扣你奖金了。” 小风还是挺懂事的,自知理亏,只是撇撇嘴认错。 郎钟铭看着这孩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到底还是不忍心,“嗤”一下笑了出来:“行了行了,你也早点进屋休息吧,这几天冷了,出来倒垃圾什么的多穿点。” 小风一个欢脱地甩头:“遵命!” 郎钟铭笑着进了屋里,早就等了很久的郎钟锦立刻拉着他坐下:“开饭开饭!我要饿死了!” 饭毕,郎钟铭来到老爷子的屋里。 郞德文历来跟这个大孙子不亲近,这时候看进来的不是郎钟锦,有点意外:“怎么?宏盛里有什么事搞不定吗?” 郎钟铭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和父亲的关系也变成了他和爷爷的关系。 一样冷淡,只剩了宏盛一个链接纽带。 他不确定如果他不再坐着总经理的位子,他还是不是郞德文的孙子。 就像如果当年他不是宏盛未来的责任人,那他还算不算郞泉的儿子。 郎钟铭:“爷爷,关于十年前那件事,我想把肖扬的罪名洗一洗。” 郞德文一僵,继而压着声音问:“你打算怎么洗?” 郎钟铭摇摇头:“还没想好,但我保证不危害到宏盛……” 郞德文拄着拐杖狠狠敲击地面:“住口!” 郎钟铭闭了嘴,郞德文老爷子继续用拐杖敲地板:“你真以为我可能答应吗?糊涂!你自己不危害到宏盛,自然有人会来替你把篓子给捅破!你是不是嫌宏盛太平久了啊!?” 郎钟铭还想坚持:“爷爷——” 郞德文气得涨红了脸:“不许!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不许!” 老爷子吼完,胸口顿时剧烈起伏,苍老的手死死撑着拐杖,整个人一下子向前倒去。 郎钟铭吓一跳,赶紧去扶,家里其他人也闻讯赶来。 肖扬远远站着,看当年收留自己的老人在一群小辈的包围圈中不省人事。 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也会老、会腐朽,过去的事再重要,也总要尘归尘土归土。 前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