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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你我是读书人了,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谢安平以为他骗他,看他的样子,分明是读书人家里养出来的小孩,不然怎生的这般白嫩好看,斯斯文文的样子? 他说:“你不识字?” 田小螺点头,继续吃饭。 谢安平又问:“你说你不识字?” 田小螺又点头。 谢安平说:“你真的不识字?别骗我。” 田小螺吞下菜,说:“不识字就是不识字,你也不是不识字吗,还想我识字呢。” 谢安平觉得田小螺说的没错,可是,又总觉得不对劲。 他问:“你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孩?” 田小螺说:“不是。” 说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谢安平,说:“我不能给你钱报恩的。”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安平。 谢安平说:“看什么看,吃你的。谁要你报恩了。”听到田小螺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谢安平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松了一口气。 ☆、第九章 吃过饭,谢安平带着田小螺就匆忙赶路了,不然真怕天黑了到不了城里。 田小螺摸着肚子,说:“谢安平,你慢点,我好像撑到了。” 谢安平说:“要不我背你,不然进不了城了。”田小螺摇摇头,表示不用,却加快了脚步。 他们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千城。 千城比起瑞田镇繁华了不少,即使就要关闭城门了,里面还是人潮涌动。谢安平看到一个不大的旅店,说:“我们去那里住吧。”谢安平带的钱是住不起那些好的旅店的,所以只能挑个看着破旧些的。 田小螺不在乎这些,只要有张床他就满意了。平时睡在深山老林里,也没什么讲究。到了后来变了人形,才无聊着去弄好早前就想有的房子和装饰品。 田小螺高兴地在旅店的床上跳了跳,说:“谢安平,这个床比家里的硬。” 谢安平看他并不是嫌弃的表情,只是随意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笑道:“这种小旅馆,床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了。明天我们到了城的中心,就会看到许多大旅馆了。” 田小螺说:“大旅馆太贵了,你没有钱去住。” 谢安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却也很难舒服的起来。他说:“我一个种田的,自然住不起了。你要跟着我,就一直住不起。” 田小螺把自己趴在床上,说:“我不在乎,床再软,也就是睡一觉。你能陪我好久好久,还会买烧饼给我吃。我不嫌弃你。” 谢安平听到这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他说:“好,你不嫌弃我,我就把你当小公子养着,每天给你买烧饼吃。” 田小螺说:“小公子都是吃烧饼的啊?你上次还说要给我买鸡吃。谢安平,你还是不要把我当小公子养活了,那样我还能有鸡吃。” 谢安平想,他还真不傻,记得要鸡吃。可是,说不傻,怎么又问这种傻问题。谢安平回答他:“是啊,小公子都是吃烧饼的,所以,你还是不要当什么小公子了。” 田小螺说:“那些小公子真可怜,又要读书,又只能吃烧饼。” 谢安平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是啊。” 田小螺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他想了下,也想不明白,就说:“谢安平,暖床了。” 谢安平看他和叫宠物一样地叫自己,无奈地走过去,窝进床里,说:“怎么现在都换我暖床了?” 田小螺说:“那你出去吧,我来暖床。” 谢安平把冰冷的脚放到田小螺有点温度的腿上,说:“不用了,你暖暖我就行了。” 田小螺被冰到了,有点难受地想推开他。 谢安平说:“有娘子这么对相公的啊?”田小螺就安生了,只是有点不高兴,也把自己冰冷的手伸进谢安平的胸口。谢安平被冰了下,说;“睚眦必报。” 田小螺不懂,说:“什么牙齿?你牙痛吗?” 谢安平说:“牙不痛,就是身上痛。” 田小螺问他:“身上哪里痛了,我给你揉揉。” 谢安平把他抬起来的小脑袋按到胸前,说:“你乖乖的我就不痛了,好好睡觉吧。晚安。” 田小螺就把手抽出来,抱着谢安平,说:“晚安。” 睡到半夜,田小螺觉得太热了,把脑袋从谢安平头旁边移了开来。他听见隔壁有点声响,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这种老房子,是最隔不了音的,就听着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细细的呻吟声。 田小螺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把脑袋贴到了墙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快点……嗯……”田小螺想,什么事要快点。又听着一个男的低声叫着:“我的小心肝哟。”他有点好奇地摇了摇自己睡的床,想,怎么发不出这么大的响动。 田小螺摇了摇谢安平,谢安平没有醒。他继续无聊地晃着自己睡的床,想发出比隔壁响的声音。 谢安平感觉床怎么老在晃,还发出不知名的声响,朦朦胧胧地张开眼睛,只看见一个身影坐在床上,左右摇摆。谢安平擦了擦眼睛,看清了是田小螺。他被田小螺的样子弄的有点糊涂,问:“做什么呢?” 田小螺神秘兮兮地说:“我在和别人比赛呢。”又晃了下,发现自己的就是比不过隔壁的,拉着谢安平,说:“你和我一起摇。” 谢安平问:“摇什么?” 田小螺说:“你轻点呀,被人发现我搬了救兵多丢脸啊。还能摇什么,当然是摇床了,你听听隔壁摇的多响,我们不要输了。” 被田小螺这么一说,谢安平才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他的脸有点红,不过在黑夜里,也看不出来。他拉住田小螺,说:“别玩了,睡吧,人家没和你比赛呢。” 田小螺有点不高兴地说:“没和我比赛,怎么听到我摇床的声音,他们就立刻更响了呢?” 谢安平想,也许是被你刺激到了。但是田小螺不懂这些,谢安平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只能含蓄地说:“他们这是在办事,你就不要凑合了。” 田小螺想,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在办事了?大半夜的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啊?田小螺说:“这时候才没事要办,他们就是睡不着了,和我比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