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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给meimei一个安身的地方,好过她真个绞头发做姑子,他答应了,应完了就出征去,等回来的时候,明蓁竟给他生了个儿子,走的时候月份浅,行军先还接着家书,后来困顿城中,便接不着信了。 他大喜之下,更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还是登极之后,要册封府里的女人们,这才把她封了顺妃,赐下宫室,许她一人独居,这一住,就住到了最后,等他死了,她就是顺太妃。 这辈子跟明蓁已经有了孩子,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宫里连别姓的女人都不会再有,何必再有一个姓颜的。 皇帝挥了手,下旨叫她替明蓁诵经祈福,底下一阵愕然,想不通皇帝是作甚下了这样的旨意,有心思活动的,只当是这些日子往颜家跑得勤快了,叫皇帝想起外戚这两个诛心的字来。 颜家门前立时清净了,明芃也清净了,梅氏怎么拦得住,她自宫里回家,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梅氏立时病了,躺在床上再不理小女儿,一个字儿也不肯跟她说,连门都不许她进,还派了人再把她送到山上去。 明芃收拾了东西就往山上去,梅季明不远不近的跟了她,她回了梅家小院,他就找了那个破败的道观住下。 梅氏只当没了这个女儿,冬至腊八都不叫她回来,连梅季明也没回来,隔得几条山道,不远不近的守着明芃,京城里先是暗地里流传,也有说皇帝看上了meimei了,先帝可不就是先有了于妃再有了元贵妃的,这话没传上两日就湮灭了,圣人下旨,要加开恩科。 又一个冬天过去,枝上发了第一枚新芽。 ☆、第361章 鱼肚儿羹 “可要往街上买些花去?”再没两日就是花朝,百花生日,满城不分男女贫富都要簪花,这一日也没人戴那绢纱花儿,俱都戴了鲜花,有钱钞的买些牡丹芍药,南北廊房家的牡丹最好,这会儿不去,等到正日子就卖空了。 “少爷出去的时候说了要买回来的,给少夫人挑个金边的,便是要买,也只买咱们使的就够了。”九红答了一句,拿了匣子出来,里头是积年赏下来的绢花,大朵的小簇的,光是这些就尽够戴了。 “姑娘那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缎袄子可收拾出来不曾,还要穿了它进宫去的。”花朝节宫里开百花宴,按着品阶,明沅自不在列,是明蓁说一句自家姐妹许久不见,这才请了她们一道,还特意吩咐不必穿了大衣裳来。 “早收拾出来了,正挂着熏蒸呢,姑娘还特意说了别弄乱了箱子,可把我难死了,这一箱箱的,都记不真放在哪儿了。”翦秋说得一句,在熏笼里倒上玫瑰油:“依着我看,那些个太太夫人们,哪一个都不如咱们姑娘好看。”她叫忍冬轻掐一下,这才恍然又错了口,吐吐舌头,把衣裳翻了个面儿。 换上春裳,腰条一掐,明沅比原来未出嫁时出落得更好了,首饰衣裳捡一捡,明沅试过衣裳就又窝到榻上去了,这三个月,倒跟赶场子似的,屋里就没空过人,好容易才能有这浮生半日闲。 傍晚纪舜英回来果然带了牡丹回来,此时翰林院里算不得忙,也有早上来应个卯即回去的,他坐了半日,到南北廓的房家要了这一枝花,光这一朵就破了费了五六两银子,把这花捧了去给明沅看:“枝杆还在,那卖花说等插戴了,再把花剪下来,养在水里,好活上四五日的。” 却不是金边,而是一株青山贯雪,极淡的粉色,插在发间根本显不出红来,明沅看得一回,嗔他一句:“这可怎么戴了去花会,衣裳可是红的。” 纪舜英笑个不住,在他眼里在,她已经够艳了,戴了大朵的金边红牡丹,倒把这艳色冲淡了:“我记着你有一身藕合色的春裳,上头绣了粉花的,就穿那个。” 急着叫丫头把花拿下去养着,自个儿上手就抱:“这许多日子了。”明沅咬着袖子直笑,在家住着,可不收敛,在外头才住了几个月,她日日睡得迟,才回纪家竟不惯了,还曾笑言过,在娘家时就是她最早起,叫纪舜英养了三个月,把十来年的规矩都改了。 纪舜英抱着她颠个不住,手紧紧扶住了腰:“就是全改了才好,往后你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明沅脚趾头都绻了起来,抱了他的脖子:“那就把我养成猪猡了。” 纪舜英闷在她胸口抬不起头来,一面砸了一面笑:“你哪里是猪猡,是只猫儿,爪子利得很。”明沅面上发烫,才回十方街,他自觉得逍遥了,夜里可不就使劲,她一时没忍得,背上长长抓了一记。 两个一说话,丫头就退了出去,这会儿搂抱着行起事来,九红还往灶上去一回,叫长福婶慢些焖饭,若不然,等菜凉了,也吃不上饭。 明沅在纪家住了整个年,她再是皇后的堂妹,这事儿也不好由着性子来,纪舜英就要外放了,外放前统共这几个月,总要全了礼数,大家面子上好看。 自入了冬至一直住到了春龙节,黄氏自然又卧倒在床上不起来,曾氏为着引得看重这个孙媳妇,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要拿出来问一回,明沅实不愿意揽那管家权的,还不如早早跟了纪舜英到外任去,挨得三个月,这才开了口,说要也该打理起来了。 曾氏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她还真怕这个孙媳妇借了皇后的势夺去管家权,可转念一想,哪个新成婚的不围着丈夫转,放出去三年哪还有全须全尾回来的,这些天便借口问她事,把她叫到房中,旁敲侧击着说一回外放的事。 甚个扬州烟花地,去了的官员再没有不包了瘦马回来的,那吹那弹那唱的功夫,哪里平常人家养大的姑娘好比,拿捏住了爷们的心。 曾氏说干一盏茶,正饮得山泉润喉咙,明沅只笑一笑:“祖母告诫的是,总不好叫他一个往外头交际,无论打点总差着些。” 曾氏原看她笑盈盈听着,心里还拿不定主意,这句话一说,就放了心下来,这么一个孙媳妇,摆在家里还真不好掌握分寸,要捧着她罢,总归是小辈,可要按着规矩,她又有那么一个娘家,心里又骂起黄氏无用来,就怕明沅翻旧帐。 她不愿管还更好,家里拿出银子来,把这尊佛送出去,明沅收拾了东西要走了,忽的笑道:“媳妇也不知从哪儿听了一耳朵,原来曾说老太太是有东西留了给默存的,她老人家这一片心,走时倒得往她跟前打个招呼才好,也好保我们一路平安。” 一家子要送她的,听见这一句脸上都僵一回,曾氏脸上一扯,还是小胡氏一拍巴掌,未语先笑,乐呵呵的道:“正是的,怎么忘了这一桩事,原是怕舜英没个媳妇把着,年轻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