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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一块儿巨石压着似的。 应兰风垂眸看了片刻,这一瞬间,又想起来,在应玉和亲那日,怀真的确不曾在府内出现……事实上,她提前两日就说过,在那日要去玉佛寺为应玉祈福。 只怕……果然便是想好了偷梁换柱的计策。 应兰风惊心之余,心头却又隐隐作痛:竟叫他如何面对,他本最疼爱的女孩儿,恨不得放在掌心护佑的怀真,竟曾……瞒着他…… 到底,怀真心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隐秘……是他所未曾察觉的? 忽地又想到小唐方才所说“我会终我一生,护她爱她,一如大人这般”。 先前,应兰风的确是想找这样一个人,而原本在他心中眼中,凌绝,才是最好的人选,是那样前途无量的俊朗少年,同怀真正好一对儿。 殊不知……真相竟是这样,支零破碎似的,竟叫他无法面对。 本以为的“良人”是怀真避而不及的,本以为的“大人”,却是怀真所……看中的? 应兰风微微仰头,闭了双眼,心中悸动,如云起云落,无法自制。 唐毅,唐毅……为何竟是唐毅? 一直到如今,仍觉得有如梦之感。 应兰风信步而行,出了院子,却见迎面是李贤淑匆匆而来,见了他,便上前道:“我正要找你,我方才在大奶奶那里坐着说话,为什么忽然听说……皇上又赐婚了,这会子,却是把怀真配给、给……” 李贤淑结结巴巴,亦是满面震惊不信,应兰风对上她的双眼,道:“没有错儿,我今日在金銮殿上,也听得真切。” 李贤淑心头本是惶惶,只以为是哪里出了错儿,如今听应兰风一说,顿时惊道:“真的是……是跟那位唐大人?” 应兰风点了点头,长叹道:“正是那位唐大人。” 李贤淑张口结舌,半天无法回复原状,抓住应兰风道:“这是如何一回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竟……怀真才十五,唐大人……那可是、可是……才比我小几岁呢?” 应兰风苦苦一笑,道:“谁说不是?然而你着急又有何用,皇上已经下旨了,而且……看怀真的意思,竟然是乐意的。” 李贤淑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拿着,抛来扔去,连魂魄也十分凌乱,瞪着应兰风道:“怀真竟是乐意的?你问了她了?” 应兰风道:“方才已经问过了……” 李贤淑叫道:“这是怎么说的?平日里只听这丫头唤他唐叔叔……这本不是一辈儿的,怎么竟然……无端端的就答应了呢?” 应兰风听了这句,便微微一笑,又叹道:“故而先前我叮嘱过你,叫你好生留心着怀真,如今,我们两个竟都是傻子一般……只怕女儿给人拐走了,都仍是毫无知觉的。” 李贤淑睁圆双眼,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兰风知道她的脾气,怕这会儿又横生枝节,便只道:“罢了,没什么……然而……毕竟怀真是愿意的,而唐大人,除了年纪略大,其他的……倒是……” 应兰风先前因听了小唐表明心迹,明白小唐对怀真有心,倒不是个心怀不轨的,何况从小到大,他几次三番相助相救…… 何况怀真的模样,也像是答应了……应兰风怕李贤淑着急太过,本想赞上小唐两句令她宽心,然而想到怀真将来竟真的要嫁给唐毅,只觉得满心里仍是……有些过不大去。 李贤淑忽地想起来,便说道:“先前唐大人来到,我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就叫人带他过来找怀真了,这会子难道还在?” 应兰风点头道:“正是。” 李贤淑拔腿要走,应兰风拦住她:“做什么去?” 李贤淑叫道:“如今不比从前了,你叫他跟怀真单独相处?” 应兰风苦笑道:“先前不曾赐婚之前,该相处的也没少相处……你可还记得,怀真去过多少次唐府?” 李贤淑复又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应兰风叹道:“罢了,女儿大了,自有主张,咱们……唉……” 李贤淑盯着他,心里无法转圜过来,乘龙快婿一瞬间从凌绝那样的明俊少年……变成了……“唐叔叔”,李贤淑的心突突乱跳,道:“当真竟不管了?” 应兰风道:“又能如何管呢?若不是赐婚,你我或许还能劝劝怀真……然而如今可是赐婚,你难道……想抗旨不成?” 李贤淑听了这话,眼睛便慢慢红了,道:“这到底竟是什么命……怎么就不得消停呢?” 应兰风见她伤怀,便张手一抱,道:“不必这样……你且想想,先前我们虽喜欢凌绝,但是怀真自己是不喜欢的,如今换了唐大人……怀真自己倒是愿意的,好歹……看在女儿的面儿上,她喜欢就是最好的。” 应兰风跟李贤淑两人,先前说起小唐,总是满口满心地赞溢之词,然而如今小唐竟成了他们的女婿了,顿时之间……所感所知,便从先前不一样起来。 李贤淑便说:“这唐大人,这把年纪不曾婚娶,外头偏又有许多流言……若真的……你放心把女儿给他?只怕怀真年纪小……尚且不知好歹呢!” 应兰风苦笑又叹:“我先前何尝不是这样担心的,生怕怀真给人骗了去……然而你也知道,怀真又不是那种愚笨无知的女孩儿,又如何会被人三言两语哄住了?……只怕这唐大人,是着实对她好,所以才……” 夫妻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满心纠结起来。 应兰风因无法排遣此事,又担心李贤淑思虑太过,便意图转开话题,沉默片刻,便问:“你如何在大奶奶那里,可是有事?” 李贤淑听了,才又恨恨说道:“可不是么?要不怎么说这些儿女之事,真真儿是叫人心烦的呢?我还不是为了玉儿跟土娃的事?” 应兰风早也听闻,前些日子,李家派了人上门提亲……不料,老太君一言不发,应夫人模棱两可,谷晏珂笑里藏刀,不动声色地便把人打发走了。 应玉这两日,便在三房内赌气闹腾,反被应竹韵又呵斥了一番。 李贤淑便冷笑道:“先前,我本来也觉着玉儿惦记土娃儿,委实有些不太像样,虽然土娃的确是个出色的,但毕竟这种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对,不过,她既然是这般铁了心似的,成全他们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