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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宗严缩在车子另一边看得眼花缭乱,一边听着清景解释本地抢亲的风俗…… 嗯,抢亲? 被这场漫长无聊的昏礼弄得麻木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邵宗严起身抓住身边那位王子的胳膊,稍微用力往外推了推—— 一百几十斤的壮汉被活活推进了会场正当中的水池里,邵道长左手迅若闪电地伸出去捞起马缰,顺手把车夫也推了下去,自己控缰驭马朝右拐去。本来正在战斗的求婚者们被这位新娘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原本砍向情敌的刀斧也来不及收回,割向他毫无保护的脖颈,瞬时引起场内一片尖叫。 邵宗严从车边的武器筐里捞出一支战杵,随手拨开袭来的武器,抖了抖缰绳,让车前双马朝会场另一面拐去。 这时候晏寒江还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主持人说话也不好使了!他从座位上重新起来,手按栏杆轻身纵起,在空中轻飘飘划过半个会场,恰好落到了那架金雕玉饰的双轮马车上。邵宗严一手搂住他的腰,睁大眼睛兴奋地笑道:“既然本地婚俗就是抢亲,那我抢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啦!” 抢亲的人和抢的对象变化太快,那些来求亲的国王和王子们都懵了。直到那辆战车快要驶出会场,这座新城池的主人兼婚礼主持人小跑着追了出去,来参加招婿大典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命令手下去驾车。 门外是一条平直大道,直通城外旷野。邵宗严索性扔了缰绳,让马顺着大路往外跑,一把揽住晏寒江披着冷冰冰盔甲的肩膀,在颠簸中把脸贴了上去。唇齿相交,温热的人体慢慢捂热了龙族冰冷鳞片所化的表皮,晏寒江随手抹掉盔甲扔到车上,反手把他抱进怀里,手指划过裸露在外的清晰腹肌轮廓,借着身体掩护,在邵宗严系得略低的裤腰上轻挑了一下。 不行!沈老师在后面录像呢! 邵宗严下意识去按小腹,晏寒江却一手撑在车壁上,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压在身后,将他困在自己的身子与车壁之间,低声笑道:“没事,沈老师他们不会拍这个的,后期都会剪辑掉的。再说这条路这么长,咱们稍稍浪费点时间也不要紧……” 话没说完,邵宗严脑海中便传来一道机械般的女子声音:“检测到有修仙版客户遇到生命危险,请客服人员做好救援准备。” 淡金色的传送阵江如从头顶落下,将两人连带那辆车一起裹了进去。在会场主持的清景瞬间就查觉到了他们俩的气息已不在此界,连忙拍了一把腰间飞剑,身剑合一化作流光追了出去,半途沈屏山便落到他剑上,摇了摇头道:“传送已经启动了,再追也来不及,还是先把这边拍完,等他们落定了再找千蜃阁要星标定位,过去办下一场婚礼吧。” 幸好之前新郎们该打架也打了,该私奔也奔了,再补几个空镜头就把那座城收回来,有什么不够的回头再补拍合成也一样。 拍摄团队的两位在诸尘小世界收拾善后,救生人员却光着膀子露着腿地落进了一片白得刺眼的雪地里。周围雪尘被风吹得弥漫了视野,寒风中夹杂着冰粒划过肌肤,邵宗严眯着眼朝外看了一圈,才在厚厚的风雪幕后找到了游戏客户端发出的金光。 他从雪里拔出脚,滑雪般轻捷地走向被束缚在木制十字架上的客户,伸出犹带着上个小千世界热度的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脸冻得有点硬了,冰冷,呼吸断断续续,但眼皮下还能摸到眼珠在微微颤抖,可见人还没死。邵宗严掏出斩运刀割断了捆着客户手脚和脖子的麻绳,把人解下来裹在太空毯里,打横抱着走到一块避风的山崖下,抓起雪慢慢给他搓着手脚上的皮肤。 晏寒江也走了过来,清出一片干净地面,铺上几层太空毯和上次结婚的羽毛婚服,拿体温计夹到客户掖下,主动自觉地做起了客服该干的事。邵道长把客户的皮肤搓红搓热了,就塞进他准备好的被窝里,满足地夸他:“晏兄你待我真好,这本来都是我的工作,倒叫你替我干了这么多。” 这有什么了,做夫妻的,分担工作不是理所应当吗?晏寒江从法宝囊里掏出自己的龙皮给他穿上,抓住他刚刚在雪地里冻了半天的小腿,也像他对客户一样,认真细致地按摩了起来。 只不过邵宗严是元婴之身,如今已经不怕自然界寻常风雪了,这么揉着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趁客户还没醒玩一阵而已。揉着揉着那位客户忽然醒来了,似乎是非常警醒地动了动,但身体因为冻伤而迟钝,在能动弹之前倒是先清醒了脑子,想起了自己之前被绑在木架上差点冻死的事。 他两眼睁得大大的,似乎有泪水要从眼里涌出来,又被这遍地寒风在了眼里冻成了坚硬的执拗,歪过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揉腿秀恩爱的客服夫夫,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我还没死?你们救了我?你们是……天使吗?” 天使?上上个世界是祖灵,这个世界客户又需要他们当天使吗?邵道长认真考虑了一下客户要求,一手托着他的后颈,一手抓着地上毛绒绒暖乎乎的羽衣毯子,温柔又可靠地说道:“我是元泱苍华大型网游的客服邵宗严,尊贵的客户,我是为你而来的。虽然我不是天使,不过你坚持想要的话,我可以拿这身羽毛衣改一对翅膀给你看。”嫌不够白还可以漂白了再做。 第180章 第十五次救援 什么羽毛?什么改翅膀?客户在雪地里冻了太久,末梢神经并不敏锐,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躺在羽毛垫子上。他的思维也还不太灵活,定定地看着袒胸露乳的客服夫夫,半晌才问出来一句:“你们不冷吗?” 俩人身上还穿着在诸尘小世界办婚礼时的衣服,胸前只盖着一圈圈金珠宝饰,胳膊小腿都光着,在可以赤日炎炎的婚礼会场上既亮眼又凉快,可放到这积雪皑皑的山巅,就看上一眼也让人冷得慌。邵宗严低头看了看胸口,也觉着露得是有点儿多,可又想起来婚礼还没拍完,不知道两位前辈会不会过来补拍镜头,就放弃了换衣服的打算,把目光重新挪回客户身上,温柔一笑:“我们不冷,你要是嫌冷我再给你添床棉被?” 他干活一向麻利,去旁边落满雪的松林里转一圈回来,便捡了大捆干燥的树枝和许多松脂,在背风的岩壁下用粗松枝和太空毯搭了个小帐子。他就在帐边挖了深深的火塘,从火塘一侧通出地下烟道穿过帐蓬,烟道上盖上干净的石板和被褥,给客户做了个简陋的火炕。 火塘里用铜吊子烧着水,支起砂锅熬药,还有铸铁锅熬着一锅绵融融的白粥,偶有风吹进帘子间隙,也是将这热气和香味一起吹了进去,不会冻着人。客户拥着棉被缩在温暖的帐子里,手上还捧了一盏热腾腾的姜茶小口啜饮。他之前在雪地里待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