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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锦骁怔住。 ———— 驱逐倭寇之战大胜,大安水师得到一段缓歇时间。倭寇一去,东海局势骤变,东海的大部分海枭除了像平南这样的,大多都不愿归附朝廷,全向漆琉靠拢,漆琉与海神三爷的威望在东海到达顶峰,与朝廷势成水火。 唯一的好消息是,双龙岛庞帆答应朝廷的招安,愿意协助大安水师剿灭漆琉。 收到消息时,霍锦骁正在去燕蛟的船上。 “小梨儿?”魏东辞见她怔怔盯着信纸,连他唤了她两遍都没回神,便走到她身后将人拥住。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问她。 霍锦骁丢下纸,道:“你说……若是朝廷向漆琉招安,他会不会同意?” “你还没死心?”东辞手臂一用力,把人牢牢圈住。 还真是个犟脾气。 她勾了缕他脑后的长发摩挲着,道:“东辞,我真不想与他为敌。不论从交情恩情上,还是整个东海战势上来说,若能将他招安,兵不刃血,那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既不想和他为敌,也不想东海再掀战事,耗时耗力,死伤一片。 “你可以试试。”魏东辞下巴磕在她发间,“不过我觉得他那脾性,若愿意归顺,上回你在漆琉劝他时他就同意了,不会等到今天。但你若想试就试吧,只要记着一切以安全为上。” 若真的开战,不论谁输谁赢,伤的都是她。 倔强也有倔强的好处,起码不放弃,便还有些微希望。 “你可怪我?”她头一扭,让他的下巴落空。 “怪你什么?”他将人抱到锦榻上,拈起颗剔过核的枣子塞进她唇中。 “我和祁望……”她咕哝说着。 “不怪。”他坐到她身边,拍拍自己的大腿,“那叫嫉妒。” 霍锦骁顺势倚下,把头枕在他腿上,乌黑的发散了他满身,他便像摸猫似的捏她的后颈。 “你还真嫉妒啊?” “嗯,嫉妒,你可有补偿?”他含笑问她。 “你想要什么补偿?”她半闭着眼,带着一丝媚态斜望他。 他便俯头,含住她的唇,语焉不清:“用你一辈子来补偿就可以了。” 枣子甜香在唇舌间萦绕散开,她“唔唔”两声,不能言语,只听他又道:“舌头给我。” 她迷迷糊糊地将舌尖半吐,被他噙去口中,反反复复地啜尝…… ———— 船行两日,便到燕蛟。霍锦骁身份已露,在东海不能再单独行事,此番回燕蛟,霍铮派了十艘战船护送。船抵岸时,派来的大安水兵先下船来,簇拥着她往码头上行去。 码头已经候着好些人,都静立远处,往日熟悉的笑脸不再,只剩带着惶恐的敬意。 霍锦骁才走到他们面前,这些人便都一起跪下,齐道:“恭迎郡主。” 只有巫少弥还站着。 旁边的丁铃拉了他一下,他才回神,作势欲跪,却被霍锦骁扫来的柔劲托住。 “不必多礼,起来吧。” “景……啊不是,郡主,快请入岛,您的宅子我都让我上上下下打扫过了,另外在祠堂里设了接风宴,让这几位官爷们也一起上岛吧。” 说话的是丁铃。 一段时间不见,她更爽利了,这么多人里,也就她还像从前那样。 霍锦骁仔细打量了前边路口,确认没有什么爆竹花瓣,这才往岛里迈步。 “别这么麻烦,军中事务繁忙,我这趟过来时间不多,主要是为了与你交清岛务,再者……了结些私事。” 语毕,她望向巫少弥。 作者有话要说: ^_^ ☆、阿弥 烛火交错摇曳, 地上黑影重叠成片, 议事厅里站满了人,却无一人出声。霍锦骁站在厅上, 环顾众人,每张脸每种表情,仿佛时间凝固般。 “下午我在岛里巡过一遍, 各处皆妥, 这段时间我不在,辛苦丁铃了。” 丁铃站在众人最前,闻言忙上前, 刚要谦言,却听她又说:“我将大伙叫到这里,是有件事要宣布,从现在起, 我将燕蛟交给丁铃,由她接任燕蛟岛主。丁铃,你可有愿意?” 此语一落, 底下站的人都神情均都微妙起来。 “郡主!”丁铃更是大惊,“我不行, 我还小,这事……” 过了年, 她才十九,脸上仍是未长开的稚气,只有眼神, 坚毅犀利,透着与容颜不同的成熟。 “我刚接燕蛟之时,和你一般大。”霍锦骁笑了笑,“你只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接掌燕蛟” “我……”丁铃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兄长丁喻,咬咬牙,道,“愿意。” “如此甚好。从今往后,你们就尊丁铃为主,别的事不必太担心,日后东海大定,朝廷亦有安海之举,会派人来扶持协助你们。再有什么难处,你们给我去信,只要我活着,必不会坐视不理。”霍锦骁温声说着。 底下人一一应诺,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留她。霍锦骁数月前就开始布置,又让丁铃接手岛务,众人多少都猜到些许,此时倒不算太惊讶。丁铃的能力早有显露,再者论有她在,丁喻的人至少要留一半在岛上,于燕蛟而言算是好事,故而无人反对。 大事定下,霍锦骁又与众人商议了一阵子,才摆手叫人退下。 “阿弥,你留一下。” 她叫停巫少弥。 ———— 丁铃最后一个退出议事厅,回身将门小心掩上。屋里空下来,地上的影子变得孤单。今晚的巫少弥沉默异常,连她辞去岛主之职都没出过声,霍锦骁静静打量他,两个人谁也没先开口。 堂中站的男人,已与她记忆里孱弱的少年不同了。 他穿着湖水蓝的箭袖袍,长发高高绾起,露出的白皙面庞上是冰冷的表情——如果他不说话,不笑,全身便散发出冰冽锐利的杀气。 果然如祁望所言,像刀。 而她,手握屠刀却不自知。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她已经想不起了,这两年他们聚少离多,见了面也只是考校教授武艺,讨论岛务,她很少关心过他,尚不如他们刚上玄鹰号时,虽然景况恶劣,但她给他的关注却是最多的。 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地步,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师父。”还是巫少弥先出声。 这一开口,他的锐利冰冷如薄冰剥离,眼底回暖,眉梢缓落,微一垂眸,又是当年内向腼腆的少年。 霍锦骁没来由心中一痛。 “阿弥,留你下来,是有些事要问你。”她语无波澜地说着。 “师父请说。”巫少弥道,眼睛却紧紧望向她。 这么多年,除了当初溪边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