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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驿吏就对我比较随意。 我明白,这是看官阶的。我只是区区八品小官,自然比不上秦庭迎四品高官。 秦庭迎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他还是帮我一起搬行李去和字七号房。 推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看了一眼地上,地板湿漉漉的,都长了绿色的苔藓。我立刻关上了房门,转身对秦庭迎说:“我还是出去住吧!” “天色已晚,你去哪里住?”他拽住我的袖子,“还是去我的房间吧。” “这不合适。”我摇摇头,面上露出很为难的样子,实际心中狂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总会发生点什么吧? “怎么?你怕我半夜对你图谋不轨?”他故意激我。 “若真是对上了,谁对谁图谋不轨还未可知。”我回怼他,拿了行李跟他上楼。秦大人,我就怕你不对我图谋不轨。 果然,天字号的房就是不一样。它看上去温馨整洁,跟我的卧房差不多。而且,它只有一张床,这可真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我放下行李,去床上抱了被床被子,假模假式地要将它铺在地上。 秦庭迎抓住我的手,挑眉道:“令兄托我照顾你,你就睡地上?回头他参上我一本怎么办?” “那你睡地上?”我微微一笑,“徐慎是大理寺卿,只管断案。倒是我,位卑的拾遗却能参你一本。” “你就是这样对我这个恩人的?”他邪睨了我一眼,桃花眼里却没有丝毫不悦。 “那好吧,我们划个楚河汉界。”我将被子放回到床上,指了指床内侧:“这是你的地盘。”然后,我把两床被子分开,又指了指床外侧:“这是我的地盘。” “若是过界了又如何?”秦庭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谁过界,谁就唤对方“阿兄”。”我应道。这场注定我输,所以我选了一个对我来说不痛不痒的惩罚。 夏季的夜晚本就有些燥热,我们洗的凉水澡,却还是觉得暑意未消。这被子,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半夜,我状似无意地将腿搭在秦庭迎的身上,还轻轻蹭了他几下。不一会儿,他呼吸加重,醒了过来。 “徐谨行?”他低声唤我。 我咂咂嘴,翻过身抱住他,装成熟睡的样子。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了一下。我继续在他腿间蹭了蹭,他的物事被我刺激,硬/挺起来。 秦大人,你还能无动于衷吗?我贴着他的脖子,将呼吸洒在他的敏感处。 他沉沉喘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要来了么?我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狂喜,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没想到,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便轻轻将我推开,下床出了门去。 秦大人?你不是京城著名的风流公子么?秦楼楚馆不是都是你的传说么? 我郁闷地翻了个身,侧身看窗外的月亮。 第6章 待我醒来后,秦庭迎早已不见踪影。我穿好衣服,下楼去找他。 他正坐在靠窗桌子边,用着早饭。他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一向漂亮的桃花眼布满了血丝。唉,这是何必呢?昨夜你覆身上来,不就能睡到天明么? 我心里叹了口气,坐了过去。他见我来了,主动将桌上的蒸饼推给我。 “谢谢。”我拿了一个,向他道谢。对他,我也是没了脾气。 “不用谢,我等你喊我阿兄。”他嘴角勾起,露出浅浅的笑意。 “为何?”我故意装傻。 “昨晚……”他突然靠近我,一双薄唇贴近我的耳朵。 “昨晚?”我满脸无辜,心里却忍不住期待,秦大人,你要怎么说? “昨晚你一脚将我踹下了床,这算不算过界?”秦庭迎在我耳边轻声道。 “可明明是我睡的外侧。”我辩解道。他以为我睡糊涂了么?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你一直往里挤,我没地方睡,便去了外侧。”秦庭迎轻笑一声,“徐拾遗,你要食言么?” 他离我太近,我被他的笑声勾得有些心痒。但这青天白日,他更不会对我做什么。我收起旖旎的心思,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开口:“秦大人,证据呢?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唉,百密一疏,这回便饶了你吧。”秦庭迎遗憾地摇了摇头。 吃完饭,我们继续赶路。只是,到了下一个驿站,秦庭迎把天字号的房间让给了我,自己去睡颇为简陋的和字号房间。我又不是蛇蝎,何必呢?没关系,这一路还长的很,我总会找到机会。 快到江北郡时,秦庭迎没再带我去驿站,而是去了一家旅舍。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先去江北探查情况,毕竟总有些人会欺上瞒下。 我们在旅舍里换了常服,步行去江北郡。好在这条路没被水淹,我们走起来还算轻松。 正是盛夏,又是正午,这时日头很大,我们不得不在树下歇息。 我解下腰间的水囊,小口喝了起来。也不知何时能走到江北郡,还是省着点喝比较好。 秦庭迎看我喝水,那双桃花眼里的渴望都要溢出来了。我见他盯着我,便把水囊递给他。 他摆摆手,指了指自己腰间,示意自己也有。那看我做什么?我觉得莫名其妙。 他突然站起身,伸手摘了树上淡粉的紫薇送到我面前,调笑道:“徐拾遗,你人比花娇,这花在你面前都失了几分颜色。” “秦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你貌比潘安,颜如宋玉,京城哪个姑娘不倾慕你?”我回击道。其实我很想说,秦大人,你可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何时你才折我这支花呢? 我们斗了一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江北郡。虽然江北郡向京城报了水患,但郡城里井然有序,没有丝毫杂乱的地方。在城中,还有几个布施义粥的点,穿着整齐的人们排着队,是一派祥和的景象。是郡守治理有方还是面子功夫呢?我看了秦庭迎一眼,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他悄声道:“跟我来。” 我随着他来到了城北,这里看起来和刚进城门我们看到的景象大不一样。墙角蹲着的都是些衣衫褴褛的难民,他们表情麻木,见陌生人来了也没有反应。 秦庭迎找了一下抱着孩子的妇女,悄悄塞了一个蒸饼给她,这才问道:“小婶,我和我弟弟是来找我家小妹的,您能告诉我赵家村的人在哪儿吗?” 秦庭迎给了她吃食,人又长得好看,那妇女藏起蒸饼后,开口道:“俺也不晓得,俺是从刘家庄逃到这里的。” “我见城中有布施义粥的铺子,你们去过么?”秦庭迎又问。 “俺没去,”妇女摇摇头,她又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去领粥要纸碟的。” “那谢谢小婶了。”秦庭迎站起身来,朝她道谢。 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