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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懊恼混杂着放空:“明天再说吧。” “那……”俞适野继续问,这些问题在他的嘴里,又甜蜜又刁钻,“你给我的书留了多少位置?三分之一,五分之一,十分之一?” 温别玉抿抿唇,尴尬之中混杂着气恼,瞪了俞适野一眼,然后回答:“五分之一,杂书不要多看。” “这时候的你真的太有管家婆的风范了。”俞适野叹了口气,这口气像一朵绵软的云,“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什么?买了成对的生活用品,等我回来使用吗?” 白云扑到温别玉的身上,将温别玉扑得晕了些,一不留神,就继续说了:“情侣的比较好看……” “还专门去买我的尺码的衣服?” “不是专门。”温别玉下意识接了一句,接完清醒一点,想要闭嘴,可是左想右想,此时闭嘴,似乎没有了任何意义,“……就是偶尔会觉得有些衣服很适合你。” “还有呢?”俞适野又问。 “没有了。”温别玉否认说。 俞适野看了温别玉许久,轻声说:“日历上用红笔圈出来的日子,有我的生日。” 一年的日历上,只有两个日子被圈出。 一个是温别玉爷爷的忌日。 一个,是他的生日。 那两笔猩红,如同心上的血痕,代表着这是唯二被牢牢刻入温别玉生命的日子。 但逝者已逝,生者远离,无论哪一个日子,能带给温别玉的,似乎都只有追忆,静若密林深潭,宛如愁绪凝结的追忆。 “一个人过生日的感觉。”俞适野的声音有点紧绷,“有点坏,对不对?” “……还好,不算太坏。”温别玉低声说。 他似乎不想谈论太过这个,但俞适野没有给温别玉回避的机会。俞适野继续问: “可是这份生日快乐没被人接到,这还不够坏吗?” 温别玉抬起眼,看着俞适野,他神色里带着怅然,像是窗外窥探着别人家灯光的夜的怅然。这样空荡荡的日子过了九年,当然坏,非常坏,坏到有些时候,做决定的主人都不太愿意去回想。可这不是因为他说出的生日快乐没被人接住,绝对不是。 这只是因为…… “是怕我离开之后,找不到在十二点给我庆生的人吗?” 俞适野轻声问,他并不想勉强温别玉。 可是这些委屈,如果他不说,温别玉就永远不会说。 俞适野再问:“是这样吗?” “我答应过你,在你生日到来的第一时间给你祝福……”温别玉说,“我曾想过匿名把它们发给你,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找到你的新地址,但始终找不到你的手机,那些想让你收到的礼物,都没能寄出……我没能做到。” 一年复一年,每到一年的这个时候,温别玉所想的都是这个。 俞适野的礼物可以不由自己送出,但总该能够收到,他不知道别人是否会替俞适野准备礼物,所以每一年,都替俞适野准备自己的一份。 就算这些礼物,先前寄不到,后来不曾寄。 去美国时所见的些许片段掠过了温别玉的脑海,让他的呼吸滞涩起来。 当俞适野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胸口像缺失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空空的,掂不着重量。 “别玉,你真的……” 俞适野的声音很低很低,他才起了头,温别玉已经阻止这句话。 “这些其实没有什么,我真的不难受。”温别玉停顿片刻,甚至笑了,“当我得到你的爱时,我就做了件很狡猾的事。我把自己的心,藏在了你的心里……” 他这样简单地告诉俞适野: “那我身上的这些,又怎么会影响到在你胸口跳动的我的心?” “小野,我爱你。” “只是这个念头,就占满了我全部的生命,再也没有更多的空隙了。” 俞适野怔怔着,许久,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似乎真有双重的跳动,叠在掌心里: “那些礼物,我想我都收到了。你的坚持说服了命运,才会让它在这么多年后,把迷路的我再带到你面前……” 说到这里,俞适野也笑了: “这样想想,我真是聪明,哪怕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也在重逢的第一时间抓住了最好的你。” “这么说来,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温别玉调侃道。 “在你面前,我特别机灵。”俞适野实事求是。 温别玉紧绷的神经已经完全放松了,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还一身的汗,于是推推俞适野:“刚收拾书柜,又脏又累,我先去洗个澡。” 俞适野点点头,又说:“我在客厅等你。” “为什么不在卧室?”温别玉奇道。 “呆在客厅,能第一时间看见从浴室里出来的你。”俞适野眨下眼。 温别玉被这句话取悦了,他踮起脚,先给了俞适野一个吻,才拿换洗的衣服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隔着门,隐隐绰绰的传出来。 俞适野平躺在沙发上,才轻轻闭了一下眼,就感觉耳旁的水声停止,一股夹杂着香气的暖风抚到自己面前。 “小野……” 俞适野没有睁开眼,他一伸手,就将唤他的人拉入怀抱。 分不清是谁先亲吻了谁。 狭小的空间让两人紧紧相拥,节节攀升的温度烧化了他们的身躯,只余下颤抖的呼吸,成为弦上演奏的乐。 等激烈的乐章进行到了尾声,悄悄融入令人疲倦的夜里时,俞适野在筋疲力尽的温别玉耳旁说:“……要去美国吗?” 犹带红潮湿润的眼在夜里睁开,茫然地注视着他,像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俞适野继续说: “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年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你呢,你想知道这些年我的生活吗?我对你说过,你的瘾比烟草大多了。” 第四十八章 虽说想要马上去美国走一趟, 但毕竟刚才从日本回来, 两人的公司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处理,因而这趟行程还是往后压了压,直到他们又加了四天班, 紧赶慢赶,才在周末的时候飞到美国。 下了飞机, 俞适野先带温别玉去附近的酒店放下行李,接着选择坐长长的地铁和巴士, 来到他最初在美国住的地方。 那是个偏僻而老旧的小区,唯一值得一提的,可能就是小区里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爬满墙壁的爬山虎, 但或许是因为这里太老旧了, 导致绿植陷入无人修剪的窘境,绿植反成了这块地区的主人,那些分散的房子, 倒是森林里的一点点缀。 “就是这一间。” 俞适野带着温别玉走到了一处, 指着前边那扇小小的窗户说。 窗户本就不大,几乎装不下一个单薄的女人,中间又被一条绿意葱葱的爬山虎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