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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六十年,他都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如同元岳这样的人,再也不会拥有如同此刻这般强烈到痛楚的喜欢。 他伸出双臂,环绕元岳的脖颈,元岳配合地低下头,便听到他低低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很简单,短得像蜻蜓点过水面。可泛起的涟漪却一圈圈扩大,最终汇聚成万丈狂澜,倒海翻江。 元岳眼睛亮晶晶的,亲昵地蹭了蹭祝弃的鼻尖,低声道:“我也是。” “你是什么是。”祝弃笑道,“你才见过几个人,或许明天见到另外一个,你就喜欢别人了。” “我是没见过多少人,可这种事,需要见过许多人才知道吗?”元岳反问,不待祝弃回应,便自问自答道,“反正,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祝弃,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说一万遍也说不完。” “呆。”祝弃对元岳的傻气情话嗤之以鼻,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暧昧地舔了舔唇,“别不服气,喂,我问你,你能一口气说一万遍‘喜欢’吗?” 元岳老实地想了想,最后遗憾又失落地说:“不能。” “嘿,我有个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嗯!”元岳用力点头。 “那你把眼睛闭上。” 元岳依言闭上双目,在心里琢磨,这个连身负法术的自己都无法完成的难题,祝弃会用什么办法解决呢? 正胡思乱想间,他突然感觉唇上一暖,电流般的刺激瞬间传遍全身。 如此缱绻温柔,如此缠绵入骨,确实能在瞬间传达一万句话语所表达出的爱意。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玻璃。远处的灯光变得暧昧而模糊,屋子里,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元岳睁开眼睛,看到祝弃的睫毛正微微颤抖,泪光在他眼中隐约闪烁,这个温柔的亲吻分明带着几分伤感,像包着酒心的巧克力,甜蜜中搀人一丝苦涩,却更显醇厚,就此深铭于记忆之中,在岁月中历久弥香。 仅仅是双唇相贴,便已是如此美好。本能驱使着元岳更进一步——可正在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却骤然打断了室内逐渐升高的气温。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草草结束了这个几乎是一触即分的亲吻,都有些意犹未尽。元岳红着脸,坐在沙发上屈起腿,看起来像是在发呆,祝弃受不了地推了他一下:“愣什么,接电话。” “哦?哦!”元岳这才认出是自己的电话铃声,急忙接起,“喂?啊,是汪哥,嗯,我没事。什么?!”他的目光短暂地移向祝弃,又飞快移开,面色沉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祝弃问。他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心里开始发慌。 元岳犹豫片刻,汪自顺在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他道:“我不觉得应该瞒着他。他正在我这里。” “瞒着我什么?”心慌的感觉愈发强烈,祝弃已经坐不住,他干脆凑近元岳的手机,努力听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 元岳这时候却拿开手机,认真看了一下屏幕,选择了外放:“汪哥,祝弃正在我身边,这件事,就一块给我们说吧。” “小祝啊,哈哈,好巧。这么晚了,你还在元兄弟这里呢?”汪自顺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略带尴尬。 祝弃直接道:“到底怎么了?” “我,呃,你答应我,听到之后,不能急。”汪自顺道,“元兄弟,你可得帮我看着他点。” “嗯,有我在,没问题。” 得到元岳肯定的答复,汪自顺才说起了重点:“事实上,我刚刚听接警的同志说,满满失踪了。”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几乎是人刚出门,立时便会被淋个湿透。漆黑的夜色更显晦暗,看不清前路。 祝弃呆呆地注视着窗外的大雨,汪自顺方才的话语还回响在他耳边。 满满是今天傍晚失踪的。他原本应该在家里做作业,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养母去房间叫他,却见屋内空空如也。经调用监控,确定他在一小时前,背着自己的书包自行从家里离开。 与此同时,另有两名与他一起在小水滴培训学画画的小朋友也一同失踪。 算上今次的三人,小水滴培训已经接连丢失了五个孩子,这件事立刻引起了高度重视,警方第一时间组织搜索,寻找相关线索。后来,一名小女孩在mama的陪同下来到警局,据她说,此次三名失踪的小朋友曾经说过要一起去寻找之前失踪的潘伟东及李子琪。自己虽然也说要一起去,但是因为mama做的卤鸡翅实在太好吃,忘记了时间,也因此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祝弃此时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他听到有坏人在小水滴游荡的第一时间就赶去保护满满,满满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祝先生,别担心,也可能是他们出去玩忘记了时间,被大雨困住了。说不定此时正在哪个商场里玩呢。”穆容安慰道。 穆容和穆易也被叫了过来,两人不仅没有丝毫被吵醒的不悦,反而都很积极。而且,这种积极,并不全是因为可以与元岳一起行动,尽管祝弃现如今心乱如麻,也能看得出,这两个人是真的在关心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孩子。 元岳已经放出了纸鹤,但纸鹤甫一起飞,便重新落到地上。元岳俯身将纸鹤收回口袋,凝声道:“是他做的。满满所在的位置被人施了法术,那人不想让别人找到他。” 章节目录 第65章 安排计划 最糟糕的猜想得到了证实,祝弃几乎被山呼海啸而来的愧疚压垮,双拳紧握,死死咬住下唇。满满之前也出走过,但这次情况更加危急,一想起满满会受到的折磨,祝弃便心如刀绞。 “剥皮匠明明知道元先生到来,竟还如此胆大妄为,这次一定——” 祝弃猛地抬起头:“什么剥皮匠?” “咦,您不知道他的外号么?”穆易解释,“这人作恶多端,却无人知晓他是何模样,姓甚名谁,因为他会把掳走儿童的皮剥下来,所以大家就叫他剥皮匠。” 话音未落,穆易便见祝弃脸色大变,穆容则在瞪着自己,自知失言,连忙补充道:“也不是都剥,大概是有选择的。” “完了完了,满满那么可爱,那家伙一定会剥他的皮!”祝弃已经方寸大乱,可怜巴巴被绑住的满满已经在他脑子中变成了血rou模糊的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