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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那就着有司审理,流放崖州,本月之类滚出京城。”今日以是二十六,还有四天。 “官家,老臣有罪,不敢辩驳。只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诸葛许国拥兵自重,朝廷旨意,在燕云十六州居然无法同行,这与当初未曾收回又有何异?诸葛许国已成裂土封王之势,燕云十六州犹如国中之国,如此作为,才是真国贼。大唐藩镇割据之祸就是前车之鉴,官家为此贼蒙骗,一意孤行,臣忠君体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官家,老臣一片担心,日月为证,老臣……” “住口!住口!咳咳……”哲宗抓了床边的茶盏往曾布身上砸,曾布额头顿时见红,guntang的茶水泼了一身。 “官家息怒。”群臣再次附身,曾布可是积年老臣啊,对文臣来讲,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如此折辱,如何不令他们心生兔死狐悲之感。 “官家息怒。”诸葛安人起身走到床边,再次为他输送内力,小声道:“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是以前官家教我的吗?” “拖出去,再有求情者,同罪论处!”哲宗叹息一声:“息怒,息怒,你们都为这国贼求情,可曾担忧过朕的身子。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嘴上喊得响亮,今日曾国贼辱朕,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就是你们的忠心,朕可算见识了。” “官家,臣等对官家对大宋无一不忠心耿耿,只曾……子宣之事还有疑虑……” “什么疑虑?人证物证俱在,曾布也俯首认罪,还有什么疑虑?朕早就说过,求情者同罪,来人啊……” “官家,王大人乃是御史,直言进谏才是为臣者本分,请官家息怒,您现在可不能生气。”诸葛安人为王若叟求情道。 哲宗冷笑一声,最终也只有诸葛安人为这些人请求,世事当真讽刺。哲宗疲惫道:“都下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才是忠心!” “看来官家身子大好,哀家倒不必担心了。官家好身养着,哀家不打搅你休息了。”向太后不等群臣退出,起身就走。孟皇后无措得看了看哲宗和向太后,选择跟在向太后身后,小跑着追上去,扶着向太后走出福宁宫。 “阿安,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朕的处境,朕不敢叫你回来,朕这皇帝当得窝囊。端王这缩头乌龟倒缩得快,曾布居然没咬出他来!”哲宗锤着床板,恨恨道。 第122章 诸葛安人世家 诸葛安人不再劝他,是不是端王指使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哲宗认定了,他不需要证据。 诸葛安人照顾哲宗睡下之后就出宫了,他更不愿过深的牵扯进朝政之中。 在镇国大将军的府门前,诸葛正我同样立在上次的墙角,看着诸葛安人在护卫的簇拥下走来。这次诸葛安人装看不见也没用,诸葛正我缓步走出来了。 “神侯?别来无恙。”诸葛安人下马,平静的看着他的哥哥。 “承蒙大将军挂念,侥幸安好。”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却比朝堂上的政敌表现得更陌生,寒暄过后,两人甚至找不到融洽气氛的话题。 “多年不见,进屋说话吧。”诸葛安人率先打破沉默,他知道诸葛正我,若非有要事,不会来找他的。 诸葛正我随着诸葛安人进了外书房,分宾主落座,端着茶盏,诸葛正我心绪飘飞,他看着眼前挺拔俊秀的诸葛安人,突然想不起当初在自己怀中的小孩子,是怎么一下子长大成冷漠肃杀的青年。诸葛正我想着当年母亲高龄难产,拼死生下的孩子,第一个抱起红皮猴子的是他这个哥哥;诸葛正我一心扑在武学上,想起年轻时候,每次回家都听下人说,“二少爷在均国公府呢。”然后就是诸葛安人少年时代倔强的眉眼,官家登基之后执意从军,等到他十六岁那年,诸葛正我终于拦不住了。诸葛正我想起当年他在城门折下的柳枝,柳枝早已干枯腐烂,他们兄弟却七年未见。 “找我什么事?”诸葛安人冷淡问道。 “我听说你与陛下说了曾子宣矫诏的事情?” “是。” “糊涂!曾子宣乃是文臣之首,南丰曾氏世代耕读,姻亲故旧同年同门是多大一张网,扳倒了他,你如何自处。官家而今病入膏肓,朝廷不宜动荡。北境从未实行青苗法,反正在你的控制之下,你若虚与委蛇……” “够了!青苗法害人,你难道不知?曾布矫诏,难道是我指使的?我就活该站着让人打,还手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糊涂,官家都没你这么霸道。官家病重就要粉饰太平,那他死了也不安心!你是谁?你可是诸葛神侯啊,你不是一直正义凛然吗?现在居然要我虚与委蛇,到底是我固执不知变通,还是你让从龙之功迷了眼睛。端王就那么好,好道你能为了你心中的君主致我这个亲弟弟的性命与不顾。你知道北境每年死多少人吗?你知道我身上新伤叠旧伤从没好过吗?若让朝上这些夸夸其谈的伪君子插手北境军务,我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武林之贤、帝王之友、文林之仙、侠道之师,好大的名头,好大的名头!” “我从未有过伤害你的念头。”我只是怕你如此胆大妄为,而官家马上就要护不住你了。诸葛正我深吸一口气,他和诸葛安人的谈话,每次都是一开口就吵起来,再也谈不下去。“我只是想提醒你,朝中党争激烈,文臣武将更是势同水火,你要小心。官家当年为你取字许国,‘经武著安人之略,事君坚许国之心’,一切以朝政国事为重。而今诸位王爷中,谁有能担此重任?我知你与官家感情好,可生死有命,你我都无能为力。娘还要考虑百姓才是。你也说青苗法害人,据我所知,北境从来不实行保甲法,朝廷拨下去的钱,你都用来养专门的士兵了,百姓依旧是百姓。新法弊大于利,你在边境从不实行,不就是清楚他的危害吗?而今官家也想明白了,正在减弱变法力度,等到新君……” “你走吧……”诸葛安人叹息一声,诸葛正我还是那个正义的诸葛正我,他们之间的分歧是政见不和。可他的哥哥只看见了他与文臣之争,没想到他就是为了避免文武之争,才和官家密谈。以他的医术,不喊太医也能控制住哲宗的病情,可这样的把柄,他敢留吗?他把一切摆在明面上,不是为了给曾布难看。当年王安石变法的时候,拥护派与反对派还是“君子之争”,等到旧党翻身,掀起了“车盖亭诗案”,兴起了宋史上最著名的文字狱,炮制了九十人“jian党”名单,事情就朝着党争深渊滑落,不可阻挡。就连旧党领袖范存仁(范仲淹之子)都说,“相争数十年,开此先河,我辈恐均不能幸免。”事实恰如范存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