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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什么,见我进来也没停下。 “父皇让你来的?”二哥没有抬头,只是很平静地问我。 “不是。”我走近几步,细细打量他的神情,“我只是想来问二哥一些事情。” “六弟想问什么?”二哥握着笔笑了一下,一向温和的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讽,“是问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问我为什么不反驳 ?” 说这句话的时候二哥终于抬头看向我,五官因为没有了温文尔雅的笑容而变得锐利起来,深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 看着这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我微微退了一步。这个举动让二哥又开始微笑起来,他突然放下笔,走到我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六弟,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说着二哥抬手伸向我,“想装作什么都不懂?” 我往后仰了仰,避开他的手,也避开他的眼睛,藏在袖子里的手即使握紧成拳也忍不住轻轻颤动着。 “我……” “六弟,既然来了,就陪为兄喝几杯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哥突如其来的提议打断了。他微笑着说着话,又恢复成平日的样子,好像之前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他果然还是如此反复无常,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刚才想说的话转眼已经忘的一干二凈。 我不能喝酒,所以只是看着二哥喝。他也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陪他,摆好了酒菜,他便倒上一杯慢慢地喝,喝完了就再续一杯。 最开始我们都不说话,我是不知道说什么,至于二哥则大概是不想说。就这样看着他闷闷地喝了好几瓶,直到我忍不住想劝他少喝点的时 候,二哥终于开了口。 “六弟,我以前觉得你很怪。” 二哥笑着看向我,举止神态之间都不显醉态,但我却觉得他已经醉了。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说平日绝不会说的话,也只有醉了的人才喜欢说 起往事。 “明明有皇祖母的疼爱,有父皇的关照,而且也还只是小孩子罢了,为什么会那么戒备谨慎呢?”似是想到了什么,二哥轻笑出声,“一 副高高在上却又充满了怨恨的样子。” “你在怨恨谁?”二哥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认真地问道:“是我吗?” “二哥,你喝醉了。”我使劲挣脱他的手,站起身。 “是我吗?”二哥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你真的醉了,我去叫刘福过来!” 说着我便转身向外走,只是还没走到门边,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整个人跌到木桌上,酒菜撒了一地。 “是我对不对?”二哥揪着我的衣领压在我身上,明明是醉了,直视着我的眼睛依旧深不见底,“你恨我、怨我、怕我……” 我突然慌乱起来,使劲推了几下,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 “但你却不想我死,还想让我当太子、当皇帝……” “刘福!刘福!”我转过头避开浓郁的酒气,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喊道。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恨意?一边恨我一边帮我,你说,这到底是恨还是……” “主子,您有什么吩……殿下,您怎么了?!” 刘福终于进来了,我捂住二哥的嘴,大声吩咐道:“他醉了,扶他去休息!” 诡异的场景让刘福有些呆愣,我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将二哥依旧拽着我衣领的手掰开,然后把继续嘟哝着什么的人扶到一旁的榻 上。 我被二哥吓得心慌意乱,顾不上刘福奇怪的眼神,随意整了整衣服就离开了。 原来我还是低估了二哥,我以为他永远不会懂,却不想这个人早已将我看的清清楚楚。我对上他,再无一丝胜算。 39.第三十六章 我没有再去过靖王府,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早朝也暂时停了下来,我每日都会过去帮忙整理奏折。最开始的时候父皇只是摘出一些简单 的折子给我,见我处理的妥当,又将一些批复过的重要奏章给我看,很多政事也会询问我的看法。 父皇想做什么我已经猜了个七八分,所以对于这种状况,我保持了沉默,只是将父皇交代的事都打理的妥当。 每天一些朝中大臣都会过来禀报要事急事,父皇命我旁听,这让官员们有了某种猜测,所以因为扳倒太子而心喜的桓王的境遇并没有他想 象的那么顺利。 八月中旬,怀宇回京,我去城门口接他。 少年骑在马上,率领一众亲兵直临城下,他本来不过十岁,只是因为多年习武身量看上去比一般的孩子修长些,但也还只是个小少年罢了 。可离开我不足半年,他脸上已不见丝毫稚气,沉稳坚毅的眼神,通身潇洒的气势,当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向我走来时,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 会到“长大”的涵义,他已经不再是只能被我护在身后的孩童了。 尊父皇之令跟着我来的一干重臣纷纷拜倒行礼,怀宇脸上波澜不惊,认真给我行过礼后才让他们起身,依旧清脆的声线傲气却不失亲和, 除此之外,让人听不出喜怒。 我满意地点头,又觉丝丝惆怅,拉着他上下打量了许久,才轻声道:“回宫吧。”此处人多嘴杂,想说什么也不方便。 简单说了几句,一行人就回了宫里,官员们也早各自返家,只是桓王怕又不得消停了。 “在军营里一切可还好?”拜见过父皇,我们兄弟俩终于得闲说说话。 “嗯,挺好的!”怀宇点点头,微笑着道:“我跟着柳将军学了不少东西,还上过战场呢!” 我听他眉飞色舞地讲着军营里的事,心下大安,放他去边营果然是对的,少了皇宫的拘束,怀宇整个人都越发鲜活起来,言行举止间带上 了几分豪迈,再加上从小养出来的优雅气度,更显得尊贵雍容。若父皇真是那个心思,倒也没有选错人。 说完自己的事,怀宇又细心地问了我的身体状况,直到明安被我拉过来作证,他才真正放了心。 两人说了半天,怀宇才似突然想起一般的问道:“哥哥,父皇的身体……真的好不了了吗?” 我看了看怀宇,他脸上除了担忧瞧不出别的情绪,“无药可医,父皇自己也知道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