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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回答,院子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川子,出来!” “来啦!”容川匆忙戴上帽子,往出走两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王娇说:“你别着急走,一会儿办完事,咱俩一起回农场。” “开车来的?”春妮赶忙问。 “嗯哪!”容川东北话学得有模有样,然后挑开门帘一溜烟跑没了影。 春妮坐在一旁长舒口气,把手里剥好的鸡蛋分给王娇半个,庆幸地说;“今天真是巧了,正好容川在,不然我还发愁怎么把你送到农场去,二柱上午得去邻村大队送木柴,还有一个会开车的前几天跟着媳妇回了松源老家,剩下就没有会开车的了,赶马车倒是也行,但是天太冷,路坑坑洼洼冻得邦邦硬,车走在上面颠簸不说,这人冷马也冷啊。在俺们农村,牲口就跟人一样重要,没个牲口啥也干不了。” 听口气,本以为容川一会儿就能回来,却不想,一直挨到中午,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他才跟着春妮爹——四松村老支书沈有福回到了家。 沈有福个子不高,干巴瘦的一个黑老头,不过听春妮说,她爹今年虚岁才40,可看着像六十多的,身上也是穿着棉袄和毛皮坎肩,不想刚从村委会开会回来,倒像去山里打猎去了。 刚进院子,沈有福就用手里的烟袋锅指着正在厨房忙活的媳妇和三闺女吩咐:“春妮娘,今天容川在咱家吃饭,你别小气,多做几个硬菜。三丫头,去菜窖把冻在那里的半只野兔子拿来让你娘用砂锅跟蘑菇一起炖上,再用猪油摊两个鸡蛋,再烫两壶玉米酒。” “哎!”三丫头应道。 “等等!”容川叫住她,对沈有福笑道:“叔,别麻烦了,我今天开车来的,就不喝酒了。” “这话咋说的?每次来都喝,今天咋就不喝了?”沈有福眯起眼睛,似乎生气了,“咋的,嫌弃我家的玉米酒不如你们兵团的好喝?” “叔,不是这意思……” “哎呦爹,您就别难为容川了,这几天雪大,肯定是去兵团的路不好走,万一打滑出了事咋办?”春妮站在厨房门口笑着打圆场,手里端的笸箩里放着七八个冻住的黄玉米,“容川,外面冷,快跟俺爹进屋去吧。” 容川眼睛寻摸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王娇的身影,就问:“那个上海人呢?“ 春妮笑着用手一指后院:“跟俺小meimei上厕所啦。” 沈家旱厕紧挨着牲口棚,中间用一块破木板隔开,一侧住着骡子和驴,一侧用来解决人的三急。王娇颤颤巍巍蹲在坑上,生怕一不留神脚底打滑自己再掉进去。厕所虽有个门,但冷风依旧从裂开缝隙呼呼灌进来,冰凉的雪渣子扑了王娇一脸。 旱厕外,沈小妹问:“姐,好了吗?” “快了。”王娇满是歉意,天气太冷,某些地方似乎也冻住了,一边用力,心里忽然涌出一个问题,“小妹,这么冷的天你们咋洗澡?” “我们不洗澡。” “啊?” 小妹的声音近了一些,“咋的,你要洗?镇上有个大浴池,去年夏天,俺娘带俺们去过一次。那水可热乎了,哎呀妈,泡的骨头都酥了。就是票太贵,2分钱一个人,回来后,俺爹骂了我们两天,说俺们败家,还说以后不让我们随便去镇上了,省的乱花钱。姐,你们南方人是不是天天都洗澡?” “也不是,天气热了才会天天洗,南方潮湿,如果不洗澡身上是粘的,不舒服。” “噢。”小妹似懂非懂。 从旱厕出来,两人往前院走,正看见容川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炖兔子rou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她们,容川咧嘴一笑,说:“呦,你们来可回来了,刚才我们还说这么半天不出来是不是掉坑里了。” 王娇脸红,不知说啥好,倒是小妹伶牙俐齿的回击:“瞧你说的,我们哪有那么笨!” “你不笨吗?”容川逗她,“那上次掉进去的是谁?还哭着喊救命救命?” “哎呀!”小妹气的跺脚,追过去打他,容川哈哈笑,躲过拳头,一步窜进屋里。 刚才王娇听小妹说了,容川今年19岁,68年来的北大荒,如果这么算,他来到这片土地时才刚满十六岁,不过一个高中生,离乡这么远不想家不想父母吗? “嘿!想什么呢。”屋子里,容川掀开门帘冲她喊。“快进屋吃饭,尝尝婶子做的炖兔子,好吃着呢。” 进了屋,沈有福已经盘腿坐在了炕桌后,桌子上摆着炖好的野兔子,摊鸡蛋,四个窝窝头,还有一碗切成丝的咸菜疙瘩拌黄豆。 “来,知青丫头坐这边。”沈有福眯着眼,用烟袋锅指指自己左边,然后示意容川坐右边。 “婶子和春妮她们呢?”王娇左右看看。 “在里屋。”容川很了解地说。 原来在农村女人是不能跟男人同桌的,春妮娘做好菜,就带着春妮还有几个孩子去了里屋吃饭。 王娇掀开帘子看了眼,发现她们围坐在一张寒酸的小炕桌上,吃着窝头和干巴巴的咸菜疙瘩。 “我也去里屋吃吧。”她决定入乡随俗。 “那也成。”沈有福嘬一口烟,有些话他还打算在炕桌上跟容川单独说。可王娇是从上海来的知青,作为村干部,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款待一下。 见沈有福同意了,王娇高兴地把一个窝窝头放进碗里,正要端起走,容川忽然拉住她,“等会儿。”只见他夹了一筷子摊鸡蛋和三四块野兔rou放进王娇碗里,又夹了两筷子咸菜丝进去,“行了,快进去吃吧。” 王娇对他笑笑,然后进了屋。 “咦?你咋进来了?”春妮惊讶。 “入乡随俗。”王娇把碗放在炕桌中央,见到rou和鸡蛋,沈家小妹迫不及待要伸筷子,被春妮娘打了手,“哎呀,你个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那是给你姐弄的。” 小妹像是要哭了,委屈道:“娘,我都好久没吃rou了。” “瞎说!前几天不还给你们炖了半只兔子?姑娘家家的,嘴咋那么馋?说出去不怕人家笑话!”春妮娘气得去拧小妹的嘴。 小妹哇地哭了,春妮娘又骂:“哭哭哭,就知道哭,养你就是为了气死我,你爹正在外屋谈事。再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娘!” “婶子!” 眼看春妮娘真要动手,春妮和王娇赶紧去拦。 “娘,干啥呢,这还有外人在呢。”春妮要面子,觉得这么闹很丢人。 王娇把盛rou的碗往小妹跟前一推,说:“婶子,小妹正长身体,不吃rou光吃窝窝头怎么行?我不爱吃兔rou,这几块就让小妹,还有三妹吃吧。” 春妮娘没说话,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 最近雪大,山里路不好走,二柱子工作又忙,家里还要忙活定亲的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