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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方的家长,明白吗?” “是吗?” “嗯。” 我重新振作起来:“那你到底带我去哪呢?” “去了就知道了。” 我完全没料到,江医生竟然带我来了医院,来见南冉冉。 在病房里与这个女人四目相对的那刻,我忽然间非常庆幸,庆幸我好好打扮了一番,着装稳重,妆容得体,不至于像个身心羸弱的女学生。 而且,南冉冉的父母,爷爷,都在这里。 他们似乎也在诧异江医生会把我一并带来,南晰松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后,便慢悠悠坐下,将拐杖靠在一旁。 那根黄梨木的拐杖,刻有鹰头,古时老鹰象征军容的威猛,权力的崇拜,老人的心迹可见一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南晰松,他对我造成的影响非常大,波及我的家庭,扰乱我的生活,而他,就这样平常的坐在这里。 鹤发鸡皮,波澜不惊。 连掀眼皮的神态都透着股藐视和傲气。 我的心底燃起出奇的愤怒,但我知道不能这样突兀地发泄出来,只能亦步亦趋跟在江医生后面,找了个小沙发坐定。 特需病房,就医院而言,相当于酒店的总统套间,有很大空间,设施齐全。 南冉冉的mama面貌还算和蔼可亲,她斟了两杯茶,搁在我和江医生面前的小茶几上。 南冉冉陷在枕头里,虚弱地半张开嘴唇:“承淮……你过来了啊。” 南冉冉的父亲,南毅紧跟着她,先发制人,他冷哼一声:“过来是过来了,还以为一个人过来,怎么不提前说声还会带个外人来。” 他的脾气似乎有些遗传南晰松,喜爱有话直说。 对面人应该都能察觉到我的排斥,因为我一直紧拧着眉心,但我必须这样,我怕我稍有松动,那些不悦就会冲出去,爆发开来。 江医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说:“是两个外人,我也是外人。” 他很快用行动表明与我在同一占线。 “你们诌什么文字游戏呢,”南晰松倚在原处:“承淮,有什么话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江医生面容肃然:“我不会和你的孙女复婚。” 南冉冉如同诈尸一般,从病床挺起上身,随即又哎呦呦喊疼:“你说什么呢?” “我说了,我不会和你复婚。”像是南冉冉真的没听见那样,江医生又咬字清晰地复述了一遍,只是这次的对象是南冉冉了。 南晰松露出困惑的神色:“复什么婚呢,有话好好说。我们也没要你跟小冉复婚啊,你这话我有些不爱听啊,你意思是我们小冉,不顾死活地替你挡了那一下,是想要你跟她复婚?” 南毅轻笑:“呵呵呵,跟小女生待多了,起码的头脑都没了。” 我真想把南冉冉她爹脑袋给拧一圈,从我进门开始,我一句话没说,他也没少针对过我。 “承淮,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复婚?我们南家一向不爱跟人争什么,随他人说去,但我孙女为了你,都躺这好几天了,你可以不来,但别一来就风言风语。你以前为人不错啊,才多久没见,说话怎么这样,我活到现在,不中听的话没少听过,你这听着最不舒服。”南晰松皱着花白的眉毛,上了年纪皮肤松弛的关系,他的眼皮垂那,挡住大部分的眼珠子,而他本身也略显瘦削,看起来确实有些苍老,惹人悲悯。 这老人家的演技堪称范本,我真是快收不住脸上的嘲讽了。 江医生没急着回应,从裤兜里取出一只黑色的小东西,拍在了茶几上。 为什么要用“拍”。 因为他那一下真的很重,速度也快,动用了不少力量,制造出具备威慑力的声响。 在场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包括我。 心神略缓后,我定睛一看,是个u盘。 “什么东西?”南毅和他夫人一并走过来。 我瞄了眼南晰松,他依然老松般定在原处,没动静。 没等南毅细细观察,江医生站起来,抄起那只u盘就大步流星走到笔记本电脑旁边。 开机,插上。 读取移动硬盘的间隙,他调试着音响的声音。 我大概猜到硬盘里是什么了。 很快,江医生点开音频软件,证实了我的揣测。 是南风给我们的那段录音。 播放的分贝不算大,能阻隔掉外围的所有耳朵,但足够让病房里的所有人清楚听见。 我留意着每个人的神色。 南冉冉的声泪控诉不负众望地开了个好头,我终于看到南晰松横满皱纹的脸上,有了些将要土崩瓦解的表情。 他是错愕的,惊惧的,和他孙女如出一辙。 南冉冉倚在病床上,右紧紧揪着被褥,仿佛下一秒就要掀开它们,逃窜出去。 “你放得什么东西?”南毅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了,但还是难以置信地问了遍。 南夫人也从一开始的困惑,继而变得激烈。 她脸颊上的潮红层层递进,眼眶又水光在闪,仿佛在顷刻间明白了许多事情,并且在她的承受番外以外。 原来南冉冉的父母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还听不出来?”江医生按下暂停,回过头,瞳孔里遍布凉意:“你女儿身上那一刀,是她自己要来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南毅的脸,顿时红如滴血。 没有人再说话,万籁俱寂。 江医生也不再播放。 “爸……”一片死寂中我听见了南冉冉的呼喊,像秋风中的最后一根芦苇,瑟瑟颤抖。 也就是这一声,南毅立马回头,气势汹汹走到南冉冉床边,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响亮,清脆。 任何人听了都能立刻脑补出那种痛意。 “南毅!”南晰松爆发出怒吼,拄着手杖就气急败坏踱过去:“你干什么啊你!她伤还没好,你要打死她啊?” “我还没打死你呢,你个老不死的!”南毅怒不可遏,抢过南晰松的拐杖。 老人也因此踉跄了下,扶上墙才站稳。 南毅就握着那根拐杖,在手里上下晃,像在努力寻找着一个泄愤点:“就是你!为老不尊!把她惯成现在这种样子!”他指向南冉冉,而后者正捂着半边脸在嘤嘤啜泣:“以前够丢人了,你啊你啊,怎么还纵容她干这种事!一个八十岁了,一个三十多,一点脑子都没有!我他妈的脸都被你们两个丢尽了!你们他妈的是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