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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再向前呢?” 看到二人没有继续动作,荡秋千的女子轻笑出声,她的声音轻柔,魅惑中透出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我喜欢年轻的客人,特别是英俊的男孩子,再过来一些吧。” 依言向前走了几步,瓦伦丁垂下了眼帘,他总感觉女人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却没有丝毫的印象,这让他的内心不可抑制的滋生了几分焦躁。 “日安。” 克里斯钦率先打破对疑似“蛛后”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只是与他往日对女性的彬彬有礼相比,这一次就显得格外简单粗暴了。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别绕圈子浪费时间了,想必您就是……蛛后吧?” “哈哈,真是个急性子呢,”女人停下了荡秋千的动作,“催促可不是绅士的做派呀。” “……大概因为您跟我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吧。”克里斯钦嗓音干涩。 大相径庭? 瓦伦丁略带诧异的瞥了挚友一眼,在传说里和雕像里,蛛后一直是以美丽女子的形象出现,与眼前的样子正吻合,既然如此,克里斯钦又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哦?” 女子的尾音微微上挑,像是带着一个个小勾子,让人忍不住心里发痒,她从秋千上站了起来,随着微微扬起的裙摆,整个人转了过来,露出了隐藏的真容。 “那在你的想象中,我是什么模样的呢?” “!” 在看到蛛后面容的那一刻,瓦伦丁就像是活活被人冲脸上打了一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诧向后踉跄了一步。 五官的形状比例完美无缺,脸部轮廓秀美而精致,平心而论,蛛后是一名当之无愧的美人,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这张脸…… 他的瞳孔不受控制的紧锁了一下。 那是一张曾经无数次在他梦魇里登场的脸,他清楚的记得对方盘起的银灰色长发和那双冷酷的冰蓝色眼楮,还有那张淡色的薄唇吐露出的话语,决定了他幼年时的命运。 “你是我对命运的诅咒。”记忆里的女人如是说道。 然后她最终死在诅咒的手里,在临终前,女子引以为傲的美貌已经被病魔所夺走,唯有那双与他相同的眼楮,从未有丝毫的改变。 冷酷、坚定,又带着挥之不去的讽刺。 玛丽女王,他那位心如蛇蝎的母亲,此刻正站在他眼前,保持着最盛年的风华,而不是那具被他亲手埋进坟墓里的丑陋尸骸。 但瓦伦丁很清楚,玛丽女王已经死了,她不能也不会再次出现在这个世上。 而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从他记忆里抠出的拓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出入,脸上的表情也是带着些微的轻蔑,配上那张冷艳的面孔,混合成了美人独有的傲慢。 事实上,真实的女王从未露出过如此生动的表情,她将一切情绪掩藏在名为“完美”的面具后面,哪怕在临死前,也用微笑演示着深沉的心思。 这是瓦伦丁幼年时臆想出的玛丽女王,是独属于他的噩梦母亲。 凭借着发现的细节,他迅速稳定了自己的心神,而一旁的克里斯钦就远远没有这么幸运了。 “……老、老师。”带着面具的青年含糊不清的叫道,每一字都被咬紧的后槽牙挤到破碎。 能够被克里斯钦称呼为老师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身为锡安会长老团成员,如今变成了一只大蜘蛛的莱因哈特。 在瓦伦丁的记忆里,莱因哈特是个分外斯文的人,带着金框的眼镜,一举一动都带着古典的优雅,光看他的外表,几乎难以想象如此文质彬彬的医生骨子里会深埋着疯狂,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莱因哈特是一名男人的不争事实。 怪不得克里斯钦方才会那么轻慢,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正在荡秋千的男人。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两个人看到的样貌却截然不同,而对于蛛后,他们可能连边都没有摸到。 “啊,原来如此,你是莱茵哈特的弟子,”女子娇笑道,歪头又看向沉默的瓦伦丁,这个动作由玛丽女王的模样做来倒有些滑稽,“那么你呢,你又通过我看到了谁?” “一个死人。” “哦?”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可谓是相当不客气了,拥有玛丽女王外表的女子一怔,随后爆发了一阵大笑。 瓦伦丁问的当然不是“你是蛛后吗?”这样浅显的问题,在这艘失控的邮轮里,偏偏出现了一名神秘莫测的女子,她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呼之欲出,他想要的是更加接近本质的答案。 就像辛西娅是暗精灵、安迪出身凯姆特贵族、伊恩来自蛮族一样,“蛛后”又是什么呢? “神。” 女子收起了笑容,白玉般的脸被树影打上了斑驳的印记。 “吾是神明。” 属于女性的声线被拉高到了极致,听起来掷地有声,话音刚落,漂亮的花园就像是一张脆弱的画布,被一双利爪撕了个粉碎,露出了漆黑的内里,当泛着暖色的光影消失,真实方才露出了冰山一角。 蓬勃的植物发黑枯萎、石制的桌椅翻到在地,足有三层的平台被密密麻麻的蛛网所覆盖,维持着光亮的魔法灯早已被打破,唯有点点星光从头顶开的大洞洒落进来,映照出某些蠢蠢欲动的轮廓。 “巴比伦国王为我建造了这座漂亮的花园,但一成不变总是让人感到无趣,不是吗?” 蛛后站在断壁残垣上,纤细的脚边躺着一个正在不断抽搐的人,后者一半的脸已经变成了昆虫的模样,他的身体不正常的对折,身躯在不断庞大,像一个被吹鼓的皮球,皮肤被撑得几乎透明,里面隐隐有黑色透出,随着“嘶啦”一声,包裹着躯体的肌肤裂开了几道口子,几根毛茸茸的节肢破体而出,暗黄色的粘液顺着伤口涌出来,沾湿了地面。 连人都算不上的怪物发出了无声的哀嚎,他张大的口器使面部更加狰狞,声带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维持着昂口吶喊的姿势。 “是不是很精彩?” 发现了瓦伦丁二人的目光牢牢的粘在蛛化人的身上,蛛后掩口发出了一声轻笑,白晰的脸颊也饭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我对这些小可爱真是难以抵抗,看着他们逐渐长大成人也是一种乐趣啊。” 瓦伦丁挑了挑眉,如果她口中的“小可爱”就是在地上挣扎的这个倒霉鬼的话,那“长大成人”也必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过程了。 若不是圣光教与邪神在有关信仰的问题上难以调和,他都想把这个恶心的女人介绍给格里高利六世了,他俩一定能成为灵魂伴侣。 “蛛化……”克里斯钦的声音传来,“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过程。” “我知道你,小宝贝儿,”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