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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烟,此刻已浓到化不开,滚滚滔滔,一浪接着一浪的翻腾。 他何尝没有发觉? 这岂是变大了,几乎已经快要目不能视。 若先前还只是淡淡的仙雾缭绕,那眼下便是浑浊的妖气弥漫,连府内山山石石的轮廓也看不见半分。 杨晋忽觉不妙,“闻姑娘,闭气!” 言语间,他手已然捂住了闻芊的口鼻。 长年握刀的掌心明显带着薄茧,硌得肌肤略有不适。 闻芊被他这个毫无征兆地动作给怔了一下。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在杨晋手捂上来之时,她已觉得视线模糊,眼皮沉得厉害,随后,便一头栽了下去。 “闻姑娘!” 杨晋手忙脚乱地揽住她的腰,四下里那些雾阴魂不散地缠上来,有那么一瞬,他险些连闻芊在哪儿都快要看不清晰,就在他抬手去摸她脉门的同时,似有什么东西从闻芊袖口里掉了出来。 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 面颊有微微的湿意,隐约闻到一股刺鼻的气息,闻芊睁开眼,杨晋正单膝跪在旁边,见她醒来,方才不再往她脸上拍水。 几乎是在闻芊清醒的同时,目之所及的茫茫雾霭开始消散,白雾后面露出凹凸不平的四壁,周围瞬间暗下来,环顾了一圈,像是个地牢。 “杨大人……” 闻芊撑着地坐起来。 杨晋松开她,手搭在膝上,“你醒了。” “这什么地方?”闻芊把四周环境打量了个遍,除了石墙还是石墙,连头顶也黑漆漆的压了一层,可谓密不透风,“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没别人。”他平静道,“是我们自己走进来的。” 闻芊眯着眼睛笑:“还能这样?手拉手一块儿往坑里跳?” 对她话里的调侃杨晋倒混不在意,缓缓起身,“你还没明白么?” “我们被人下了迷药。” 闻芊终于敛去笑意,颦眉看他:“迷药?” “你有没有听过,天竺国内盛产一种花草,名为曼陀罗?” 她点头。 “这种花,寻常人吸食之后便会产生幻觉,意识模糊。我不知道你我所中的会不会就是这种草木所制的迷药,但可以肯定,相差无几。” 之所以派到唐府来的锦衣卫会说怎么都走不进府邸之中,而且言语前后矛盾,一团混乱,想必和他们今天所遇到的是同样的情况。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闻芊顿了一下,“谁给你我下的药?唐石?” 她自言自语似的垂眸沉吟,“不可能,从头到尾,茶水我都没有碰过……难道是之前,在我进唐府大门开始?” 杨晋摇头说不对,“还有一样东西,你兴许不曾留意道。” “什么?” “是香。”他说道,“书房里的香。” 闻芊回忆起来。 鎏金香炉,还有里面冒出的白烟。 那个一进门就能闻到的淡淡的香气。 很明显,唐石最初的目标或许只是她,但没料到杨晋会跟来,而且还藏身于房梁之上,因此最后两个人都中了计。 “被人摆了一道吧?杨大人。”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闻芊却并不慌张,反而捧起脸笑他,“你有‘李代桃僵’,人家还有‘黄雀在后’,如今是一箭双雕,买一个还送一个,这出大戏,可演砸了。” 说得如此高兴,好像这会儿和杨晋困在一起的不是她一样。 “不一定。”他抬手在石壁上搜寻,“唐石用迷药,说明他不想伤你性命。我的出现是个意外,他猜没猜出我的身份还很难说。” 留作信号用的烟花尚在怀中,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口——至少得寻得一个能放出信号的地方。 闻芊没他那么好的精神上蹿下跳,托腮坐了片刻,随即感到奇怪:倘若真的是中了迷药,他们怎会醒得这样快。 正思索之间,脚边忽而碰得一个圆滑之物,闻芊低头看去。 楼砚塞给她的宁神药瓶已打翻在地,圆滚滚的肚子在滴溜滴溜的打着旋儿,她弯腰拾起,拿在手中能嗅到那股熟悉的辛辣之气。 没想到这个被嫌弃了许久的附属品居然能派上如此大的用场。 闻芊一面塞上瓶盖,一面轻叹。 楼大夫的医术,还真是时好时坏…… 让人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来更新啦! 本章的中心思想即【黑人者人恒黑之】 在基哥玩弄了段玉公子的账号之后,终于也无情的被唐石用影□□黑了一把。 【只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咳咳咳 由于一开始就打着【男女主会很甜】的旗号,虽然目前为止这两只还处在相爱相杀的阶段……但是!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挂羊头卖狗rou,所以今天特地来教大家手动吃糖!请看大屏幕—— 【1】 (闻芊)从袖中摸出两枚绣花针来,,急如闪电般回刺过去—— “啪”的一声。 手腕半途便让人截住。【看,肢体接触】 【2】 杨晋忽觉不妙,“闻姑娘,闭气!” 言语间,他手已然捂住了闻芊的口鼻。【看,肢体接触】 【3】 “闻姑娘!” 杨晋手忙脚乱地揽住她的腰【看!还是肢体接触】 【4】 杨晋正单膝跪在旁边,见她醒来,方才不再往她脸上拍水。【这水上拍掉的估计有三层以上的化妆品,所以是隔着水肢体接触,在这里,我们简称“水/□□融”(。】 综上所述!!其实基哥一直在想方设法,费尽心机的吃女主豆腐! 【←_←够甜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叫此文为小甜饼……】 * 【感谢】 霏蕗儿扔了1个地雷 第十一章 四面是壁的牢里难分白昼,也不知这会儿到底是黄昏还是傍晚了。 杨晋忙着找出路,差不多把周围长得像机关的东西都摸了个遍,仍旧毫无线索。 反正有人干活儿,闻芊在旁乐得清闲。 适才被他用水泼了脸,这会儿妆已经花了,适应了黑暗后,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铜镜照了一阵,继而将怀里的小盒胭脂并青黛取出,慢条斯理的描眉。 杨晋余光不经意瞥到,忍不住回过头来,“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画?” “为甚么不能有?”闻芊将镜子拿近拿远的左右细瞧。 杨晋皱起眉,“在这种地方,黑灯瞎火的,画来给谁看?” 她理所当然的接话:“你啊。” 杨晋:“……” 她好像一向如此,似乎天大的事也没放在心上,哪怕一刀子下去也不过是个碗口大的疤,真不晓得是心太大,还是缺个眼。 不知为何,见闻芊画得认真,杨晋忽然也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