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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她;她越来越像林世宣,可又从来不是林世宣。 她越了解这个男人,就越学尽对方的冷漠残酷。 她越了解这个男人,就越厌恶对方的冷漠残酷。 所以最后,红袍喜嫁夫妻燕好,琴瑟和弦稚童绕膝,兜兜转转走到尽头,她对于林世宣,只得冷漠与厌恶二词。 最后的最后,她没有回答,只看着床上怒目圆瞪的林世宣。 回光返照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喊道:“我幼承庭训秉烛夜读,及至学富五车金榜高中,我步步为营算尽机关,我只差一步,就当首辅掌天下权柄!我不甘!我不甘!!我不甘!!!……” 屋外盛放的光芒漏了一小块进窗户,在地上勾勒出一片明晃晃的光焰后又跃上枝头,在叶梢点出一点金芒。 凉风徐徐吹动她的裙摆和帐幔。 喊了许久的男人忽然面露浑噩,半直的身躯跌回床榻,声音一下子变得含混。 徐善然听了很久,才听清楚对方嘟囔着的是圣人的言语。 “……见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见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灾然必以自恶也……” 她伸手微拂,拂去裙面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语出 见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见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灾然必以自恶也。 译文: 见有善行,一定要恭谨自查,自己是否也有此善行;见到不善的行为,一定要惊心警惕,反省自己是否也有此不善。自己身上的善,一定要固守;身上的不善,一定要畏恶它如同灾祸。 ☆、第三章 菩萨 徐善然又回到了自己的闺阁之中。 这一次,仿佛因为回忆已经告一段落,她在自己的闺阁里呆了很久。 看着mama丫头进进出出,看着父亲母亲婶婶伯伯进进出出,连祖母和祖父都见了一面。 她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动弹一下,可是她和他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只能看着听着,却没法做出任何事情来。 一连许多天的时间。 最初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下去,她有些灰心,还有说不出的茫然。 临到头了,能够回来看一眼固然了结心中的愿望,可是梦境梦境,不就是实现人心中所思所想?菩萨让她再见到父母亲人,却又不叫她碰触他们叙述别情,这又是什么意思? 再说这梦境也实在有些长了。 徐善然有时醒有时睡,但周围的时间竟似过得缓慢无比,并不像往常的那些梦境似的一忽儿一个样,往往她睡下去的时候,李mama并几个丫头在做针线,等她再睁开眼睛,那绣布上的花朵也不过填了半色。她还常常看见自己的娘亲,娘亲经常陪在她的身旁,柔声细语地说着话,又有mama引着一个一个大夫并提着药箱的童子走进来。 那都是一些面善的人。 几个太医院的御医,几个京师中有名的大夫,他们一个个来到她的床前,开了许多方子,又留下了些诸如“多引着病人说话”,“多带着病人活动”,“不要刺激病人”等等的言语。 然后一碗碗的药汤就如流水一般递到她的眼前。 徐善然知道自己得了病。 她甚至还知道自己病的症状是怎么样的,差不离也就是呆呆木木,口不能言,手足不动,连吃饭如厕都不懂…… 是癔症吧。 徐善然想。她知道自己小时候得过一次癔症,但并没有关于生病的任何记忆,只在后来的日子里从娘亲身旁的桂mama口中听过只言片语的笑言,说是娘亲当时为了她什么都顾不上,她看了自家的太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太太会拍桌子大声骂人;又说娘亲在那段时间真个是求神拜佛,这边刚请了一尊救苦救难菩萨,那边赶紧再迎一位玉清元始天尊…… 那时候她还小小的,也就七八岁的模样。 她听见桂mama说话的时候,看见娘亲微笑着看她,也就跟着笑起来。 她那时候是有多傻啊。 孩子之于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才终于明白。 那时候她的娘家还屹立不倒,她和林世宣也一直琴瑟和弦,尽可说世上事全无不足了,可在她怀了孩子并费尽力气将其生出来之后,那种血rou相连心神相继的感觉,就好似整个世界都和之前有些不相似了。 所以在她孩子走的那一天,她整颗心都要被掏空了。 所以当看见她不能说话,不会动弹的躺在床上,喝一口药汁都要人慢慢撬开牙关喂下去,娘亲心中到底有多难受呢? 可是母亲在她生病的第三天后就不假他人之手,将她抱到上房细细照料了。 母亲总觉得那些mama丫头不能好好照顾她。 仿佛也被母亲料到了。 就在第三天的夜里,本该守着夜的棠心睡得死沉,直到第二天母亲来到的时候才睡眼惺忪的从桌上抬起脑袋。 桂mama说的也就是这一次。 那时候母亲一下子没来得及管棠心,先匆匆摸了一下她身下的被褥,登时勃然大怒,指着棠心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好不容易顺下一口气,第一句话就是:“叫人牙子来,把这眼里头半点没有主子的贱婢赶紧卖走!” 棠心当时又羞又怕,跪在地上瑟瑟求饶,半点没有往日的泼辣。 最后棠心虽没有被卖走,却也让母亲给调得远远的,说是洒扫庭院去了。 她房里的mama和其他丫头后来也跟着说了一些求饶的话,但母亲再也不信她们了,直接就将她抱到自己的房里见天的照顾着,连父亲来了也不能多引她一个目光,多勾她说一句话。 “善姐儿今天喜欢吃什么?厨下做了嫩嫩的蛋滑,还烫着,娘亲喂善姐儿吃两口好吗?善姐儿小心烫,来,张张嘴巴,啊——” “外头的天气很漂亮,廊下的那些鸟儿声音都停不了了,善姐儿以前不是最喜欢弄鸟儿吗?娘亲让小丫头给善姐儿找一只最漂亮的红嘴翠羽鸟儿好不好?” “善姐儿睡了好久,想不想和娘亲说说话?娘亲耳边好久没有善姐儿的声音,娘亲很想听善姐儿再说说话……” “来,善然,喝口药,不要怕苦,吃完了娘亲给你拿蜜果……” 徐善然眼看着药碗里的涟漪。 那是一颗一颗眼泪砸下去溅出的痕迹。 她渐渐的明白了日后母亲的眼睛为何总是不好,每每被风吹了或在油灯下久了总要干涩难受一阵。 哭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