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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不是只是娶一个女人。这是两个大家族的联姻,在还有妾的时候,你说我可能为了几个妾断了姻亲关系吗?不可能吧。那么我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妾索性不要姻亲呢?” 宁舞鹤:“……哈。” 这两个单音充分表明了宁舞鹤此刻复杂的心态。 邵劲这时候撇嘴笑了笑,说:“绝大多数男人的问题一直不是有多少个女人,而是有多少的功名利禄。” 在场余下的两个半男人都没有反驳。 “有权有势的贵女不可能不好嫁的,这个法律公布出去,我唯独担心的是,不是朝中的那些人,也不是地里刨食出外打工的那些人,而是那些大财主大商人。”邵劲又说。 “前朝时期,中也再三明令了不许私刑杀人,但在偏远闭塞的地方,那些聚族而居的村子里,依旧是族老比朝廷更有威严,族老说明了哪一个人违反了族规该死,哪一个人就该死,周围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那么我颁布的这些东西呢?大财主大商人要玩女人,有些出身不高的女人立志以此改变人生,正妻为了迎合丈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主动为其遮掩——这后边的情况也适用于朝廷。正妻为了丈夫的官途,不止不出来告丈夫,反而帮着丈夫隐瞒事实。不可能吗?简直太可能了。”邵劲说。 “但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不是我单独一个人能够改变的,我只能给她们一个理所当然的伸冤途径,我只能明确地说,我,作为皇帝,支持一夫一妻,认为一夫一妻乃是足以写进法律的纲常伦理。” 两个男人都不说话。 邵劲也摇头:“不说这个了,讨论别的吧,除了这个之外,讨论最多的是什么?” “建学校和农工商地位的平等。”何默接了口,对于这些,他这个文官总比作为武官的宁舞鹤了解得快。 邵劲略一沉吟:“既然‘士’独立出来了,农工商这些人讨论归讨论,不曾抱团一起来吧?” “正是,讨论得多,但不太成气候,更多农注意的是朝廷发放的补贴,又说十税其五乃是大大的善政。”何默说。 十税其五乃是大大的善政……反正瓢子里从很遥远的未来过来的邵劲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他就在心里念叨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啊”,然后纠结半天,叹道:“等明年秋收了看看能有多少存粮吧,最近几年得求神拜佛的千万别来个天灾啊。学校那边先从京城及周边试点吧,朝廷现在也是空壳子,拨不了多少钱过去,职业校舍什么的一应从简,就是来教授能力的师傅的工资不能少……嗯,我知道现在大多数的手艺人都抱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念头,有这个念头的话,找人来教徒弟肯定不太好找。这样,我们把工资的结构换一下,从每月定额改为每月保底,教会几个徒弟就多收几份额外的补贴。而这第一批的聘任是终身制的,就是说哪怕到这些师傅老了,学校也负责给他们养老的钱,他们照样每月能领一份工资,还不用做事。” 说了这一点之后,邵劲与在座的两人又就其他比较颇具争议的事情一一探讨。 待说到是否要搞出一份国家日报,定时公告国家的新政策的时候,伺候在旁边的冯德胜在小太监的耳语下悄悄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又满脸喜色地快步走进来,高声叫着:“皇上大喜”之时,本自然而然地想要下跪,却立时想起邵劲刚才对何默说的话,这下本来软下的膝盖就硬住了,改下跪为一个别扭的作揖,复又高声道:“皇上大喜,天佑我朝!” “快说什么喜?”邵劲说得正有思路的时候被打断,一时都捉急起来了,心道说了半天大喜就不见戏rou,简直抻着我呢! 冯德胜满脸笑容道:“其喜之一,南京小朝廷已上降表,自愿称臣,使节及伪皇已在何将军的护送下往京师走来,不日就将到达京师;其喜之二,皇后娘娘日间身体不适,唤来太医诊脉……” 邵劲的眼睛噌一下亮了起来,他连同其余两个男人,都目光炯炯地看向冯德胜。 冯德胜很快说出自己最后的一截话:“——已叫太医诊出了喜脉!” 177 秘密 当徐善然怀孕的消息从皇宫传到京中的时候,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不管是之前要求邵劲广开后宫的支持者还是无所谓者,都从内心松出了一口气。 皇后有孕就意味着皇帝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皇帝有孩子,哪怕现在还不知道性别,也就意味着这个刚刚建立的政权,不再会在短时间内就因为后继无人而消散。 随着中宫有孕消息同时传递出来的,还有宁舞鹤拿到的由皇帝再加注脚的“一夫一妻制度”,众大臣先后了解到再私下里一碰头,发现原来自己已纳的侍妾可以由自己老婆拟个名单交上去然后过个正路,而这个时限还是一年! 这样一想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绝对不可以接受的啊,毕竟那些有了儿女的侍妾不用遣散,不再有干天和了。所以这个问题就先放一放吧,还是再想想国朝现在大批无主土地的归属问题才是正事。 由此可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们之所以有很多女人,只因为他们想的是色而非情。 但女人往往看不透的地方正在于,用色和情比,自然是色占了上风,可拿色和名利权比,这一时半会的放荡和欢愉,又哪里比得上长长久久的人上之人来的有吸引力?毕竟后者乃是放荡欢愉的根本,而前者不过放荡欢愉的一面。 此刻深宫之中。 宁舞鹤与何默已经很有眼色的出去了,徐善然的娘家虽得到了消息,却顾念着此刻皇后与皇帝只怕是在一起的,便也没有立刻递牌子进来。 皇后与皇帝确实是在一起的。 寝宫之内并没有除了邵劲与徐善然之外的第三个人。 徐善然靠着长榻半躺着,邵劲则蹲在长榻之前,眼睛亮亮地抬头看了徐善然一眼,复又低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掌碰触一下对方尚还平坦的小腹;接着他又抬头眼睛亮亮地看了徐善然一眼,再低头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 徐善然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这个微笑简直像是某种程度上的鼓励。 邵劲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胸中仿佛要喷涌而出的激动,侧了侧脑袋,将耳朵凑近徐善然的小腹谛听声音。 徐善然终于忍不住,浅笑着将人轻轻一推:“现在还小呢,怎么可能听得见声音。” “哦,哦。”邵劲傻傻地应了两声,本想站起来,站到一半却感觉舍不得,还是蹲下去再听了听,哪怕什么都没有听见也觉得心满意足。他侧着俯下去,耳朵实际上距离徐善然的小腹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