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耽美小说 - 不在一起不科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然后却又能互相看到对方的运行轨迹,又滑稽又悲伤。

    路郝坐在路爱国的对面,他想胡锐说的果然没错,路爱国是真的老了,变化太大,以至于他这个亲儿子都要认不出来了。

    路爱国与刘淑芳之间,或许真的有爱情。路郝看着眼前的老头儿,突然抑制不住的产生了这个念头,但他转念又想,就算他俩有爱情又能怎么样呢?这事不归他管,也轮不上他瞎cao心。再怎么说,那个女人死了,路爱国看起来也不太好,这就行了。

    当时拿了老头子的五十万之后,路郝觉得他和路爱国大概可以算两清了。他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老头子也只能进行物质上的补偿了,而那恰恰是他刚好需要的。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再见老头子……

    哦对了,路郝不忍心再腹诽路爱国是“老混蛋”了,路爱国看起来真的挺惨的,明明五十来岁的人现在瞅着活像六七十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他就好比一个膨胀的气球突地一下被针尖戳破,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xiele气,空空剩下一具干瘪不堪的外壳裹着里面那个腐朽没落的灵魂。

    而那罪魁祸首的针尖就是刘淑芳的去世。

    刘淑芳是在春节十来天前走的,后事早都办完了,连头七都过了。路郝也是直到坐在路爱国的面前才知道这些讯息的,胡锐虽然在医院,但他□□乏术,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关心跟进这件事。

    孙志智不在,路爱国讲完了刘淑芳的遭遇之后,在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和路郝大眼瞪小眼。

    路郝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合适,难道要说“节哀顺变”吗?他真有点难以启齿,他今天能来见一见老头儿都算是发了善心了,突然再要他假惺惺说出一些安慰人的话来,他实在做不到。

    唯有沉默,才能让路郝心里踏实。

    这对父子就干巴巴地在客厅耗着,时间的指针走了一圈又一圈,路郝只是看着窗外,他想自己究竟是干什么来的?他不去看路爱国,路爱国倒是用眼光细细描了一遍路郝的轮廓。

    一眨眼,路郝都要到而立之年了。后来路爱国虽然一直没在这孩子的身边,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儿子的生日是哪天,也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儿子喜欢吃什么……

    这么多年不是他心狠不去看儿子,实在是郝文慧从中百般阻扰。但这些,路爱国也都知道路郝肯定是不知道的。如今和他有过两个羁绊的女人都不在人世了,再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还有什么意义和好处呢?

    路爱国只是老了,智力却没退化到零点。他掂的出来孰轻孰重,也特别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路郝今天肯赏脸来,真是新的一年好的开头,他心里很高兴。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郝实在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要往外走,路爱国明显没料到路郝这么快就要走。可能是老天爷也格外可怜路爱国,孙志智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路郝就见孙志智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两人在玄关处面对面的遇见了。

    小孙明显对路郝的到来并不意外,相反的是,他早就知道。他正是为了路郝要来所以特地开车去离家不近的一个大型超市去采购了一堆吃的回来,他和路爱国都不会做饭,而平时做饭的阿姨也回家过年去了。孙志智爱吃的那家酒楼也在捞够了年夜饭这一大票后,要到正月初八才再营业。

    他只好买了各色的速冻饺子,细化到每个知名名牌的每个馅料都拿了一袋,他看着路郝展开一个特别澄澈好看的笑容,说道:“别走了,中午就在这吃吧。”

    路郝心想孙志智怎么能笑的这么干净这么没有杂念呢,这年轻人才刚刚没了母亲,遭遇着自己年轻时候尝过的痛苦。他突然如鲠在喉,心里特别同情特别可怜孙志智,以至于完全说不出一星半点拒绝的话。

    于是大年初一中午最正式一顿饭,路郝是和路爱国、孙志智一起吃的,吃的还是最没有年味的速冻饺子。

    正吃饭的时候文寒给路郝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在胡锐家里热闹,他分别看了一眼老头子和小孙,说了句“回头再给你打电话”就结束了这次交谈。

    孙志智的筷子一顿,他知道路郝和文寒的关系…但他表面神色不动。

    三个人还是在比较和气的沉默中吃完了这顿不太完美的饺子。

    ☆、童子尿

    文寒不知道别的地方的风俗怎样,反正在他们老家,大年初二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他现在很怕看见他大姐文清,因为自打上次他爸以为他不行之后,老爷子在家里广而告之,文寒那个“光荣得病”的事迹毫无例外的传进了全家人的耳朵,着实叫一帮人吃了一惊。

    这也不能怪文老爹沉不住气把事情给抖落了出去,谁叫文寒是他最钟爱的小儿子呢?老爷子的心头好生了病,他总得发动全家人的力量给小儿子想想办法吧,正所谓两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团结就是力量,想破头皮,可能总也会有条拯救孩子的出路的。否则文老爹觉得小儿子的下半辈子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文寒这次回家,除了他爸不算以外,他二哥二嫂以及他大姐,连带着文清的丈夫——也就是文寒的大姐夫,都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特别异样的眼光去看文寒,这目光中还带着一股怨天怨地的同情。他们四个人不管谁跟小文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唯恐声音大一个分贝就会把他这个玻璃人给震碎了似的。

    文寒特别不能接受家里人这么对他,首先他知道自己没病,再说就算他真的“不行”,这病又不是传染病,完全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可眼下这状态,简直有点风声鹤唳的过头。

    文清也不知道从哪打听来一个偏方,说喝童子尿可以治男人那种病。文寒一听脑仁都要炸了,他想这添的都是什么乱?于是义正言辞的抵制了这种封建迷信的传说,他说自己是新时代的知识分子,坚决不会拿自己做实验。

    文清和文军还在极力劝他喝尿,文寒气的脸通红,说如果要他喝尿,那还不如直接让他吃点耗子药来的痛快。

    文老爹丧偶才不到一年,本来受打击颇大,一听小儿子以死抵制喝尿,顿时心就软了,他想不喝酒不喝吧,娃活着才有治病的希望,儿子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所以这事最后再次由文老爹做主,尿坚决不喝,以后这茬也不准再提!

    其实老人家心里也明白小儿子说的那是气话,一点实践的可能性都没有,但是人老了总是特别容易向自己的儿女屈服。

    文寒平时是个温和听话又孝顺的好孩子,可唯独这件事他特别有主见,不管别人好说歹说,他都坚定自己的立场。

    事情的真相是文寒的的确确没病,只是这实话要是说了,烦心事也不会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