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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神态,不禁道:“你是更喜欢留在边疆吧?” 齐云英脸色有些无奈,“父亲是不会同意的,这次我就是偷跑出来的。” 提起紫阳伯,齐云若的脸色有些暗了下来,齐云英也注意到了,神色不由僵硬起来。 齐云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知道为什么么?” 齐云英摇摇头,“父亲从来不说这些,只说我们齐家人一辈子都不要与军权扯上关系。” 齐云若心中有些疑惑,在回到王爷身边的时候,忍不住想给瞿擎和齐云英求情。 “不行。”李琛翻了一页书。 齐云若有些不高兴了,他道:“难道您真的觉得瞿侍卫长放任您暴露了才是对的么?他是您的侍卫,第一职责就是保卫您的安全,齐云英也是,他们明明知道您会责罚他们,还是做了,可见对您的忠诚了。” 李琛淡淡道:“他们当时也明白,你被抓住,最大的可能就是死。” “我死了,总比您遇险好......” 李琛面色一冷,打断他道:“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齐云若吓了一跳,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琛轻叹一声,把人揽在怀里,用力抱了抱,“小齐,你不要说这些话叫我难受了,你不知道在你不见了的时候,我有多么担心。” 齐云若的心软了下来,“对不起,王爷,我不该说这些的。” 李琛道:“等回了京城,我会把瞿擎和齐云英的功绩都写进折子了,现在,不过是略施惩戒而已。” 齐云若笑了笑,从他怀里抬起身来,“我知道王爷您是公私分明的人。” 李琛笑着看他,眼中尽是宠溺之色。 齐云若手撑着下巴,想起上官尧说的话,心里有下好奇,问道:“王爷,您见过齐冉齐将军么?” “见过。”齐冉卒于壮年,年不及五十,人人都说齐冉齐将军是几代齐家人最果断、刚毅的一个,他战功赫赫,在边关从未叫羌人前进一步——说起来齐家向来人丁凋零,只有这一代的紫阳伯不像父辈们从少年时就立身西北,生育了三个儿子。 “上官尧说我与他长得很像。”齐云若也是崇拜英雄的,甚至产生了一丝与有荣焉之感,他刚好是在齐冉将军去世两年后生的,彼时齐肃萧还在孝期。 李琛回忆道:“其实我也记不清了,只是祖母与我说过,齐冉将军因为眉目姣好,怕震慑不住敌军,自来面目凶狠,表情慑人,他来宫中参加年宴,抱了抱我,还把我吓哭了。” 齐云若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目弯弯,他想两三岁的王爷被吓哭了的场景一定很有趣。 “后来齐冉将军急病去世,是因为早年受的伤还有连年征战耗费心力,终于支撑不住,撒手人寰......” “于是紫阳伯在京中守孝三年。”齐云若说道。 李琛摸摸他的头,齐云若顺势靠在他身上,声音低缓,“王爷,我听说过,紫阳伯因为我母亲的事情备受攻讦,不过一个孝中......的罪名,足以把紫阳伯家世代传承的军权夺取么?” 李琛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齐云若慢慢道:“王爷,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是想起这些来......您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她那么聪慧,琴艺书画无不通透,她在我六岁时候教我的黑白子,现在我记起来还可以和成思劼对弈,她教我弹琴,握着我的手还可以弹出珠落玉盘的婉转之声,她应该早就明白,早就明白了才是,可是她却甘愿在哪方寸之地耗尽了自己的生命。” 齐云若的目光中,惶然与疑惑掺杂在一起,他道:“王爷,我很想知道,知道她是为何而死。” 司德被擒,却始终不曾说出自己的主子是谁,他在关内经营多年,布置了很多家产,可是无论在哪一处,别人都没有找到他身后人的影子,任何书信或者信物都没有。董成作为他的下属,和妻小一同押解回京。 李琛在路过河罗县的时候,何县令已经被撤职回京了,齐云若还记得这个何县令曾经告王爷黑状,想把脏水往王爷身上泼,那时候京中、关内尽是关于王爷的流言,何县令想趁着王爷不利浑水摸鱼,如今王爷立了如此功劳,这位县令也被京中问罪了。 何县令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朝廷还未指派新的官员前来赴职,现在河罗县是由原县丞、县尉同理,齐云若再次吃到了鲜美的河罗羊,不仅仅是河罗这里,青罗、弥罗两地的官员纷纷送上军粮、衣物,还有不少特产小吃,李琛来者不拒,全部收下。 晚上,他们宿在之前住过的房间,齐云若想起上次何县令还送来一个美貌少年,不由偷笑——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自在过,天高云阔,四海太平,他和王爷可以悠闲地回京城去,一路可走走停停,像这样在有美味的地方稍微驻足,回京城的时候也许已经是春天了,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和风细细,让人想起就觉得惬意。 ——京城也许还有数不尽的忧患在等着他们,像是司德和何县令背后的人,隐藏在京中的前朝叛逆,皇上总是暧昧不明的态度。齐云若躺在李琛身边,李琛晚上喝了些酒,已经熟睡了,齐云若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把王爷身边那么多的男男女女放在心上了,他建立了丰功伟绩,也许未来还会有数之不尽的人会因此或者为别的事情扑过来,可是没有人会像自己这么了解他了,没有人能有另一个机会和他在疆场上共进退,在连连画角声中获取他的心。 齐云若举起自己的手,这双手白净细小,没有多少力气,可是自己也想保护王爷,用双手给王爷创造一个安详之地——自己会变得强大。 齐云若往李琛的怀里缩了缩,也睡着了。 ☆、第50章 礼物 西山大营,李琛与兵部官员交接完士卒、粮草事宜后,就接到了季寒松下传的圣旨。 圣旨上道,着淳王次日进京,京城开正门,文武百官前去迎接得胜大军。另准淳王骑马进宫,赐淳王四爪紫蟒袍。 李琛脸色平淡,看不出丝毫喜怒,他接过圣旨站起来,微笑道:“有劳季大人了。” 季寒松原本是以为皇上允诺让自己传旨是威慑之言,谁想到王爷真的立下了不世之功,皇上把这个来传旨的荣耀依旧给了自己,现在的季寒松满心自得,躬身笑道:“哪里敢说‘劳烦’这样的话,下官能前来传旨是下官幸事,王爷一路辛苦,今晚上下官等在大营准备了小宴,还望王爷赏光。” 李琛淡笑道:“这便不用了,本王路途中偶然风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