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言情小说 - 娇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4

    好在她知道现在不是感性的时候,努力镇定下来,脑子里飞快地回想思考着,上个月京城或是西北边境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让冯异有了或许回京这样的推测。

    可是,一无所获。

    “母亲,父亲怎么会突然间说要回京的?”冯淑嘉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白氏。

    白氏想到那封书信上的内容,一脸温柔地笑道:“你们父亲说,圣上最近降谕褒奖了他和西北的将士们,他便想要趁机上书请求回京一趟,看看能不能赶在五月底或是六月初之前抵京。”

    五月底六月初,是白氏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的日子,冯异想赶在此前回来,自然是不想再像前两次一样,错过孩子出生的重要时刻,留白氏一个人孤单无助地分娩。

    这冯淑嘉明白,可是隆庆帝为什么会在此时降谕褒奖西北将士?

    前世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该不会是汾阳王别有所图,私下里鼓动的吧?还是说,西北又将起战事,隆庆帝少不得倚重冯异?

    冯淑嘉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怕白氏看出来了为她担心,冯淑嘉只得强压下满腹忧思,欢喜地和白氏说起冯异回京的事情来。

    冯援听不懂,却也乖巧地伏在冯淑嘉膝头,安静地凑趣。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隙投射进来,给低声说笑的母子三人都蒙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温馨极了。

    傍晚时分,严嬷嬷回来了,得知冯淑嘉一直留在颐和堂,便直接寻了过来。

    冯淑嘉得到消息迎出去时,严嬷嬷已经到了院门口。

    “嬷嬷怎么回来了?”冯淑嘉惊诧,又一脸忧色地低声问道,“公主还好吧?”

    严嬷嬷点点头,简洁回道:“那幅要回来了。”

    那就是没事了。

    对于寿阳公主来说,只要林驸马的遗作回到了她的手里的,那就是没事了。

    冯淑嘉舒了口气,一面伴着严嬷嬷往正屋行去,一面低声问道:“嬷嬷没有留在公主府陪伴公主,却急急忙忙地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严嬷嬷看了冯淑嘉一眼,低声回道:“公主不在府里,从汾阳王府一出来,就进了宫……”

    哦,原来是找隆庆帝哭诉委屈去了,那严嬷嬷自然是不方便随同前往了。

    冯淑嘉心里有了底儿,面上便轻松起来,一路引着严嬷嬷和白氏见了礼,又相伴回到了得宜居。

    “瑞珠,你出去候着。”一进屋,严嬷嬷就遣走了瑞珠。

    冯淑嘉见状,递给采露一个眼色。

    采露会意,随同瑞珠一起退了出去,放下竹帘,在外头守着。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宠女成狂

    见人都出去了,严嬷嬷长吐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神色疲惫,再没了平时的严肃端正。

    冯淑嘉想,严嬷嬷这是真的从心底接受她这个徒儿了,所以才会在她面前如此放松吧。

    “嬷嬷,喝口茶,缓缓劲儿。”冯淑嘉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严嬷嬷也没有推辞,接过来,轻啜两口,只觉得清香的茶水瞬间冲散了内心的郁气,整个人渐渐地又活了过来。

    坐直身子,放下茶盏,严嬷嬷对冯淑嘉点头赞许道:“你今日做得很好。”

    懂得藏拙,懂得置身事外,保全自己,没有因为赏荷会上寿阳公主的特意“招待”,就感情用事地掺和进是非争端之中。

    冯淑嘉一笑,实话实说:“那是因为我没有机会做不好。”

    严嬷嬷一怔,旋即笑了起来。

    可不是没有机会做不好吗,贞慧郡主一上来就冷不丁地刺过来一刀,寿阳公主当即愤然离席,满座哗然,追的追,躲的躲的,她和冯淑嘉设想的应对贞慧郡主惯用的各种阴招的法子,根本就没来得及一一施展!

    “可是,你要记住,这一回你没有机会出错,不代表下一次别人就会放过你。”严嬷嬷端正了神色,肃然道,“连当朝第一公主的面子也不给,就连汾阳王也纵容她胡闹,这个贞慧郡主,往后你见了她可得绕道儿走!”

    那她可做不到。

    冯淑嘉心里微微叹息,汾阳王离她太远,既然现在贞慧郡主主动送上门来,她正求之不得呢,又如何会避如蛇蝎。

    “我会记下嬷嬷的忠告的。”冯淑嘉认真应下,转而低声问道,“怎么,为了那幅画儿,公主还和汾阳王起纷争了?”

    严嬷嬷警示地看了冯淑嘉一眼。

    冯淑嘉知道严嬷嬷是在责备她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情,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嬷嬷不是让我避着点贞慧郡主吗?既然此人如此可怕,那不弄清楚她背后的依仗,我怎么能安心呢?”

    弄清楚贞慧郡主在汾阳王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她才好对症下药啊!

    严嬷嬷想了想,接受了冯淑嘉的说辞,点点头,低声应道:“也不是起纷争,汾阳王只是问了公主一句话——‘君子一言九鼎,皇家又是否能出尔反尔?’”

    冯淑嘉一惊,汾阳王这话问得真是狠,寿阳公主若是一意坚持的话,只怕就要为隆庆帝招来出尔反尔、欺侮重臣的恶名了。

    “汾阳王还真是护着这个女儿……”冯淑嘉叹息。

    在这种情况下,汾阳王不是应该从中调停、徐徐劝解才对吗?这样火上浇油,到底是爱女成狂,还是别有意图?

    严嬷嬷点点头,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当时我们都惊呆了……贞慧郡主倒是神色坦然,洋洋得意,显然是对于这等情形早已习以为常,也怨不得她敢追上来继续和公主作对……”

    冯淑嘉也忍不住感慨唏嘘,低声问道:“那最后,那幅画儿怎么又回到了公主手上呢?”

    严嬷嬷神情哀伤,低叹一声,道:“因为公主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不是以皇室公主的身份,而是林樨未亡人的身份,来讨回亡夫的遗作的……”

    冯淑嘉当时虽然未在场,但是也能从严嬷嬷的话里想见寿阳公主当时的哀痛欲绝,不禁长叹一声:“‘自古痴情空余恨’呐……那这样说来,汾阳王也不算是宠女宠到泯灭常情!”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更何况冯淑嘉说这话的时候还怨气难掩,愤然不平。

    严嬷嬷看了冯淑嘉一眼。

    她当然不会以为冯淑嘉是在为寿阳公主鸣不平,也不会认为这怨气仅仅来自于贞慧郡主在赏荷会上的讥讽轻蔑——冯淑嘉并不是那等小心眼又只会一味生气的人。

    所以,武安侯府和汾阳王府这原本应该十分亲密的两家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旧怨吗?

    那厢冯淑嘉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心中一惊,忙收敛起压抑不住的怒气,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