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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龙颜,因此连官子亲自汇报,皇帝便顺水推舟把这种不算大事的事退给连笑,他们父子二人在里面大做文章,先把这事糊弄过去,勉强安抚住流民,再做打算。 若实在控制不住,便都一刀刀杀了,也好过城外了无生机。 沈清爵面色越发冷漠,若不是她亲自来一趟,怕是还不知道城外已经横尸,连家父子打了一手好算盘瞒天过海,却不知道这种事情就像大禹治水,一味阻塞反而行不通,,大逆行事天道难容,真是愚蠢自私至极。 男人看着沈清爵脸上表情越来越沉,心下思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冲撞了她,又联想到她权力彪炳,沈清爵冷面之下,他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沈清爵扫一眼他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我是想到了难过事,与你无关,还要谢谢你说了这么多,这里的情况我会处理的,等下给你送一些伤药来,你先在此等候。” 男人见沈清爵面色缓和,一时脱力又躺在地上,旁边的人刚才也被一阵拳打脚踢吓住,为这个男子捏了把汗,此刻不免为他松了口气,看来这太京城中也不缺有有气量的贵人呐。 沈清爵不再坐上马车,而是下马步行,身后跟着马车和一队官兵,难民们见她长身玉立威风凛凛,情绪也没有之前那般惊惧不安,仿佛她的出现让这些人莫名安定。 沈清爵刚转身,官兵早已为那位出言不逊的男子包扎。 沈清爵沿路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匆匆赶来的连笑。连笑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意气风发,只不过当他看到沈清爵时,脸上的笑却一瞬间凝固在脸上,沈清爵冲他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连笑英俊的面孔渐渐僵硬,心里知晓自己与父亲的如意算盘怕是已经被沈清爵识破了。 连笑翻身下马,袖中拳头却暗暗紧握。 他演武之时被这个女将军一枪挑下马,怕是已经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笑柄,他是丞相独子,英俊潇洒,理所当然是太京城中第一位风流贵公子,奈何这个女人穿男装却都要压他一头,非但如此见了她自己还要行礼,甚至父亲连官子还要对她客客气气。 连笑暗自爱慕谢冰媛,年前在无妄楼中见了一回,便惊为天人,想要觅得谢冰媛芳心,只是谢冰媛谢绝了她的多次见面与厚礼,他为了得佳人芳心才没有用强,奈何等不得谢冰媛的芳心暗许,一场大火之后谢冰媛住进了沈清爵府中。 如今便是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沈清爵也要来插上一脚。 每每想到此处,连笑便有些气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是服了这个屋檐,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也都得低头。 连笑气不过,却只能迎上去陪着笑:“将军,您怎么来了?” “我担心连公子公务,又加上闲着无事便来城郊看一看,谁成想这一看却了不得啊。” 沈清爵回应道。 连笑自知无法遮掩,只得实话实说:“这寒疾好生厉害,下官也不清楚它是从何发作传播的,将军千金之躯,若无事请尽快离开,免得寒疾四溢伤了您。” 沈清爵一笑,“身后便是太京城,我们当官儿的不就是为了皇上分忧?咱们要退了甩了摊子给下面的人做,下面的人也难免寒心,到时候寒疾失控了可不好了。” 连笑面色一变,只得回答道,“将军说的是,如此连笑便也不肯离去了。” 沈清爵差人将流民分为两批,一批已经有伤寒症状的住在一起,另一批身体尚且健康的住在较为靠近太京城的难民区。 她又派人通知蒋靖翔,蒋靖翔立刻派了一千轻骑兵驻扎在这附近,把难民与外界隔绝,同时也带了很多军医来,挨个为难民检查身体,所有具有冒冷汗等症状的人便及时医治,以防感染给别人。 太京城最大的布庄送了许多面纱过来,手下纷纷让沈清爵戴上,她却是不听,沈清爵白袍黑披风站在此处,人们也不敢偷空歇息,只得十分卖力地搭建着难民蓬子,医师也更加认真地为病人检查身体,情绪躁动的难民看见她在便也慢慢沉下心来,不复之前的躁动不安。 其中连笑走开去食了午饭,沈清爵依旧没动,看到她这样,连笑也不好再厚脸皮走开,直到跟着她到了夜晚,火把照亮了整个难民营,这里才有点有条不紊运行的样子。 这里初步成型之后,沈清爵才准备离开,连笑跟着她的马车骑马送了她五里,这才掉头回到丞相府。 奈何表面的安稳并不能让她完全放心,沈清爵脱了披风坐在马车上,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前世也有过瘟疫,状似伤寒,当初没有人注意,等反应过来,已经无法抑制,导致沐国与魏国开战时一度衰败,差点喘不过气,若非她拼死扛起满武州一带战线,前世不等她自杀,沐国半壁江山就已经沦陷。 今生瘟疫也没少,只不过来的有些早了,打破了她以为时日长久的安稳日子。 夜凉如水,她掀开车帘,看到太京城还是这般,一如多年前模样。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依旧是华灯,闹市,她却越来越看不懂。 不出意外,三年之后,她去满武州抵御魏人的时候,太京城就已经开始破财,渐渐没落了。她见过两朝明灭,看过太京城由极盛到衰败,再到新朝建立,再到渐渐衰败。 太京城波波折折,和她一样,没个安稳时候。 而现在,她甚至比前世更加希望安稳。府里有一盏灯为她留着,要等到她回去才能安心熄灭。哪怕什么身份也不要,就想着无战事以后,她和她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何事?”魏千羌拿着一卷书坐在床头,瞥见阿黑有些匆忙地进来。 “回禀陛下,今日太京城外分外热闹,沈清爵与连笑亲自看着施工建造难民营,整整一天,难民营便初有规模。” 阿黑答道。 “哦?那这些流民来头可不简单呐。”魏千羌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笑容莫名,衬着火光仔细一看,竟然还有几分毛骨悚然的味道。 阿黑沉默,身为武术宗师的他,其实最怕魏千羌露出这样的笑。 “陛下有何吩咐?” “你去裳楚驿站说一声,让她明天过来接我,以沈清爵的能力,她应该快要找到我们了。” 魏千羌说道。阿黑应声退下。 回了府,已经很晚了。 沈清爵像往常一样,不管谢冰媛有没有在等她,依然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她轻轻推门进入,发现屋内并没有人,只有灯盏在亮着。 她喜静,也没有娇惯到需要时时有人服侍,所以嘱咐过,晚间她回来迟并不需要人等候。 褪下衣袍解了长发,浴池里暖烫的水解了她一整天的困乏,恢复了些精神之后,她换上常穿的女子睡袍坐到书桌旁,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