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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要……吐? 十分清醒的秦牧秋觉得有些尴尬,转头看着另外几桌上喝成一片的人,又收回目光看了看皱着眉头的于言,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帮我倒杯热水。”于言突然开口道。 秦牧秋闻言一怔,随即下意识的起身四处看了看,然后取了个干净的杯子去帮于言接了一杯热水。 “谢谢。”于言接过热水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按在腹部,眉头紧拧,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你是不是胃疼?”秦牧秋问道。 于言点了点头,喝了一小口热水,“太久不参加这种场合了,今晚算是为贾兴两肋插刀了。” 秦牧秋闻言有些意外,此刻的于言不知道是因为醉了还是因为胃疼,整个人给他的感觉都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好像一个冰冷的躯体顿时填满了扰攘的烟火气。 认识对方这么久以来,秦牧秋都觉得于言像是一个没有血rou的符号,不是因为对方当真空洞乏味,而是因为他自知身份特殊,从未起过意要以自己的身份去和对方产生任何的纠葛,如此自然会抱着例行公事一般的相处和交集。 可是此刻,于言手里端着的热水,在满屋的酒气中蒸出一缕热气,然后裹挟着一抹醉意横冲直撞的钻进了秦牧秋的鼻腔,他突然把“我现在不是秦牧秋而是陈溪”的事实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们交个朋友吧!”秦牧秋借着那一缕并不存在的醉意脱口而出,脸上带着六七岁的小学生和陌生同学说第一句话时的那种生涩和期待。 于言看着秦牧秋,目光中带着一丝介于讶然和忍耐之间的情绪,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好看的双唇吃力的抿着。秦牧秋看着于言的反应,脸上那种属于小学生的期待和生涩渐渐消失,继而自嘲地笑了笑。 成年后第一次试图和别人交朋友,失败! 果然,离开了大喧自己就要注孤生。秦牧秋带着一丝落寞,拿起桌上的半杯果汁仰头一饮而尽,愣是把果汁喝出了二锅头的质感,已然忘记了不久前于言刚用同一个杯子喝掉了另外半杯。 面前的于言看着他,然后倾身上前越凑越近,秦牧秋浑身一僵,便闻于言在他耳边低声道:“扶我出去,自然一点,别惊动其他人。” 秦牧秋闻言一愣,继而伸手搭在于言的胳膊上,这才感觉到对方紧绷的身体正因剧烈的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不要走啊~ 秦牧秋毫不迟疑的顺势搂住于言的腰,起身带着人就往外走。好在众人都无暇他顾,倒也没注意离席的两人。 “哎,陈溪,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两人眼看就出了大厅,身后突然传来了执行导演带着醉意的声音。 秦牧秋停住脚步,于言小声道:“别告诉他们……” 秦牧秋知道于言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缘故扰了大家的兴致,毕竟一整个剧组忙活几个月,最高兴的就数杀青这一天。 “嘿嘿……”秦牧秋看着执行导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羞涩和欲言又止,“他喝多了……” 执行导演一愣,顿时清醒了大半。于言和陈溪的关系他早有耳闻,如今眼见为实,为了避免尴尬,他忙笑了笑,然后摇摇晃晃的转身走了。 秦牧秋一只手拉着于言环在他颈上的手,另一只手半抱着于言的腰,突然感觉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在脆弱的时候竟有一种难得的柔软,那几分慑人的凌厉一时间都罢工了一般,怎么寻也寻不到。 “我送你去医院……”秦牧秋带着人进了电梯,刚要按B1,却被于言抢先一步按了他房间所在的楼层。 于言半靠在他的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回去吃点药就好了,不用小题大做。” 一开口就暴露了说一不二的本性,根本没有要商量的意思。秦牧秋挑了挑眉,感觉方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印象瞬间又无影无踪了。 进屋之后,于言把自己关在洗手间吐了一会儿。吐完出来发觉房间里空无一人,送他进门的秦牧秋已经不知去向,他没来由有些失落,然后捂着拧成一团的胃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几分钟之后传来了开门声,于言吃力的抬头看去,秦牧秋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进来了。 “酒店房间里的烧水壶不干净,我去餐厅接的热水。”秦牧秋帮他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又问:“你药放哪儿了?” 于言接过冒着热气的水,轻轻啜了一口,烫的舌头发麻,但随即拧成了一团的胃却慢慢开始舒展,他同样拧着的眉头也跟着变得平整了许多。 “没有药,喝点热水就好了。”于言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可身体却被手里端着的热水一点点渗透,好像冻了数尺常年不化的寒冰遭遇了暖冬一样。 秦牧秋刚想坐到他旁边,但是随即想起了什么,走到另一边拖了把椅子坐下。于言沉默着喝掉了一杯热水,大概是身体上的不适减轻了,于是那份挥之不去的距离感顿时又回来了。 沉默的气氛让秦牧秋有些不自在,他正起身打算要走,却见于言突然开口道:“你之前问了我一个问题?” 秦牧秋一愣,想起来那个小学生气十足的傻问题,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吧,我忘了。” 于言没有继续追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有些慵懒的斜倚在沙发上,“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 “没什么打算,工作上公司应该会安排吧。”秦牧秋和陈溪同属一家经纪公司,但是他并不知道陈溪的工作安排。 见于言不说话,秦牧秋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于是起身道:“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秦牧秋本想说一些显得不那么疏远的话,可是又怕一不小心自作多情了,所以干脆什么都没说。于言看着他起身离开,好几次欲言又止,一直到秦牧秋离开并帮他带上了房门,他也没把那句话说出来。 他想说,自己有个朋友是位不错的心理医生,如果秦牧秋需要可以介绍给他。可是这话多少有些冒犯的嫌疑,尤其对于敏感细腻的人。 秦牧秋回房之后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便呆坐在床上。他之前说过让大喧杀青的那天来接他,顺便把自己和陈溪的事儿跟大喧说清楚,否则今后他一个人连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没有。 可是大喧现在还没来,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在忙别的事儿。 犹豫再三,秦牧秋决定还是借手机给大喧打个电话。 组里其他的人都还没散,只能找于言借手机。秦牧秋是直接拖着行李箱去的,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大喧有事儿不能来,他就打个车去找大喧,总之这件事必须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