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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维罗妮卡,因为你,我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忍耐力,而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为了你的生意,牢牢闭上嘴?”丁当好笑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不能把我当成圣人,不能要求我什么都不做,总得有人负起责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没有得到回答,落日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将两个人的身影拖出长长的影子。丁当放下手臂,扭头向窗外望去,从这里只能看见灰铅色的云层和暗红色的天空,阴郁而沉闷的景光,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我是一条疯狗,也只能是一条疯狗。”他低语道,似乎是说给巴尔,又似乎是说给自己,“我得将敌人撕碎,咬得他们头破血流,让人知道招惹我是什么下场……如果有一天我的牙齿钝了,爪子也不再锋利,那就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扑上来,要吃我的rou,拆我的骨,将我分食殆尽。” “我不是你,巴尔,我是狂犬,赫尔塔的狂犬。” 作为唯一的听众,作为一名英国皇家特勤空降队的退役老兵,作为法国DXZ搬运公司的老资历队长,作为亲眼看着丁当成长为一条疯狗的长者,巴尔无声的望向窗外。在他的视线中,只露出一层轮廓的血红夕阳正渐渐被黑暗吞没,绝望的令人感到悲哀。 “马丁毁了猎狐,也毁了你。”他喃喃道。 “不是他的错。”丁当回过头,神色宁静,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这是我的宿命。” 巴尔哑然失声。 诅咒这该死的命运吧,他想,他们这些离开了战场就不知道该如何生存的废物,为了钱可以给任何人卖命的混蛋,只有拿着武器心灵才得以安宁的精神病患,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令人绝望的命运? 他无论如何想不出答案。 所以才格外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PS:元旦快乐!!! ☆、CHAPTER 41 医生要求丁当至少在病床上静养一个月,伤口不能沾水,不能吃刺激性食物,不能抽烟喝酒,不能情绪激动,当然更不能下床乱动。实际上按照他这个情况,一个月还远远不够,至少得躺上三个月才行。 结果当天晚上,丁当就脱下病号服换上军装,拄着拐杖离开了医院。 在病房里那场谈判的最终结果,是他和巴尔各退一步,他同意不去找巴尔的生意中介人麻烦,但前提是对方要肯把背后的真正雇主卖出来。这总比要巴尔出卖他的情报人来的更可接受,后者同意去与中介人谈判,但需要一点时间。 丁当给了巴尔六个小时,午夜零点的钟声响起之前,他要听到最后答案。 而巴尔也的确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你是不是弄死了一只叫维诺的老鼠?”晚上九点多,巴尔一脸疲惫的踏进病房,向丁当问道。 丁当点了点头。 “就是这家伙卖了你。”巴尔道,“你向他打听哈里克·萨比尔的消息,后脚他就把你卖给了哈里克·萨比尔本人,花钱雇佣我们对付你的,也正是这位哈里克先生。” 丁当微微瞪大眼,有点错愕,道:“我确信没给他机会出卖我……” 巴尔露出一副‘天啊’的表情,用手盖住额头,无可奈何道:“现在已经不是2001年了,埃文,在阿富汗,连当地农民都人手一部手机,全他妈的是中国制造,你那几辆车的照片也是被人用手机拍下来,发给情报员……” 丁当的表情有一瞬间崩溃,他抬起手捂住上半张脸,很久都没发出声音。 “艹他妈的高科技,我恨手机。”他近乎呻【吟的,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我恨中国制造……” 巴尔可没给他懊恼的时间,兀自道:“我的朋友告诉我,这位雇主本来是打算去巴基斯坦,但接到维诺的消息后,他决定观望情况,目前仍停留在坎大哈附近……具体位置,还需要一点时间。” 丁当缓缓放下手。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他用力吐出口气,似乎要把心中的郁闷都吐出来,然后又长长的吸了口气,一点一点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由衷的感谢你,巴尔,我们两清了……真是个好结果,我都感动快哭了……” “是我快哭了才对。”巴尔没好气的往嘴上塞了颗烟,正要点燃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丁当这个重伤号,讪讪取下烟,“办完事情就赶紧滚蛋,我可真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如果维罗妮卡想跟着你,你就带她走吧。” “维罗妮卡?”丁当错愕的扭过头,望向闷着张脸的巴尔,“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在你那里过得不好吗?” 巴尔定定看着丁当,认真道:“别跟我说你不清楚,她有多爱你。” 丁当怔了怔,随即很无谓的耸耸肩,笑道:“别逗了,我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你让她跟着我?你知道我没有把她当成女人,在我眼中她始终只是当初那个小丫头,我希望她迟早有一天能离开战场,去过正常的生活……找个爱她的男人,生几个可爱的孩子。” “你这样说会让她很伤心。”巴尔道,随即话锋一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过我觉得你是对的。” “那个爱她的男人可不包括你,巴尔。”丁当抬起眼,语含威胁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看她的眼神。” 这回轮到巴尔耸肩了,他很无奈的道:“我也是正常男人,好吧,我向你保证。” 丁当笑着向他递出拳头,两人在半空中用力的碰了下拳。 “哦该死。”丁当抽搐着捂住腰,“你用那么大力干嘛?我他妈是重伤号!” “不好意思我忘了。”巴尔毫无歉意的耸了耸肩,“好莱坞大片里的硬汉可从不叫痛,你应该向他们学习。”说完话,他把烟塞回嘴里,毫不留恋的转身往外走。 “喂!等等!”丁当在后面叫,“把烟给我留下,还有打火机!他妈的我快疼死了,这鬼医院连吗啡都不肯打……” 一包烟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正中他头顶,随即是一只打火机。巴尔站在门口,咬着烟比划了个投球的姿势,很有些得意也有些惆怅的感慨道—— “瞧瞧这技术,他妈的,想当初我还是校队的王牌呢……” ……………… 喜鹊小组在晚上十一点被紧急集合,丁当拄着拐杖点过人数,并没有交代什么,让所有人上车,准备行动。 两辆车分别驶往不同的方向,一辆去接留在雷区附近的花匠和阿刀,另一辆则跟着丁当来到位于坎大哈郊外的一间厂房外。这原本是一间服装加工厂,厂房并不大,工厂主在战争爆发时带着家人离开了阿富汗,厂房被当地政府回收,后来一直废弃到现在。 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