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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她说的是四个伙计的事。 其实他倒不是觉得一定不够人手,可是万一有个病有个灾的,相互间有个替换便省去他不少麻烦。加之工钱是东家给的,多出个把人手来,其实他也就是存个试探的意思,却不想人家不只一眼就看出来,还真给他脸面,当下就把人全留下来。 到现在又关起门来,把看出来的事摆桌面上明着和他交待,他摆弄人这么些年,不得不给他家东家竖起大拇指点赞。 处事敞亮,给了对方台阶也给的明明白白。 “东家说的是,以后蒋某绝不敢藏着掖着,和东家有一说一。”说完,他也不忘解释一下。“一直以来明阳城伙计的流动性其实还挺大,这几个孩子是不错,但以防万一,总有个备用的。” 他道:“再者,东家这买卖是要往大了做的,人少了摆在前面也不好看。前几天和东家分开后,我自己琢磨了两天,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可是东家远在桂花村,我又不好冒冒然跑去,便擅自作主留了四个,只想着东家您今天来了,若是同意蒋某的想法就留下四个,若是觉得三个就够,留三个也未尝不可。” “不过,既然东家有了吩咐,我以后一定先和东家打过招呼再行决定。” 贵妃要的只是他最后一句话,她要招的是替自己分忧解劳的掌柜,如果她一直还要和他斗智斗勇,各种费心劳力,她不就是花钱给自己找事儿吗? “如此甚好。” 她交待下去,“这家店全有劳你,我近期内不会搬来明阳城,你们收拾收拾住在后宅便可。等一下把兔子rou搬进来——”话才说到一半,就听隔壁嗷地一声尖叫—— “yin贼!”一个粗犷的中年妇人的声音吼个震天响:“快来人啊,贼人偷看女人换衣裳啦!来人哪!” “我不是,我没偷看。” 紧接着是柴榕急赤白脸的解释。 贵妃头疼地抚额。 “木墩儿!”她失控地尖叫,怎么让他跟着还能惹出这么个事儿? 他就是这么做人儿子的?! 蒋掌柜何时见贵妃不是一副优雅端庄样儿,一身的粗布衣裳也挡不住她周身气度,就没见过她这么失控抓狂的模样,吓的他个小心肝儿直颤颤,连忙安慰: “是邻居郑大家媳妇,没事儿的,都是邻居好说话。” 他一边安慰贵妃边往外就走,“交给我了,东家……您别担心。” 事实上,天知道那个郑大媳妇五大三粗嗓门粗犷,最最得理不饶人的,每次看见她,他都发怵,不过再发怵也敌不过好端端一个贵妇般的东家狂暴起来吓人。 贵妃紧随其后,才迈出房门,就见木墩儿撇着小短腿拉着柴榕的手就往她这边跑。 “娘娘、娘——这事儿真不赖我们,”木墩儿急着解释,就忘了他这小孩儿的身份,话说的那叫一个溜道:“我爹上树去掏鸟,那鸟就飞到隔壁去了,他就往那鸟那儿瞅了一眼,谁知道——隔壁换衣裳呢,就给他瞅着了……” “没事儿没事儿,有我有我。”蒋掌柜这回也没了一派悠然,连忙推门出去敲隔壁门亲自解释去了。 四个伙计东西搬完了,就遇上这么一回事,跟四只受惊的小家雀似的,也不知道是该跟掌柜的出去一同表现同进同出的精神,还是人多势众在这里给东家一个精神上的支持…… 203 深藏不露的高手 柴榕可怜巴巴地眼神瞅着贵妃,呐呐地迈着小碎步上前。 他似乎,又闯祸了? 阿美的鼻孔都撑大了,看他的眼神儿就跟要吃了他似的,他的阿美又狂暴了。 “阿美,我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到底哪里错了,反正每次他惹贵妃生气都是固定的这么一句,他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存心的! 贵妃狠狠剜了柴榕一眼,这位就是上天派上来的活祖宗,苦她心智,劳她筋骨,是想把她坚强的意志生生给磨没了啊。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碰上他,就立马房倒屋塌,砸她个半死。 “木墩儿,以后不许你起妖蛾子,让你爹上什么树!?” 木墩儿认命,谁让他是两个人中唯一的正常人,有锅他背这都成了定律了。 说什么上他上树,好像在屋里他说这话她没听到似的,现在惹出祸事来就全推他身上了……虐|待儿童,各种精神虐|待! “我真没偷看她,”柴榕气,“那老太太那么丑——” 贵妃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吼道:“你给我闭嘴,不许乱说话!” 他不知道女人最忌讳别人说丑吗? 你没准和她打起来,打的头破血流都有和解的可能,一个字‘丑’就是一辈子的敌人,你叫祖宗都白搭,挠死你没商量。 一众伙计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先前在屋里见东家各种人美声甜温柔的像水似的,遇事才看出来这哪里是普通的水,跟山洪暴发了似的,激的众人心里都是一哆嗦,无形中就在他们心里树立了威严敬畏的形象。 人不可貌相,老人说的是对的! 蒋掌柜的在隔壁又是陪罪又是各种哄的,直忙活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算解释清楚了,乐颠颠回来交差,却不知道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柴榕给得罪了。 他在郑大家左说右说也不见人家消气,哪里就知道柴榕耳朵那么尖那么灵,私下里放小了声音才说了那位是个傻子,谁知让柴榕听个正着,蒋掌柜的才一进门,柴榕一个石头子儿就砸到他脚前面了,地上瞬间砸出一个小小的坑。 “……”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连个傻子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哼!”柴榕知道他惹了祸,阿美也不会向着他说话,连蒋周的状都没告,冲着他冷冷地一哼,转头人家就回了屋,手托着腮自己生闷气。 “东家,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蒋掌柜的小心翼翼上前,不知为何生出一种果然这钱不好赚的想法,突然有点儿后悔这么轻易就应承下来这份工。 东家都没怎么挑就定下他,肯定有不挑的原因,他应该挑一挑的啊。 感觉怎么像进了虎xue一样,这对小俩口现在他瞅着谁怎么都心里发怵呢? 贵妃笑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