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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没工夫说,不肯给任何人添麻烦。 这回死里逃生损了元气,片拍出来,肋骨骨折。 医生跟她说骨折的时候她还不信,一脸茫然地说自己一点儿不疼,也没办住院,绑了肋骨带固定,打车回家后一平躺,险些厥过去,往嘴里喂了两颗止疼药,在电话跟叶盛昀胡侃。 她受伤的时候声音软,但普通话标准,舌头捋得直,不嗲,很好听。 刚才叶盛昀过问她的伤势后,简单交代了几句,手把手教她怎么按部就班地处理,现在谈完合同准备去吃午饭,闲下来跟她说:“你都这样了,不住院想怎么样?” “不是我不愿意住院,是大夫说医院床位紧缺,我心一软让给更需要的人了。” “那我说跟军总的熟人打招呼你怎么也不答应呢?” 陈熙彤不想告诉他,她是怕撞见许缨玲。 叶盛昀见她不回答,以为她又耍脾气,沉吟片刻说:“那你疼着吧。” 陈熙彤直接挂了电话。 叶盛昀听到忙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拧着眉翻通讯录,看了眼手表,拨了出去。 十几秒后,对面接通,他用礼貌不失尊敬的语气诚恳道:“不好意思佟主任,这么晚还打扰您。” ** 半小时后,陈熙彤敞腿坐在床上仰天长叹,一边哀其不幸,一边往腰后垫了个枕头,指望着坐着能睡着,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吓得她心里“咯噔”一下,翻身下床。 她打开抽屉,拿出手电筒外形的电击器,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戒备地问:“谁?” 贺弛在外面自报家门:“我,贺弛,咱们那天在大排档见过的,昀子叫我送你去医院。” 陈熙彤松了口气,从衣帽架上取了条薄坎肩披上,给他开门。 贺弛见到她一愣,指着她的胸带问:“你去过医院了?” 陈熙彤不理解他的诧异:“去过了。” 贺弛大晚上被人从床上赶下来很不爽:“那他急什么,搞得我还以为你倒家里了。” 陈熙彤特别淡定的看着他,贺弛自觉尴尬,摸了摸后脑勺:“走吧。” 陈熙彤把电击器丢在鞋柜上,换鞋,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贺弛居然开了辆跑车来接她去医院。 好歹也是二十六七的男人了,仗着凌晨人少,红绿灯摄像头设得不多,在路上狂飙起来。 她贴着后座感觉自己坐的像哈利波特里接流浪巫师的那辆巴士,强忍着肺部的不适无奈道:“大哥,我肋骨断了。” 照他这个开法,估计还没到医院她就阵亡了。 她伤得真挺重的,麻药的劲过去后每个细胞都疼到震颤,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虚汗,这些伤口放在那些弱不禁风的姑娘身上,撑不过今晚。 像她这种逞强的,要不是叶盛昀托人看着,也撑不过明天。 “知道了。”贺弛答应得痛快,踩了脚刹车把速度降下来,突然问她,“你跟西宁是朋友吧。” 陈熙彤朋友少,之前上学的时候那些家长都知道她是不良少女,不让自己的小孩跟她接触,叶西宁是难得的朋友。 她点头。 贺弛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打听道:“她跟你提起过我没?” 陈熙彤诚实地说:“没有。” 贺弛自言自语地碎碎念叨“怎么会没提起过我呢”,半晌郁闷地跟她诉起衷肠来:“你不知道,她在我心里住了十年,她说守候比死缠烂打更有用,我就等,也许有一天她会愿意。” 陈熙彤看他是真动了心,老气横秋地传授经验:“等待不是坐以待毙,要讲究技巧,她身边都是优秀男青年,等着等着她就跟别人跑了。” 贺弛苦恼:“我知道,这不是怕追太紧了她烦吗?她每场演出我都去做第一排,前阵子话剧行情不好,我说要包场,她急了说我不尊重老艺术家,还剥夺想来看的观众的机会,冤哪,她那么好脾气的人都发脾气了。她一发脾气我就没办法。” 陈熙彤斜了他一眼:“她脾气好?” 贺弛歪头问:“不好吗?” 女孩有几个脾气好的? 贺弛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不过没关系:“她打我我都觉得是爱情。” 陈熙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缓过那阵酸劲儿,军师似的给他指了条明路:“你要想得到她的芳心,得学会利用她的同情心,西宁很善良,为人考虑,没什么比苦rou计管用。虽然听上去不地道,但你不这么干,就她那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三个你都摆不平。” 贺弛摇头:“我还是不想对她用套路,一想到她要咬钩子,没钓上来我就心疼了。虽然心里苦,但我不说,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陈熙彤不知道说什么好,宽慰他:“会的。” 贺弛扬唇,觉得这姑娘还蛮可爱的。 说她可爱不是小巧玲珑的那种可爱,而是凡事礼让三分,却也宜嗔宜喜。 他身边的女孩高考过后基本上都砸钱做了微整,文眉的文眉,割双眼皮的割双眼皮,漂亮是漂亮,但不协调。陈熙彤属于那种天生丽质的女孩,长得像九十年代很出名的香港演员,身上有股特质,一看就是中国人的特质。柔美中暗藏利刃,是个美人坯子。 如果不是包成这样…… 哎! ** 到医院后有人接应,又给陈熙彤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误诊。 在她身上戳戳这儿戳戳那儿的男人是鼎鼎大名的行内专家,叔叔辈的人物,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严肃地问了她几个问题后郑重地说:“你是左侧肋骨疼是吧,晚上朝右睡。要是怕睡着了不注意,就在左边垫床被子。” “肺会不舒服,咳的时候捂着胸能减缓疼痛。白天把窗帘拉开,多晒太阳,有助于你恢复。” 最后叮嘱,“这阵子清淡饮食,不能吃别嘴馋。烟也别抽了,不要靠这种东西抑制疼痛。” 陈熙彤被这一连串嘱咐砸得有点懵:她抽烟这也能看出来? 太神了,中医还讲究望闻问切,至少把个脉,对方可是目测。她八百年没担心过自己会因肺病死于非命,见状开始着急了,当自己病入膏肓从面上就能看出来:“大夫,我的肺有问题吗?” 佟秋明笑了笑:“不要紧张,抽烟是你老公跟我说的,他很关心你。” 这么一说陈熙彤就明白了,诚恳道了谢,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佟医生就好了。”佟秋明笑是笑,看着她头上贴的纱布又犯愁,“你这些外伤得多养几天,特别是额头上缝的几针,不注意可能会留疤。” 她下意识朝额头摸,碰到纱布收回手。 毕竟是女孩子,在乎自己的外表,当即表示老老实实听话,挺客气的:“您费心了。” 佟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