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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闷油瓶依旧一脸淡然,好像那就完全是我的幻听一样。 “把上衣脱了。”他对我说。 因为是做好了准备要往墙上撞的,所以在砸上去的一瞬间,我还是稍微自我保护了一下。关键的后心部位并没有受到撞击,肋骨应该也没断,疼是真的很疼,不过倒也可以忍。 闷油瓶从我的背包里翻出药箱来给我上药,这期间手擀面依然在外头拼命敲门,我倒是先忍不住了:“我知道你这个人定力好,可是他这么敲门,你就一点都不觉的闹心吗?” “我早已经习惯了。”闷油瓶道。 “什么意思?”我问道。 闷油瓶没有理会我这个问题,也许是觉得回答起来太费口舌,他按了按我的肩膀,我痛的“嗷”一嗓子,闷油瓶这才道:“你的肩膀伤到了筋骨,不过问题不大,走的时候我来背东西。” 听到闷油瓶这句话,我就完全没有在意肩膀伤势之类的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走?”我问道。我的声音在发抖,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闷油瓶道。 这句话让我更纳闷了,虽然说闷油瓶会选择跟我一起走,这让我很惊喜,可是我并没有因为惊喜而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记得当时闷油瓶说,他来到这青铜门后面,是为了守护青铜门的秘密。 而他现在说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这是说明青铜门后面没有秘密了,还是青铜门后面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道。 “外面那个人,就是现在的情况。”闷油瓶回答道。 干。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说出我能听明白的话来。 “他是什么人?”我问道。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闷油瓶道,“他的家族已经很衰微,可是想要弄死你还是非常简单。” 我意识到,和闷油瓶重逢的头十分钟,我们就回到了一种我很熟悉的相处状态。这种状态让我想起十年前的自己,换句话说,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傻X。 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这里与世隔绝,还是因为我是在和闷油瓶独处? 而闷油瓶形容手擀面的话,也让我感到非常的蹊跷。 他用了“家族”这个词,现在这个年代,能称得上“家族”的已经很少了,那么这个手擀面是哪个家族的? 现在势力比较大的家族有霍家和解家,至于其他的家族,一方面我不熟悉,一方面和我也没有什么往来,没有道理他们会牵扯到青铜门的事情上。 而且,方才我就发现,这个人的行事很奇怪,他的身手很好,却又没有道上人惯常的行为模式,这一切都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来自一个被我忽视的家族,可一时半会我也没法想起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也知道,闷油瓶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告诉我,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那你至少告诉我他是来干什么的?”我道,“我废了这么大力气来到这里找你,还差点搭上我的小命,你总不忍心在这里活活把我气死吧。” 闷油瓶凝视了我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已经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说道:“他是来杀我的。” ☆、小蘑菇,地下河和血槽 我想起了我被闷油瓶拉进门之前,手擀面咬牙切齿说的那句话。 “我杀不了姓张的,还杀不了你吗?” 当时我本以为他虽然对闷油瓶没有善意,可是也不至于那样针对他,但是闷油瓶却说手擀面是专程来杀他的,而且从现在外面这不断的敲击声来讲,闷油瓶说的是实话。 “所以你呆在这里,就是为了躲他吗?”我问道。 闷油瓶点了点头。 我顿时觉得有点棘手,闷油瓶把自己锁在这么一个封闭的地方,居然是为了躲着手擀面,也不知道这手擀面到底是有多厉害。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出去过吗?”我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闷油瓶道:“我对时间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我呆在这里至少有七年了。” 我又愣了一下,四处打量起这间封闭的屋子来。 大概可以想到,过去的十年中,闷油瓶都是处于一种半休眠的状态,所以他的新陈代谢会非常的微弱,但是再微弱,他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吃喝拉撒这样的事情是少不了的。 可是我被拽进这间屋子以后就注意到,闷油瓶的清洁状况保持的还算不错,这间屋子的异味也不大,所以我本来以为闷油瓶在这里应该呆了不久,可是闷油瓶居然说他在这间封闭的屋子里呆了七年以上。 所以闷油瓶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闷油瓶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带着我走到屋子的角落,我发现,这间屋子的墙角竟然长满了地衣,地衣上长着很多小小的蘑菇,这些蘑菇其貌不扬,应该是可以吃的。 我揪了一个小蘑菇下来,用手捻了捻,然后放到嘴里,顿时我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土腥味。 “你这些年就靠这个活下来的?”我皱着眉头,心中对闷油瓶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同情。 闷油瓶点了点头。 “蘑菇只有在潮湿的地方才会生长,这些蘑菇虽然应该是怪胎,但是也不会背离了大原则。”我道,“这房间里面有水吗?” “在地下。”闷油瓶道。 说着他蹲下身去,我注意到这间屋子的地面是一块又一块的青铜砖,一念至此,已经看到闷油瓶手指一用力,夹起一块青砖,接着他又把那块砖旁边的一些砖全都拿了出来,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跟我下来。”闷油瓶道,“这里是唯一可能出去的路了。” 说着他翻身跳了下去,我跟着跳下来,发现这下面竟然是一条暗河。我们所站的位置大概是暗河的源头,水不断从我脚下的地面渗出来,很快我的鞋面就湿了薄薄的一层。 “我们顺着河的流向走。”闷油瓶道。 “等等。”我一头雾水,“咱们就这样走了?” “你还想怎么样?”闷油瓶反问我。 “青铜门呢?那里面的事情你都不管了吗?”我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那个人来了,青铜门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闷油瓶道。 “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年你都是在等机会从这里逃走。”我说,“那个手擀面就那么厉害?咱们两个合力都搞不定他吗?一代天骄哑巴张就这么钻地洞跑了,你不觉得特别的憋屈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你如果知道他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TM他到底是谁啊!我在心里大骂了一句。 但是,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