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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给你解释。黛茜这样叫我,只是因为我们是熟人,四丫叫我哥,她叫我陈哥,就只是很普通的称呼。昨天她发消息给我,说她前一天已经回来了,我那时正好在机场,所以她就知道了我昨天回来。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也是同乡,说起行程,是很正常的事。我想通知你,但你拉黑了我,整整一周音讯全无。” 他的声音有点疲惫:“霜霜,能不能不吵了?聊天记录是我昨天在机场删掉的。你原本就在瞎疑心,我怕留着那些,你更不知道要想成什么样,所以当时就删了。但我向你保证,我和她只是工作交流,真的没什么。” “工作交流?还没到上班工作时间就开始频繁交流?连父母都见了?” “霜霜,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陈池满脸无奈,“别这样说话。” “那要怎么说话?嗲着声音叫陈哥?”许霜降不屑道,“下点小雪就嘘寒问暖?你遇不遇到雪,用得着她来幸亏?” 陈池颓然叹气,沉默地瞧着地板。 许霜降死死盯住陈池,过片刻,慢慢说道:“我以前拿到过你的手机。” 陈池一愣。 “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她沉声道。 陈池皱起眉:“你希望我解释什么?” 许霜降嗤笑,转身就走。 “霜霜,”陈池一个箭步拦住她,“那都是些小事。” 许霜降倏然抬眸,咬住唇,一言不发。 “你答应我,不激动,不乱发脾气,我好好说给你听。” “我乱发脾气了吗?” 陈池叹了一声,妥协似地答道:“没有。”他稍顿,整理了一下语句,开腔道,“霜霜,黛茜在意大利遇到了一件比较不好的事,公司丢了一些现金,她受了怀疑,心情不太好。她是四丫的同学,于情于理我不可能漠然视之,我跟她讲,清者自清,安心工作,过一段时间拿工作业绩说话,这些都是很普通的安慰话。” 陈池觑了许霜降一眼,见她板着脸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暴跳如雷,暗暗吁口气,继续说:“你知道她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出差要好几个月,她去意大利前把房子退了,回来时大包小包,居无定所。”陈池顿了顿,“我有车,聊天里约时间是因为她搬家,我帮她开一趟。” “你帮她开一趟?一趟够了吗?”许霜降的面色不辨喜怒。 “两趟。”陈池叹道,极是苦恼地更正道,“她搬了两次。” “包括你们从意大利回来那天吗?” 陈池稍怔,点头承认:“她在意大利住了几个月,东西很多。” 果然同机回国,果然特地开车帮陆晴安顿,许霜降直直地望向陈池,轻声问:“东西很多?怜香惜玉了?” “霜霜,你答应我的,好好说,不乱发脾气。” “凭什么?”许霜降盯牢陈池,眼眶渐渐发热,“凭什么?凭什么我在家里给你收拾行李,洗衣服,你去给她搬东西?” “霜霜……” “凭什么我们的家,我要一个人搬,你去给她搬东西?” “霜霜,那时我……” “你知不知道在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下一趟趟搬家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被人催着赶着走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收拾别人留下的垃圾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处理别人的脏旧破垫子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许霜降气得手指发抖,“我妈蹲在地上给你擦地板?” “霜霜。”陈池慌忙靠近,试图抱住她。 “走开。”许霜降猛地推开他,旋风般冲到她的床头柜前,将装在无纺布袋里的包蛮力扯出。 这包是陈池头一回去意大利出差买给她的,这是奢侈品,她上班用,平时很珍爱,即便再累都不会将它放到地上,只要带着它,一定会挎在肩膀上或者提在手上。组培中心的办公室还没建成前,她去苗圃,只能把包放在管护房,每一次她都要把小范那张办公桌周到地擦了又擦,才会把包放上去。年前他们去陈池父母家,预计要走好些天,她便将这包用皮具油护理了一遍,套在袋子里遮灰,想着年后回来继续使唤。 性情温和的人发怒,像头蛮牛。 有多喜爱,就有多憎厌。这个包的待遇比许霜降弃在陈家的那个包还要凄惨,许霜降看也不看,直接将它甩走:“凭什么,我的东西要给她先过眼?凭什么,我要接受她的审美观?” ------------ 第507章 你也是我的眼光 包骨碌碌地贴着床褥飞了一条对角线,去势猛,到另一边床角刹不住,翻滚到地上,直接滚到陈池脚边。 陈池下意识低头,再抬头,恰见许霜降冰寒着脸拿起床头柜上的首饰盒。 “霜霜。”陈池急喝道。 “这是不是也是她给的意见?还给你。” 许霜降手起之间,暗银灰的小盒子砸向大床,迅捷地在床沿弹跳一下,噗地落到地板上。 陈池终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小盒子掉在他面前。他滞了一秒,躬腰捡起,拂了拂盒子外壳,打开盒盖,里面的钻石戒环还好好地卡在缎布中,在灯光的照耀下,戒指静静柔柔地折射着五彩光芒。 这只钻石戒,陈池遗憾了五年。买回来,许霜降戴了一天,对他说,戴着做事情不方便,从此她藏了起来。她又说,过年了房子里没人在,容易招小偷,于是把戒指拿回娘家,放进她的闺房。 陈池今天去探望岳父母,顺便打探许霜降是否有消息,想着戒指意义不一般,或许能让她高兴,便带了回来,特意摆在她的床头柜。 她却扔了。 陈池慢慢抬起头来,隔着床望向许霜降。她梗着脸,没有丝毫心疼之意。 他默默地把首饰盒放到他这侧的床头柜,再走过去弯腰捡起包,一并放着。 “你扔了戒指。”陈池盯住许霜降。 许霜降毫不认输地回瞪着他。 “你不问情由,一走了之,随便找一个借口搪塞我爸妈,拉黑我还不够,还屏蔽掉我爸妈的手机。”陈池的声音终于透出怒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有什么事非要这样在新年里不辞而别?为自己一点捕风捉影的疑心,你一走一个星期,一句交代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我每天都在报警和等待中煎熬?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了配合你的说词,两边父母那里说假话,一旦被识穿,他们老人家要怎么担心惶恐?今天我去你爸妈家,你为什么连你自己父母家的电话都不接?” “我在飞机上,关机了。”许霜降下意识回答后,越发恼怒,回呛道,“谁要你到处打电话?你不忙吗,聊天聊得火热,打探也跑得勤快。” 陈池默然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