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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致情趣。 言临素一吻即过,再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了朱永宁,以手背擦拭了唇。 “小王爷四处招惹桃花,还是不要乱用风流手段的好,省得言某下回再见你,又是这般衣冠不整的模样。” 朱永宁注视着他,不说话,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言临素为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瞅得有几分发毛,“小王爷你看我做什么?” 朱永宁掩去眼底光芒,缓缓一笑道:“言兄,你脸红了。” 天色已微亮,但大雨还未有停歇的意思,言临素将手中拎着的山鸡放在地上,那山鸡为他用剑刺伤,没什么精神地趴在那抱窝。 昨夜,朱永宁那一句戏言终于是惹怒了言临素,直接被他点了xue道,然后扯下庙中善财童子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到处破洞的红披风盖在身上。 至于朱永宁一边被香灰呛得咳嗽,一边叹道本王千金之躯,言临素也当听不见。他闭了眼调息,到天明时,小王爷终于消停下去,连言临素打了猎回来,那裹着红披风的人还没有起身。 朱永宁,他也该累了吧。 言临素想起这小王爷与他昨夜唇齿相依之际,虽然开始不过是玩笑,但最后却似乎有什么不对了。 想什么呢,这小王爷看上去比他还小,不知满了十七岁了没有。还是个孩子吧,但这人的心机深沉,言临素也经常看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按理说心机深沉的人忍的也狠的,这小王爷不知为何有如此决绝的性格,甚至拼着吃下昙华? 言临素将背上背着的柴也放下,柴火为雨所浸透不容易点燃,他以内力摧了片刻,终是燃了一根,庙宇大殿中已是烟雾缭绕。 “小王爷,”言临素咳呛几声,没有听见意料中那冷嘲热讽的声音,出声唤道。 那边红色的披风动了动,传来微弱的应声。 “你怎么了?”言临素放下手中的柴,疑惑地走过去。 朱永宁靠在佛龛下,红色的披风裹在他身上,映得他脸色也似染了红云,更衬得面如冠玉,唇似丹朱。“本王……咳咳,无事。” 言临素伸手在他额上一探,烫得很,再拉了他的手把脉,那脉息低沉紊乱,惊讶道:“昨晚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便发起热来?” 朱永宁咧嘴一笑,“临素放心,本王就算为你这庸医治死了,也不会寻你偿命的。” 言临素为他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你经脉逆行之际,昨夜淋了场大雨,是受了风寒吧。且睡上一会,我去取些水来给你喝。” 朱永宁眼前昏沉,稍微一睁眼,只见无数个言临素的影子在晃。“胡说,本王,阿嚏……本王从六岁起便连感冒都没生过,阿嚏……”他连打了七八个喷嚏,眼泪都出来了。 言临素见这小王爷眼睛都红了,如只小兔子一般,失笑道:“是是,王爷身强体健,是我多虑了。” 朱永宁昏昏睡去,半梦半醒之间,仿佛躺在了温暖的云端。睡梦中有一双大手拉着他,他甚至可以看清那黑色袖上的龙纹。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禀王爷,小公子风寒甚为严重,若今夜能退了热,自然便无恙了。若退不了,就……” “就如何?”那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威严,但朱永宁没来由地心安。 “呃……就只怕,小公子的脑子便不大灵光了。但小公子长在富贵人家,便不大灵光也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 一只温热的手抚过他的额头,“会傻了?呵,富贵人家?也许只有真傻了,才能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吧。” 那男人的指停在他的眉心,朱永宁在梦中犹能感受到那透骨的冷意,他心中大骇,他想叫父王,父王,宁儿不要当傻子。 梦中却出不了声音。 一只手将他抱起,梦中的一切都散去,朱永宁睁开眼,见是言临素将他的身体托起,将一片装了水的树叶递至他的唇边。 蕉叶将碧波清水染作青葱颜色,一如他六岁那年清晨醒来隔窗望见的绿意。 那时父王将他抱在怀中,就这么抱了一宿未睡。 朱永宁扯了他那团龙的箭袖,抬头看他,眼中露了害怕之意。 成王抚了抚他的头道:“宁儿尚未长大,父王不会替你作决定。只是慧极易伤,情深不寿,宁儿以后会知道这世间清醒未必便比糊涂好。” 那递过来的水还带着温热,朱永宁耳边听见雨仍是哗哗地下着,笑得风流款款,“临素还为本王烧了水,这多劳烦了?” 言临素沉默了片刻道:“不曾烧水,我拿过来的时候,顺便用内力烘了烘。” 朱永宁有几分无语,喝了一口水,才觉得喉咙干渴得快要裂开,他喝了水还未说话便听到言临素问,“小王爷可是做了噩梦?” 朱永宁哈哈一笑道:“本王诛天灭地,无惧漫天神佛,又哪里会做什么噩梦?” 言临素没什么表情地平静道:“方才王爷在梦中唤了好几声,宁儿不要当傻子……” 第七章 变外生变 那六岁时生病的回忆,朱永宁已刻意淡忘。 甚至就是成王也从未再提及,他曾经衣不解带抱着这个不受宠的庶子一整个晚上的事。 朱永宁此刻心底的秘密为人道破,有几分羞恼,轻咳一声道:“本王又怎会说这样的话……” 言临素见这人脸上的尴尬之色,笑道:“王爷昨日说我一句话,今日我可以原话还给你。” “哦?何话?” “王爷,你脸红了。” 朱永宁眉一挑,目光在青年白衣的领口和腰间的系带上一转,笑了,“唔,临素若愿意,本王可以教临素一起做一些……真正让人羞耻的事。” 言临素与他相处下来,自然不会接他的话,“好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王爷既然发着热便多休息,你此刻体内真气还未平稳,难以抵御外界的寒凉。” 言临素自他手中接过蕉叶,微凉的手在他额上一触。朱永宁捉了他的手,他身上发着热,体温也高于常人,言临素为他手心的温度一烫,抬头见微弱的日影下,朱永宁的脸色泛了微红,眼底带了些血色。 太过年轻的容颜,本不该是这般眉心不展。 言临素心念一动,问道:“小王爷今年多大了,可满十七了?” “我……”朱永宁听他突然此问,唇角微动,想露了笑意,他此刻病得昏沉,当一个人鼻子都塞住的时候,再风流倜傥,也是什么手段也使不出来,唇边含笑也看上去就和抽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