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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神秘地对他说道:“另外,我在追查生死门的时候,你猜我还发现了什么?” 风止安看向他:“什么?” “这个罗迦,竟是传闻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生死门左使!啧啧,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小小年纪就大权在握。”程煜一手摸着下巴叹道。 生死门左使。 风止安默声重复,将脑中一条条零碎的线索串连成一串。 既然他是左使,那么他口中的义父难道是——生死门的门主? 他将他的猜测说与程煜听,程煜也觉得此事八九不离十。 风止安又将与罗迦相处以来他的每一句话都细细咀嚼了一遍,抓住了两个很关键的字。 那时郑澜对他说,你需回洛阳一趟。 当时他问她,义父找我?事情急吗? 一个“回”,一个“找”,说明了什么? 至少说明他们极有可能还在洛阳! 风止安放下笔的同时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洛阳一趟,这些信件就交由你处理了。” 对于他的反应,程煜并不意外:“没问题,你打算几时启程?” 风止安起身开始收拾行李:“现在。” “啊?” 程煜想劝他明早再走,不过他更知道劝也无用,于是叹了口气,走过去帮忙。 楼中喝酒谈话声渐歇,白日生龙活虎的店小二累得趴在柜台睡熟了,微张着嘴。风止安路过时看到,正欲解开包袱,程煜伸手拦住他,脱下自己的外衫轻手轻脚给小二披上,两人相视一笑。 见风止安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雪白的骏马,他上前摸着马儿问:“怎么这次带巡风了?赤焰呢?” “它有其他任务在身。” 程煜看着风止安,眨眼的瞬间就懂了,他一脸戏谑地打趣道:“恐怕连蓝姑娘的爹娘都没你这么cao心啊。” 风止安百年难得一见地羞红了脸。 程煜在他上马前按住他的肩膀,收了笑闹的心思,叮嘱道:“凡事小心。” 风止安颔首,策马径直闯入浓稠的黑夜。 ☆、第 27 章 翌日,蓝雨萱早早爬起来,因为昨夜方柔已交待温廷书让他今日带她四处转转以尽地主之谊。 蓝雨萱梳理妥当出来时,温廷书已等在门口。 温廷书始终尽责地陪在身侧,她每遇到新奇的事物都会停下来看一看,他从不催促也不见不耐,十足的君子作风,并且在她问东问西时他也会极尽详细地解答。 总的来说,这是个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无论男女。 蓝雨萱顿足良久,温廷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前方不远处就是白马寺。 “那里可以去吗?”她兴奋地问。 每日前往白马寺祈福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清晨的寺庙里更是人满为患,然温廷书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扫她的兴:“当然可以。” 他深知此处鱼龙混杂,遂寸步不离地紧跟于她身侧,悄声无息地挡掉一些不怀好意暗中伸来的手,待到人少之处才退回一尺之距。 蓝雨萱起初有所警觉,注意到温廷书的动作后,放心地由自己将大部分注意沉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中。 站在许愿井前,她跟着上一个人有样学样地抛下一枚铜板。父母康健恩爱,她本以为自己没什么愿望要许,可是闭上眼的霎那却冒出许多人。 她固执地许下一个明知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愿这世间再无杀戮。 离开之前想了想又往井中抛了枚铜板。 再次跟着人群往前走,她停在大殿门口,看着里面跪于蒲团虔诚祈福的人们。在这香火缭绕之处,她突然很想念风止安。不知他一切可好? “不进去吗?”温廷书问她。 “不了。”蓝雨萱摇头,“心不诚,怕亵渎。” 温廷书点头表示理解:“那劳烦蓝姑娘在这里等我片刻。”言毕,他大步迈过门槛,双手接过僧人递来的燃香,举着拜了三拜后插入香炉。 出来之后他问她:“想去后山瞧瞧吗?那里有一大片枫树林,景色颇美,而且……”他顿了顿,面上带着了然的笑意,“人迹稀零。” 蓝雨萱闻言立即起了兴致,连连点头。 温廷书带着蓝雨萱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无人之地,他拨开草丛,一条蜿蜒小径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蓝雨萱跟在后面,不可思议地向他询问:“这条小路如此隐秘,你是怎么发现的?” 温廷书拨开头顶低垂的枝桠,回道:“幼时调皮总爱四处乱跑,一次偶然的机会就发现了。” 小路尽头远远能望见大片翻飞的红浪,艳丽而张扬。 远看时是惊叹,然而真正置身于林中,方知妙不可言何意。 温廷书弯身拾起一片掉落的枫叶,两指捻着它转动,缓缓道:“老一辈人大都不喜红枫,认为其红似血,且悬于头上,乃不祥之兆。可我却爱极了这份浓烈,它们不惧世俗,把自己的美毫不掩饰地现于人前,活得肆意而明磊。” 蓝雨萱向后高仰着头,不规则锯齿状的天空在赤红枫叶的映衬下有说不出的净美。 两人漫步在火红的枫叶林中,蓝雨萱突然停住,温廷书也随之顿足。一片叶子从蓝雨萱眼前飘落,她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此刻在两人正前方十丈之外的一棵树下,跪着一个男人,他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双手合十,神色之虔诚令人动容,不断有枫叶掉落在他头顶、身上,他却始终一动不动,恍若未觉。 蓝雨萱与温廷书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停在原地,谁也不忍上前打扰。 男人睁开眼,起身时才发现站在远处的两人。看见两人的刹那,他先是吃惊,没想到这等人迹罕至的地方竟能碰到其他人,后是害怕,慌张地转身拔腿就跑。 “诶?”蓝雨萱想追上去,却被温廷书制止,她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他跑什么啊?” 温廷书看向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成日被人驱逐,被人打骂,以致于一见到衣着整齐的人就自觉避开。 “若我没猜错,他该是被寺中的僧人或香客驱之门外,因此偷偷跑上山来祈福。他跑,许是怕被我们责打。” “什么?”蓝雨萱看向那个已跑远的人,“我们为何要责打他?仅仅因为他的外表吗?” 温廷书答道:“是,连他被驱之门外亦是因为如此。寺里的规矩,衣衫不整之人不得入寺。” 蓝雨萱顿觉不公:“难道他就不想穿一身整洁的衣衫吗?为何连神圣的佛门之地竟也不能免俗?” “世间本无绝对公允之事。”温廷书目光悠远,“佛门之地也是俗人颇多。” 蓝雨萱叹息一声,为这世道。放在以前,她定会冲进寺里据理力争一番,大数不公之处,而今,她会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