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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有丝毫害羞更没有丝毫的不自然。有时候,段凌蹭过来,他还会揉揉段凌的脑袋。 他们就这么相处了很多年,有些略显幼稚的小习惯一直到长大了成年了都还没有改变。比如,段凌非要等他一起,才会吃饭;比如一起走路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去牵对方的手。即使是雨天,段凌也会忘记带伞,因为一直以来拿伞的人都是祁景锐。 这些都是铭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后来有一次,大哥调侃段凌,“到底他是你哥还是我啊?我看你们更像兄弟呢。哟,搞不好还真是失散多年的一对儿?” 段凌了然,“哥,我知道你在吃醋。” “滚你丫的,我没有,我算是认清了你个没良心的,有了其他人你就冷落你哥我。” 段凌嘿嘿地笑着,凑上去道歉,“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大哥轻哼一声,笑了起来,“得了啊,你没错请继续保持,我巴不得我能清闲点。” 段凌也笑了,笑着笑着他就安静了,“哥,原来你也发现了。” “呵,”大哥斜了段凌一眼,“你们那么明显看不出的是瞎子,尤其是你,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 “这么明显?” “你那个嘚瑟劲。” 段凌又问,“可是你刚刚说,他把我当兄弟,你觉得我们关系是这个?” “当然不是兄弟了。”大哥说。 闻言,段凌正色道:“还好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我还以为自己自作多情了……” 段凌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窃喜,大哥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吧,他拿你当meimei呢。” 段凌愣了。 大哥慢悠悠地放下架起来的双腿,站起身来,而段凌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大哥终于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咳咳,回魂了段同学。” 段凌看到大哥脸上得逞的笑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调侃他。 段凌瞪他一眼,“段恒你真是够了,我那么信任你跑来征求你的意见,但你年纪一把了还跟年轻人开这种玩笑,还能不能靠谱一点?” 大哥大笑,“好好好,我不说你行了吧。” “那你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大哥耸耸肩,“其实你可以直接问他啊,其他人都是局外人哪有你们当事人清楚。” 段凌沉默了。半响,才道:“不行,我不能问他。” “啊?这是为什么?” 段凌轻叹一声,“你觉得能问出结果吗?大概不会是我想要的结果。” “为什么这么说?” 段凌却没有回答。 段凌是觉得,或许,祁景锐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他对其他人也都是温和而有礼的,尽管这里面其实带了一点疏离。 而段凌在某些方面很偏执,爱和恨往往比较极端,信任的人他会完全信任,否则就根本不来往。他喜欢一个人,那就必须要对方的全部。他要对方也要跟他一样疯狂。在依赖的人面前,他性格中的任性和幼稚的方面就表现出来了。 比如有时候,段凌夜里会在外面嗨,祁景锐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但也从来不会给他打电话,每次催他回家的都是老爷子和哥哥。段凌等不到他想要的那通电话,就算呆在五光十色的地方,他也是心不在焉。于是应付了一段时间后他也只得乖乖回去。 曾经有一次,段凌彻夜不归,他在宾馆里一个人开房,一边抽烟一边守着电话,然后就这么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他回去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尝试了。 这种行为,在对方看来,大概是幼稚得不得了吧。 段凌期待着对方表现出无法离开他的样子,但那个人总是波澜不惊,到头来真正离不开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祁景锐似乎随时都可以洒脱地离开他。 这种随时都可能被抛弃的滋味段凌在小时候深刻地尝过了,他害怕这种感觉也恨极了这种感觉,这让他非常压抑,但对方却让他反复地尝到这种苦涩和煎熬。 细微的疼痛一点点累积,段凌越是克制那种不安的情绪,它反而会愈发嚣张。但段凌还是想跟他在一起,所以他压抑着心底异样的情绪,逼着自己安定下来。可是裂痕并不会因为这个而消失,疼在心里久了,矛盾反而会以更极端的形式爆发。 段凌还清楚地记得,他在生日那天,是如何彻底死心的。 ☆、第六章 :其实相爱 段凌只是极端,但他并不是一个纵性的人,相反,他很会忍耐,而且对自己都狠得下心。为了达到他想要的结果,有时候这结果或许只是一点微末的安全感和被在乎的感觉,他也会逼着自己忍耐到再也撑不住为止。 曾经。在段凌十岁那年,他闹肚子痛。那时候父亲在外面忙碌,总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回家,而哥哥又在学校只有周末回来,亲人都不在家里。段凌无论如何都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医院,这么不声不响的没有任何人知晓。他就是想要亲人在他身边,要他们带着自己去医院;可以肆无忌惮地靠在他们怀里,看着他们为自己着急担心、慌张失措。所以段凌默默忍下了痛,没有告诉管家和佣人,而且竟然也没有人察觉到。 两天后,父亲终于回来了。段凌扑进他怀里,这才拽着他的手说,爸,痛,我大概要去医院。立刻到医院一查,竟然是急性阑尾炎。但病情耽误了整整两天,已经造成了内出血、盲肠穿孔和胃部持续性痉挛。急诊抢救,在医院调养了一个月才慢慢恢复。 他只是为了那种被在乎、被担心的感觉。 还有。在他母亲惨死的那年,如果一早就接受了心理治疗,或许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后遗症的精神问题。但是段凌却坚称他没事,而且他的确在方方面面都表现得再正常不过了。就连去医院做检查,医生也说这孩子没有问题,心理创伤的恢复能力简直让人惊叹。 其实,他只是硬撑罢了,而且他的硬撑还没有人看出来。 他不停地自我催眠,告诉自己母亲还在,就这样慢慢产生一种固执的潜意识(幻觉)——她其实还在身边陪我。于是,段凌照常生活着,没有任何异样。直到有一天,他从卧室窗户跳下去了摔得头破血流被送进医院。严重的精神问题这才被查出来,而那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后来心理医生问他为什么要跳楼,他回答,因为mama在下面接着我。 他只是为了这种自欺欺人的陪伴感。 从某种角度上说,段凌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