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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舟一致,所以见到独孤信之后,他就向独孤信请命,由他带人去会于复。 这一城将士之中,属他沙场经验最丰富。 也只有他,对上于复可能还有一半希望。 独孤信沉吟片刻,转向叶承舟:“你怎么看?” 叶承舟朝他点头:“我同意易将军的看法,对付于复这等杀将,先前按兵不动的计划必须要变。” 到这,情况已经和谢陵在建城跟他分析时不一样了。 毕竟就算是谢陵也没想到,苏衍在聚不齐拓跋家人心的时候,会不计前嫌地用上于复。 叶承舟:“他这回这么心急……我猜是他身体快不行了吧。” 独孤信:“???”你这都猜得到? 叶承舟叹了一口气,没再开口。 当天夜里,易羯就带着他的易家军悄声离开了洛城。 至于独孤信和叶承舟,进城简单地整顿了一下后,便没有其他动作了。 洛城的春天已经到了,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到了夜间寒意来袭,把生于江南长于江南的独孤信冻得差点吃不消。 叶承舟从自己从前的屋子里寻来了几块虎皮给他,说:“别管好不好看了,裹上吧,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 在他面前,独孤信也没有太顾及面子。 裹上之后,两人又爬上塔楼,眺望了一下城外的北芒大军。 叶承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小壶酒来,还问他要不要。 独孤信皱眉:“什么酒?” 叶承舟:“……算了,你肯定喝不惯。” 这会儿他连陛下这个尊称都省了,如果有旁人在场,恐怕要被他这语气吓破胆。 但独孤信一早习惯他们的相处模式,却是没有计较。 夜里霜寒露重,塔楼之上尤其,独孤信裹在虎皮里也觉得冷,再看边上的叶承舟,一口接一口,喝得惬意无比,登时就有点好奇。 “让我试试。”他说。 “你可别呛到了。”叶承舟好心提醒了一句。 然而这句提醒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独孤信真正喝到酒的时候,还是被这种辛辣的味道呛得浑身一震。 “这什么酒啊!”他直接站了起来。 “洛城不比江南,你就将就一下吧。”叶承舟说,“这里的士兵们,都只喝这种酒,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它够烈够呛,一口下去,就能让人忘了身上的疼。” 叶承舟刚来洛城时,因为身份太过尴尬,也曾被很多将士明里暗里排挤。 那时候易羯试图帮他说几句话,但被他拒绝了。 他说要让这里的人相信他,不是说几句话就可以做到的。 所以后来他亲自组织了一支队伍,每日都出城去截那些试图在洛城城郊打砸抢掠的北芒游兵。 北芒腹地在关外,以游牧为生,士兵皆骁勇善战,头两个月里,叶承舟几乎每天都会受伤。 他童年动荡,但六岁之后,就是在花宵河边长大的了。 江南的好山好水将他养得一点都不比那些王公贵族差,然而来了洛城之后,他那一身的好皮rou就彻底没了。 如今他背上,多的是深浅不一的伤痕。 受伤最重的那次,易羯让人从城里买了好几坛酒回来。 军医给他处理伤口,处理到疼痛难忍的时候,易羯就给他灌酒。 辛辣呛人的味道在喉间炸开,所有的疼痛都能远去。 独孤信听他语气稀松平常地提起这些事,有点发怔。 过了好久,星光都黯淡下来之后,独孤信才问他:“我那个时候召你回朝,你是不是很生气?” 叶承舟摇头:“倒也还好。” 他没有骗独孤信。 他是真的觉得还好。 独孤家和门阀世家之间的矛盾始终存在,能早一点解决,对大家都好。 所以除了眼下这场仗,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他尽快与高家和解。 叶承舟知道,有些话,以他的立场暂时还不能说。 但只要独孤信还有一点点的脑子,经过这场仗,也该醒悟这满朝上下最狼子野心的到底是谁了。 …… 两人在塔楼上呆了大半夜,期间独孤信非要再多喝几口。 他是皇帝,叶承舟奈何不了他,只能把酒壶给他。 结果最后他喝得东倒西歪,差点没从塔楼上滚下去。叶承舟把他背回营帐的时候,他还在说梦话呢。 他在梦里喊了很多声阿韵。 他说阿韵啊,你等我回去。 他还说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寻更多更好看的石头。 最后是一声没头没尾的对不起。 叶承舟听在耳里,嗤笑了一声,替他盖上被子。 第二天一早,独孤信从营帐中醒来时,脑袋还有点晕。 他问自己的随身侍从:“叶副将呢?” 侍从一边伺候他洗漱穿衣一边回:“叶副将就在外面,刚才有个姑娘来寻他,好像是易将军的女儿。” 独孤信一听,动作都顿住了:“易羯的女儿?寻他?” 侍从点头。 独孤信:“动作快一点,朕一会儿要去看看。” 独孤信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去的。 他洗漱完毕,连外袍都没有披就出去了。 侍从说得不错,易羯的女儿的确来找叶承舟了。 此刻这两人就在城墙下站着说话呢。 易羯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守在洛城,十年前又把家人全接了过来。 所以他的女儿易珂从五岁开始,便是在洛城的军营里打滚长大的,有一股寻常少女没有的英姿飒爽。 她来找叶承舟时,穿的也是一身银甲,手里握着一杆红枪,站在城楼下,本身就是一道极亮眼的风景。 但叶承舟却无心欣赏,他只冷声道:“易将军另有要务在身,他不告诉你,是不想你跟着一起去冒险,就算你再问我十遍,我也一样不会告诉你。” 易珂皱着鼻子要跟他干架:“你这个人!” 独孤信走过去接了一句:“他这个人从小就欠揍,朕支持你打他一顿。” 叶承舟:“……”你是不是太闲了? 易珂听到独孤信的自称,反应过来这到底是谁,表情也有点慌张,忙转身拜见天子。 独孤信摆手让她不用多礼,随后又解释了一句:“不过他倒是没说错,易将军的行踪是我军的秘密,易姑娘为难他也没有用。” 易珂能和叶承舟横,但面对大宁天子还是不敢胡闹,只能俯首躬身应是。 但应完之后,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一双眼睛还是不停往叶承舟身上瞟。 独孤信注意到这一点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一直知道叶承舟生得好,当年在建城时,就有一大群姑娘整天恨不得把手绢扔他身上脸上。 没想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