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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更尖酸了:“那葬礼怎么办?” “你们看着办,”戎黎不咸不淡地说了后半句,“我看着砸。” 他说完,关上了门。 钱氏气得跳脚,扯着嗓子在外面骂骂咧咧。 “哥哥。” 戎关关全都听见了,他觉得戎奶奶太过分了,骂他是拖油瓶就行了,怎么还骂哥哥是小畜生。 戎黎把他卫衣帽子扣上:“你把耳朵捂上。” “哦,好。” 戎关关乖乖用两只手按住耳朵,世界就安静了。 戎黎进了屋,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拿盆给戎关关倒了点热水放院子里,他上楼前交代了一句:“先洗一下,外卖来了自己吃饭,别来吵我。” 戎关关捂着耳朵跟在后面,没听见。 半个小时后,外卖送到了,戎关关去门口拿的,他把袋子放桌上,冲楼上叫:“哥哥。” 他哥哥没答应。 他更大声地叫:“哥哥。” 他哥哥还是不答应。 哥哥说过,没得到同意不可以随便上楼,戎关关看了看外卖盒子,犹犹豫豫了好久,还是轻手轻脚地上去了。 他探头探脑的:“哥哥,吃饭了。” 二楼的卧室门没锁,他去门口叫了一句:“哥哥。”他没听见声音,就推门进去了。 他哥哥在睡觉。 屋里没有开灯,窗户被钉死了,里面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老式的柜子,被子是黑色的,被单也是,房间很空旷,也很压抑。 戎黎整个人都被被子牢牢盖住,只有手伸在外面。 “哥哥。” 戎关关轻轻推了一下,发现他手好烫。 “哥哥。” 戎关关又推了一下,见戎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拔腿就往外跑了。 他跑去了银娥奶奶家,边跑边喊:“徐jiejie!” “徐jiejie!” 徐檀兮从院子里出来:“怎么了,关关?” 戎关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哥哥病了。” ------题外话------ ** 关关:哥哥,如果我和徐jiejie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戎黎:为什么要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关关: 第016章 四舍五入就是牵手了 戎关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哥哥病了。” “等我一下。” 徐檀兮去拿了医药箱。 ***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 男孩推门进来,外头走廊上的灯光也一起照了进来,他看见屋里满地狼藉,看见母亲躺在地上,躺在血泊里。 “mama。” 他喊了一声,身体在发抖,脚步挪动着靠近。 “mama。” 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 嘎吱。 男孩回头,房门缓缓合上,他看见门后有个人 “戎黎。” 他没有醒,在梦里挣扎。 “戎黎。” 徐檀兮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他突然睁开眼,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到枕头底下的匕首,拽住人的同时,将刀刃抵在了她的咽喉之处。 一缕青丝瞬间被削断,落在了刀背上。 “是我。” 戎黎抬起眼,昏暗的光线里,他看清了徐檀兮的脸,还有她眼底倒影出的轮廓。 他一时失神,呆呆地看着她。 “先生。” 徐檀兮唤了一声,手腕还被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很高,guntangguntang的。 他还发烧。 戎黎回过神来,立马松了手,把匕首收起来,压回枕头底下,他眼里神色清明了,冷冷淡淡的,里头搁着一股很明显的防备:“谁让你上来的?” 徐檀兮有些走神,稍稍低着头,目光落在了手腕上,那里红了,有他留下的指印,痕迹很淡。 “是我叫徐jiejie来的。”戎关关手里捧着杯水,“哥哥,你生病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戎黎的眼睛有些潮,红血丝很明显,声音也是哑的:“出去。” “哦。” 戎关关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出去了。 戎黎抬头:“你也出去。” 他的卫衣脱了扔在床尾,一身冷汗湿了身上的白色短袖,唇有些干,毫无血色,汗从喉结滚过。 徐檀兮打开医药箱:“我是医生。” 她刚把体温计拿出来,戎黎身体往前倾,手一伸,把那根体温计抽走了,细细长长的一根在他指间掉了个头,竖着朝下,然后他松手,体温计就垂直溜进了她外套的口袋里,他坐回去:“我没叫医生。” 他在逐客。 徐檀兮脾气好,耐心也好:“你发烧了。” 他抬手,拂掉了落在被子上的、那一缕被他削断的青丝,重复了一遍:“我没叫医生。” “应该是高烧,你手很烫。”男女有别,她没有离得太近,隔着一段距离,轻声轻语地问他,“还有别的症状吗?头疼不疼?” 戎黎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声音不大,语气凌人:“没听见我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他一点儿也没敛着脾气,态度冷漠,拒人千里,眼神里带着生人勿近的攻击性。 像一只刺猬。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生病,徐檀兮不会单独留在这间房里,不会与异性同处一室,更不会这样百般地不肯走。 “听见了。”这是她第一次耍赖,第一次语气强硬,不顾礼数,“我学过一点中医,先生,冒犯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弯腰。 戎黎后退,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急促得略显狼狈:“徐檀兮” 她伸手,覆在了他手腕上。 她平日里肯定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也肯定不常与人争论,她脸都红了:“你刚刚也抓我的手了,得还我一次。” 戎黎抽回手的动作僵住了。 行,还她一次。 她把手指搭在了他手腕的脉搏上,垂着眼,因为弯腰,别在耳边的发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羞红的耳朵。 她手指很凉,身上不知从哪儿染了一身桂花香。 “你平时睡得很少吗?” 戎黎烧得厉害了,淡淡的桂花香扯着他的嗅觉,令他有些恍惚:“嗯。” 他长期失眠,如果不吃安眠药,要么睡不着,要么做噩梦。 “发烧是风寒引起的。”徐檀兮把完脉,收回手,往后退一步,“我这里备用的药不多,如果明天还没有退烧,一定要去医院。” 屋里光线很暗,他目光总是下意识地追着能让他看清的人。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两罐瓶装的药,还有笔,安安静静地垂首,在瓶子上写字:“用量我已经写在瓶子上了。”她放下药,收好医药箱,“先生,不要吃太多安眠药。” 嘱咐完,她走了。 戎黎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