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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女人跟孩子一桌,坐在炕上,一会儿就围了一屋子人,这也是姜婉白第一次见到这田家全家的人。 姜婉白现在有儿子五个,最小的都比她大,儿媳妇四个,孙子五个,孙女四个,除了在镇上居住的老大一家,这屋子里也有十三个。 可是就这么一大家子,不说话的不说话,沉默的沉默,整个屋子里竟然没有一点热闹的样子,就好似一大堆不相干的人聚在一起吃饭一样,只剩下吃饭时发出的声音。 “老五呢?”姜婉白扫了一圈,没发现田老五。 众人抬头看了一眼姜婉白,没人回答。 “老四,你说。”姜婉白直接点名。 田老四讨好的笑了笑,“还能去干嘛,肯定去看小翠了呗!” 姜婉白的记忆中有这个小翠,据说是南边五柳村一家马姓农户的女儿。田老五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非要娶她不可,可是想要娶人,就得拿彩礼,这张家要的彩礼可不少,足足有十两银子。 以田家现在这情况,能拿出一两就不错了,哪来的这十两,于是乎,田老五就打起了歪主意。 他们这里离京城不太远,只有一百多公里,田老五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京城里买小太监,就打上了田承玉的主意,要把他卖了换钱。 对于这件事,以前的姜老太太虽然不愿意,但架不住小儿子又是哭,又是闹的,还说要是不能娶小翠,他就去投河,最后,姜老太太只得答应。 眼看事情要成,只不过,不知道谁将这件事告诉了田家的族长,也就是那位三叔祖。三叔祖认为儿子是田家的根,卖什么也不能卖儿子,就跑来将姜老太太数落了一顿。 姜老太太是个要面子的人,她也知道这样做不对,这些日子就被小儿子逼的着急上火的,满嘴都是火炮,再被三叔祖这么一责备,越想越觉的没脸见人,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等到再醒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个芯子,换成姜婉白了。 要不是田老五,姜老太太也不会死,姜婉白也不会变成老太太,所以对于田老五,姜婉白满心的嫌恶,连带着,她也不喜欢那个小翠。 没再说田老五的事,田家一家人继续吃饭。 一锅闷菜一点油腥都没有,高粱饼子又十分扎嗓子,姜婉白吃了一口就放弃了,只喝了一碗红薯粥。 喝完,她退到后面在想今后该怎么办,虽然她现在是个老太太,但日子能过的舒坦点,还是要舒坦点的好,她可不想天天吃这种东西。 况且她这老胳膊老腿的,一看就不怎么健康,她还得好好养着呢,不然,到时候生病了,难受得还是她。 姜婉白在现代学的是人力资源,这田家十几口人,人数可比一个小公司还要多。 人力资源讲究的是没有错的人,只有不会用人的管理者,她倒是觉的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发挥一下她四年所学的东西,至少也是学以致用不是。 打定了主意,她开始制定田家的目标,那就是先富裕起来,也就是要先挣钱。可是挣钱说的容易,没有点办法可不行,姜婉白想想一下如何才能挣钱,可是她发现这姜老太太脑袋中的信息真是少的可怜。 这姜老太太属于典型的大家闺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即使丈夫死了,家道中落,她还恪守着原来的礼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仅有的信息还是儿子、孙子跟她说的那些,根本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这样可不行,姜婉白叫过来田承玉,让他陪着她去周围转转。 经过白天的事,田承玉对姜婉白很是亲近,立刻扶着她的手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话,亲亲热热的样子引来好几个路过村民的夸奖与羡慕。 姜婉白看着一边像模像样的田承玉,简直要泪流满面,这是她孙子,她这也算是另一种成功不是,虽然这种成功有点,有点太过于惊悚。 从村头逛到村尾,姜婉白除了认识几个村民,记住村长等人的住处外,没有一点收获。没办法,她让田承玉带她去地里看看。 出了村子,路边开始出现各色的野花,野花边上则是一排排的小麦,此时小麦已经开始吐穗,碧油油的一片看着煞是喜人。 走过一段路,两人来到一处石桥,石桥下面有一条五米宽的河,河边有几个孩子正在钓鱼。 其中一个长的浓眉大眼的孩子一看田承玉,立刻喊道:“快点下来跟我比钓鱼,我今天运气好,一定能赢你。” “我今天没空,等我有空了再跟你比。”田承玉回道,说完,他又转头对姜婉白道,“奶,他是三叔祖家的文勇,那边那个是铁匠家的铜锤,那个……” “明天?明天我的运气不好了怎么办?”田承玉还没说完,田文勇就打断了他。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孩子都是一乐,有人道,“你哪次也没赢过承玉,亏的你还是人家的九叔,依我看,你叫人家九叔还差不多。” 田家村住的大多数都姓田,如果仔细算的话,基本上每家都沾亲带故,所以彼此间的称呼都不按年纪,而是按照辈分,田文勇是文字辈,跟姜婉白的儿子一个辈分,所以田承玉要称他为九叔。 只不过孩子之间,有时候并不注意这个,或者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田文勇显然被抓住了痛脚,在他看来,这个田承玉简直生来就是跟他作对的。无论他做什么,做的多好,只要这个田承玉一来,他就只能靠边站。 “你到底敢不敢比,不敢比,你就是乌龟,缩头乌龟。”田文勇叉着腰,大声道。 “谁不敢比,看我今天怎么赢你。”田承玉毕竟是个孩子,被他一激,就有几分按耐不住了。 不过他说完,就意识到他今天可不是出来玩的,所以立刻就要改口。 姜婉白却只觉的这些孩子十分有趣,所以赶在他前面道:“承玉,去吧,不用管我,好好比赛。” “好。奶,我一定会赢的。”田承玉保证道,虽然他觉的姜婉白跟以前有些不同,但也没想太多,只觉的很喜欢这样的姜婉白,所以不想让姜婉白失望。 他的小脸绷的紧紧的,几步从旁边的小路溜了下去。 旁边有个孩子见田承玉没有鱼竿,立刻将自己的鱼竿递给了田承玉,甚至还狗腿的给他的鱼钩上又重新挂上了一条小蚯蚓。 “比赛开始,半个时辰,谁钓的鱼多,钓的鱼大,谁就算赢。”有人还赶着给他们当裁判。 这人的话音一落,田文勇、田承玉的鱼竿就先后甩进了河里,然后两人就跟斗鸡一样,紧张的看着河面,生怕错过一点动静。 在他们看来,这比赛便是最大的事情。 周围的孩子也不钓鱼了,都紧张的看着他俩。 姜婉白自小生活在海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