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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都发话了,回去以后可不能和爹耍脾气了,知道吗?” “知道了!”这次夏圆儿应的干脆利落,喜笑颜开地跟着夏勋走了。 夏灵瞬看着三哥与meimei走了,这才伸手将曹怀信拉起来,对朱厚照道:“万岁爷,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总叫人这样跪着不大好。” 朱厚照已经没了兴致,见她对曹怀信有几分怜惜之情,不由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道:“走吧,先回宫去。” 帝后二人先行回宫倒让大臣们有些惊讶,毕竟朱厚照这人最爱骑射狩猎,一年之中也就今天能在外撒欢,朱厚照反而只待了半日就回去了,一时间让大臣们不知道该是高兴是担忧。 事若反常必有妖啊! 但据当时其他人的描述,是皇后先找了皇上,皇上这才回宫去了,说不准就是皇后劝回去的。 仔细想想,自从大婚之后,这安不下心的万岁爷总算收敛了一些,再想到各家夫人八卦得来的小道消息,应该是和这位小门小户的皇后娘娘有关。 虽说皇后气度小点,几次三番驳回与婉拒太后给皇上纳妃的懿旨,坏了一后二妃的祖制,但要是能让皇上少胡闹折腾,朝堂上的这群子人真是要烧高香供奉她了,至于孩子,当今皇上还是太后成婚四年才诞育的,有例在前,也没要催太紧,等过了四年皇后还没孩子,再上表劝谏也来得及。 朱厚照和夏灵瞬对于大臣们的小心思是浑然不觉,两人回到坤宁宫,宫门一闭,这才说起曹怀信的事情。 当然,夏灵瞬不想让曹怀信跪着,就叫他站在那里听着。 “当初太后找你的麻烦,正是因为从我这里得了消息,她怎么得来的消息你难道猜不出来吗?” 夏灵瞬理所当然回答道:“不正是太后在你那里安插了自己的人吗?”她说完沉吟片刻,有些诧异地看向那个沉默不语的孩子,道:“你是说这个人是怀信?” 上次要不是夏灵瞬反应快,胆子也足够大,早就被张太后拿捏得死死的了……夏灵瞬事后还忍不住回想,梦中的夏皇后是不是就是因为无力反抗而落得那样的下场,因此一直把这件事情记得死死的,尽量时刻警醒自己。 曹怀信站在下首,垂头不语。 朱厚照这才接着道:“事后我就将他廷杖责罚,送回了寿康宫。” “他年纪还这么小,怎么会……”夏灵瞬说到一半又停下来了,看向曹怀信道:“所以那日太后如此责罚你,所谓的办事不利,就是因为你被万岁爷从乾清宫赶了回去?” 从事发到三十那天夏灵瞬遇到曹怀信足足有一个月,如此说来,曹怀信这一个月都在被张太后命人责罚…… 曹怀信这才跪下叩首道:“是。我卑贱之身却向太后泄露政事,牵连了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赐死我吧。” 夏灵瞬盯了他许久,终于道:“起来吧,既然已经救了你,我又怎么能再去夺你的性命?” 曹怀信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夏灵瞬。 “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要在宫中求生已经不易,更何况是太后遣你去的,你又有什么选择权力?”夏灵瞬起身,伸手将他扶起来,道:“何况万岁爷不是已经让你留在坤宁宫了吗?我要赦你,还有谁能说什么?” 以曹怀信的年纪,有这样的胆子做这种极度考验心理素质的事,事后又被屡次折磨,却还坚持到了现在,足以看出他的天资和心性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夏灵瞬自然不会杀他。 曹怀信神色复杂,道:“皇后娘娘不怕我是太后派来的吗?” 夏灵瞬笑了笑,意有所指:“你如今是坤宁宫的人,更是我的人,我怕什么?”说罢,她便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曹怀信沉默半晌,再次跪拜叩首道:“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朱厚照见状,对孙吉挥挥手,孙吉立刻从腰间小袋中拿出一把一寸长的小刀,摘掉他头上的内官官帽,削下一缕头发呈给了夏灵瞬。 朱厚照这才开口道:“既然皇后赦你,朕就当从前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但你若有不臣之心,这缕头发就要换成你的脑袋。”他与夏灵瞬对视一眼,见曹怀信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终于道:“下去吧。” 曹怀信第三次叩首,终于退了下去。 夏灵瞬这才呼出一口气,松开攥紧了的扶手,人蒲桃将那缕头发收好,这才对朱厚照道:“你刚刚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要他的命呢。” 朱厚照得意地摸摸下巴,道:“我也觉得我刚才特别的帅,颇有太宗遗风。” 夏灵瞬对于朱厚照熟练使用自己无意间蹦出来的现代词汇早已经习以为常,道:“你开心就好。” “还有开心的事儿呢。”朱厚照招招手,对孙吉道:“让人把张永送过来的图送来。” 夏灵瞬趁着人没来,叫厨下热了些牛奶,两人一人一碗。她见朱厚照盯着自己,道:“多喝点儿,能长高个儿呢。” 今天差点被常夫人降维打击的朱厚照乖乖端起了碗。 不一会儿乾清宫的人就将画轴送了过来,画轴徐徐展开,只见上面画着的是皇城一角,还注释着地名,太液池以东、北海以西,周围还有万岁山、太液池等著名景点,风景那是不必说。 “我选的地方,又叫张永过去看了画图回来,怎么样,选的地方是不是很不错?” 夏灵瞬想了想,道:“看着风景不错……” “你也觉得好就行,等到夏末钱入库了就开始新建一部分,我们住进去之后觉得哪里不满意,再叫人继续修缮。”朱厚照又叫人展开一幅画卷,道:“看,前面做会客厅,后面接正苑……” 夏灵瞬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听售楼处向自己灌输买房思想,急忙喊停,打断朱厚照的介绍,问道:“你不是要建演武场吗?这些院子又是怎么回事?留着将来给女儿当嫁妆啊?” “这不行,她喜欢哪块地再给她挑,这块是给咱们做家的。演武场我打算建在家宅西苑,到时候不仅能cao练士兵,还可以带她骑马!”朱厚照似乎格外兴奋,道:“宫里实在是太麻烦了,规矩一大堆不说,还在皇城最中央,得个消息都慢的厉害,他们来向我汇报事情做轿子还要半个使臣,不如直接建在这里,德胜门进来就是。” 夏灵瞬看着他,不由哑然失笑。 这些话要是说出来,那些大臣恐怕不会理解的——皇帝从小生长在宫里,却从没把宫里当作自己家,反而要自己另建房子做家,不管哪个大臣恐怕都会觉得荒谬,就是说出去给普通人听,恐怕也会觉得可笑。 皇帝不就该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做一个明君吗?偏偏朱厚照不想这样。 眼前这个人尚未脱去稚嫩,眉宇间还有着孩子的天真潇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