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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喊“疼——”,顾安局促地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江绍实在不忍心再逗他,搂过他的肩膀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走吧,去医务室” 医生做好了一大堆处理,因为是夏天,所以不易包扎,只用棉布垫着绑了两圈,被叮嘱不能碰水不能用力再挣开伤口。 江绍的第一反应是,“那洗澡怎么办?顾安,以后要麻烦你了” 顾安愣愣地,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尴尬,所以站在那里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但江绍好像没想听到答案,因为他用的原本就不是祈使句,而是一句命令。 从手被划伤那一刻看到顾安紧张的表情,江绍就觉得这手伤得真值,终于算是有机会有借口和顾安说上两句话。堂堂的江大少爷竟然到了要靠受伤才能和别人说上话,放到之前真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于是,一个学期没有出现过的画面再次回到了生活里,明明右手还是好好的,但江绍硬是把自己列入了伤残者名单里,就连脱鞋都会特意用左手,然后痛得哼哼两声,顾安没办法只能蹲下身子忿恨地帮他解开鞋带。 明明平时从来不吃苹果的他,受伤后偏要顾安一天削好几个苹果给他,明明杂志放在桌子上也能读,偏觉得角度不对让顾安替他支着,明明矿泉水一只手就能打开,偏要用左手握着水瓶装作很疼的模样嚷着顾安给他打开。 好吧,这些顾安都忍了,大不了减少点练习画画的时间,但直到江绍要求他帮自己洗澡时,顾安终于黑了脸。 “少爷……不要再闹了……” 江绍皱着眉头,“我要你帮我洗个澡很过分吗?” 其实并不过分,毕竟手受了伤,碰了水会很糟糕,但这句话从江绍嘴里说出来,就让顾安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道我的手是因为谁才伤的,整天傻乎乎的,杯子碎了竟然拿手去捡” 顾安低了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江绍咄咄逼人,“说句对不起我的手就能痊愈吗?说句对不起我就能自己洗澡了吗?!” 咬了牙,一副纠结的模样,一张脸快皱成花芯,终于还是剁了脚紧握了拳头,“那少爷,我帮您洗澡” “不洗了!回家再说!”,又耍上了小脾气,噌噌噌用一只手就爬-上-了-床,明明平时都喊着疼让顾安扶他上去的。 顾安站在床下手足无措,却没有再劝一句,毕竟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愿意在浴室那样的地方面对脱-得-光-溜-溜的江绍。那晚的记忆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压-抑了许久的羞-耻感又一次在心底陡然放大,充斥着他喘不过气来。 太糟糕的记忆,让顾安面对江绍时无时无刻不处于不安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楼主又要出门啦~ 提前二十分钟更新~~么么哒 29章……遭殃,其实很清水啊!我无辜脸! 看评论吧,亲们! ☆、第二十九章 后来的一个星期里,江绍就真的坚持没有洗过一次澡,江绍越犟这口气,顾安就越愧疚,炎热的夏天里即便不走不运动哪怕坐着都会出汗,江绍却固执地没再提过一句洗澡,反而忍不住的时候就自己到外面打了水在盆里随便洗了头发,也没叫顾安帮过一次忙。 顾安又不好意思主动请他去洗澡,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愧疚,直到期末考试结束后回家。 踏进家门的第一步,江绍就烦躁地扔了书包,一会觉得桌布不好看,一会觉得地毯不顺眼,幸亏江岩江夫人都不在,佣人们也算习惯了江大少爷的喜怒无常,只有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小心了些。 匆匆上了楼放水,一只手迅速地脱-了-衣服就要整个人泡进去,然后听到顾安在浴室门口惊呼,“少爷!”,然后冲过来阻止他连着左手泡进浴盆的行为。 忿恨地甩手,“你不是不管我吗?出去!” 顾安咬了牙,拿了旁边的毛巾关上了浴室的门,“少爷言重了……” 江绍一动没动,语气依旧很恶劣,“我叫你出去!” “少爷……”,顾安抿了抿唇,用刚拿上来的保鲜膜细心地把伤口缠好,幸亏江绍没有表示异议,不然他真的拿江绍一点办法都没有。 把保鲜膜放在一边,又听到江绍带着怒意的驱赶,“好了,你该做的做完了,出去” 顾安站在那里挽着袖子没动。 眼见着江绍夺过他手里的毛巾,随便沾了水在身上胡-乱擦了擦便迅速地站起身子围上浴巾,用力把毛巾扔进浴盆溅起很高的水花打到顾安的身上,然后擦过顾安的肩膀走进了屋子。 顾安没在乎。 没在乎江绍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小脾气,没在乎被打湿的衣裳,也没在乎江绍对他嫌弃冷淡的眼神,重新从旁边拿了厚大的毛巾走进屋,披在江绍的身上,默默地把空调的18度调高了些。 “出去,我要换衣服” 顾安“听话”地没出去,反而拿了江绍平时最喜欢的家居服侍立一旁。 江绍斜眼看他,“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听不到……”,顾安也耍上了小脾气。 江绍烦闷地擦了头发,夺过顾安手里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 其实不该是这个样子,很担心顾安的身体状况,这个傻子从来都不知道善待自己,再瘦下去非得生病不可,可是在脑海里练习过百遍千遍温柔的话语,都在看到顾安隐-忍讨厌的表情时瞬间粉碎。 表情不对,语气不对,说出的话也不对,可就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从前好像脾气也不好,但顾安不是这样的,他会小心,紧张,甚至是无措,而不是现在这样,用五官和全身告诉自己他的厌恶。 “少爷……再擦擦头发吧……”,和往常一样的声音,江绍一般会乖乖地坐在床边任宽大的毛巾扣在头上,感受隔着毛巾熟悉的触-感,但…… “不用了”,冷冷地拒绝,似是要完全无视顾安,江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顾安提着一颗心站在房间中央,手里拿着毛巾,看着江绍一步步走出房间,一口气吸上去怎么也没呼出来,憋-闷到窒息的压-抑。 晚上,江岩江夫人根本就没回家,只打了电话来吩咐顾全带着行李晚上八点赶去机场,似乎有急事的模样。 后来江绍才接到电话,貌似是美国分公司那边出了点资金周转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需要在那儿待上一个月左右,具体问题江绍也没有多问,只知道这个“美妙”的假期里,除了保姆司机外,又剩下他和顾安两个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顾安帮顾全把行李抬上车,缓缓道,“路上小心,到了别忘记给我打个电话” 顾全拍拍顾安的肩膀,“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