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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迪!?” 任迪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蛋糕妆,她侧身给朱韵展示旁边的几个人,朱韵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任迪那个不靠谱的乐队么。 乐队成员冲她打招呼,“YO——!” 朱韵大声回复:“YO——!” 她低头对任迪说:“好巧啊!” “巧个屁!”任迪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对朱韵道,“这是李——唔!” 朱韵在说完好巧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肯定是李峋包下的一排,在任迪说出他的名字前,她堵住了她的嘴。 “嘘!”她皱巴着脸,往后使眼色。 朱韵没坐,李蓝也不敢坐,在后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们。任迪透过朱韵肩膀往后瞄,瞬间了然,对朱韵点点头。 朱韵回身,拉李蓝坐下,“没事,我熟人,刚巧碰上了!” 演唱会顺利进行,没用多一会,李蓝已经沉浸在乐队的表演中。 说真的,不愧是火了超过十年的乐队,从曲子到表演方式到对整个舞台的把控,都炉火纯青。很快演唱会就被推向高/潮,所有人都站起来跟着疯狂的曲目蹦蹦跳跳,摇动着手里的彩棒和牌子。 舞台灯光绚烂非凡,乐队主唱忘情嘶吼,燃烧一切。 朱韵也被这氛围感染,跟着大家站起来蹦跶,无意间看到身边任迪含笑的目光,问道:“怎么啦!” 任迪嘴角微弯,冲她大声道:“你小心着点!” 朱韵:“什么?!” 任迪:“别被那畜生吃死了!” 他们位置靠前,朱韵被音响震得胸口战栗。 “我也不想!怎么办啊!” 任迪看着朱韵认认真真询问的样子,一把揽过她,仰起头,哈哈大笑。 结果一直到演唱会结束,任迪也没有告诉她不被李峋吃死的方法。 朱韵第一次听演唱会,还是这么狂霸炫拽的摇滚乐,后劲实在太大,散场后往外走,浑身抖如筛糠。 任迪鄙视道:“你可真行。” 朱韵耳边还环绕着刚刚的歌曲,回敬的力气都没有,她头晕目眩地对李蓝说:“走,我给你送回去。” 回程的车上,李蓝第二百遍跟朱韵道谢,朱韵被演唱会震得有些犯恶心,很想让她闭嘴,可最后开口还是那句“不用谢。” 李蓝:“我马上就要走了,能看到演出,想都没有想过……” 朱韵掐太阳xue的手停下。 “走?什么时候?” 李蓝说:“今晚的火车票。” “……”朱韵干瞪眼,“你怎么才说,来得及吗?” 李蓝低着头,“我来第一天,我弟就给我订了回程的票,他给我拿了钱,他不想我留在这。”李蓝声音很轻,“不过时间来得及,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回去刚好能赶上。” 刚好,当然是刚好了……朱韵干笑两声,你弟搭起框架来简直稳如泰山。 回到泰府宾馆,李蓝去楼上取行李,朱韵要送她去车站,她说什么都不肯。 “不用了,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李蓝把一个大袋子递给朱韵,“这本来是我带给我弟的,他不要,我也没钱给你,你留着吧。”她冲朱韵不好意思笑笑,“你人真好,本来我还觉得这边人都挺可怕的……” 其实我也挺可怕的。 朱韵没有拒绝,伸手,一接之下手腕差点没折了。 什么东西这么沉! “真的不用我送你去车站?” 李蓝坚持,“不用了。” 朱韵自己也累得浑身发软,心里对李峋说,这可不是我不送,人家不让。 朱韵将李蓝带到公交车上,挥手告别。 朱韵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寝室早就门禁,去任迪的工作室? 太远,走不动了。 朱韵想了想,最后决定去基地窝一晚。 李蓝留给她的包裹实在太沉,她拎不动,索性扔到地上拖着走,没拖一会胳膊酸疼,在花坛边坐下休息。她顺手将袋子打开,顿时闻到一股臭味。 一熏之下,朱韵的头更疼了。 她皱眉,憋着气往里看,里面包着一堆河蚌和鱼,还有水袋。水袋里原来应该是冰,现在天气热,没有及时处理,都化了,河鲜也坏了。 朱韵默默了看了一会,然后把布包扔在食堂门口的垃圾箱里,她走时又回头看了两眼,心里不太好受。 朱韵来到实验楼,远远就看见一楼基地的灯还亮着。 这个时间,只可能是李峋了。 朱韵没有马上进去,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想要思考点什么,却大脑一片空白。 蓦然间,她听到身后轻微的打磨声。 那是她熟悉的声音,她在买回它的第一个晚上,练习过无数次。 朱韵回头,看见火光一闪而灭,李峋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将烟从嘴里拿下来。 “回来了?” 他嘴边挂着淡淡的笑。 这或许是他的习惯,朱韵心想,除了认认真真对着电脑工作的时候,其余时间,他脸上总带着笑。 虽然不一定所有的笑,都代表着欢心。 朱韵点点头。 李峋上下打量她,“公主殿下搞得这么狼狈啊。” 朱韵:“……” 拜谁所赐? 朱韵刚要顶回去,忽然联想到刚刚演唱会上任迪对她说的话—— “你别被那个畜生吃死了。” 没错。 跟他吵就是着了他的道。 朱韵决定不理他,转身往屋里走,心想着今晚不能洗澡了,真是要命。 “喂。” 朱韵脚下一顿,等着李峋还要发表什么高见,反正她已经决定,今晚不管李峋怎么调侃她,她绝不回嘴。 “陪我走走吧。” “……” 朱韵回头,李峋已经转过身往外走了。 她还没答应呢啊。 朱韵看着李峋的背影,踌躇不前,等他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终还是长提一口气,跟了上去。 夏夜,燥热难耐。 朱韵跟在李峋身后,他还是老样子,孑然一身,松松垮垮,又干干净净。 相比之下,朱韵就有点不太好看了。她折腾了一天,疲惫不堪,加上来回奔波,衣服上灰尘满满,背上全都是汗渍。 朱韵趁着李峋不注意,偷偷顺了顺头发。 他们来到cao场,荒芜的草地上,足球门框依旧锈迹斑斑,李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