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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奇?‘观绪’有些不安的看着冉雍,后者却一脸不以为然。 蔺言坐在他身旁,远处雷声走走停停,一路落到了不知山脚下。眼看大雨在即。 “既然要用他们寺中所塑众人的性命来做交易,不如将姜文华家中的暗庙和山上那两处寺庙都用作交易。省的以后再有人找到那地方,做出这么多人。”后一句他当然不会说出口,毕竟这术法的老祖宗还是你冉老板,自己的烂摊子总得自己收拾了。 冉雍茶水梗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斜睨了一眼蔺言,对方一脸无辜。 一向冷静的冉老板忽然有点咬牙:就你他么最会说。 ‘观绪’见蔺言帮腔,就坡滚驴忙应和着。冉雍冲朱厌摆摆手,生无可恋的小受气包迈着内八挑起帘子进了里间,从内端出一方漆黑的小盒子。这盒子和平素用的不太一样,不是梅花缠绕拢起,只是素净整洁的一小方黑盒而已。 冉雍示意朱厌把盒子给‘观绪’,“今天傍晚,你寺中所造出的僧人会尽数暴毙,所借的灵气会汇聚回我这里。寺中所有生人会归于人世,有自己的身份,忘记你寺中所经历的种种。至于你的寺庙则会崩解,再不可见。” ‘观绪’听到寺庙后,眼中有些伤感,不过很快他接过车马芝,带着阿迟准备下山。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而阿迟的五官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他们推门出去,龙首衔环被带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蔺言从背后环住冉雍,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摩擦,“你说,他们会落得个什么下场?”滥用人命,盗取灵气,所做的难以言尽,桩桩件件损的都是阴德。 “他们死后又不会下地狱,他们所显出的魂魄,也只是灵力勉强维持而已。灵力一消,或许对他们来说,就是魂飞魄散吧。”他摸了摸蔺言的脸,脸上一点笑意也无,忽觉得有些怅然。 蔺言在他脸上轻啄了一口,“你总是想那么多。” 而事情远远还没完。‘观绪’带那青脸婴儿阿迟回到寺庙后,阿迟脸上的笑意从下山后就没有减退。对他而言,新生即将开始。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完,巨大的被撕裂的痛楚就强压下来。‘观绪’一那张白善的脸在他面前,而他却已经没有机会再开口了。 ‘观绪’囫囵着把车马芝吞下,被噎的涨紫也不管。日头西沉,余晖一点点被蚕食而尽,青脸婴儿的尸身很快化为筛粉。 冉雍心中发闷,是的,这些所塑之人心中只有自己,是仅仅他们这样。还是说,其实人性就是如此,根本经不起长生不老的诱惑。 蔺言给他一下一下的捏着额角,远方那场大雨终于落下。阴沉沉的不知山中,蔺言的嘴角微微勾起,无人所察。 那两处寺庙,终于轰然倒塌。而蔺言手中那枚破碎的帝钱,也终于合二为一。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收!线!咯! ☆、人祭 不知山上,冉雍躺在美人榻上睡得并不安稳。他一会深陷在旧日里,一会却又是天帝那双不见底的眼睛定定望着他,嘱咐他。一字一句,都要他记在心里。 “若我千百年后消弭,尸骨为尘,你亦不可违背誓言。要助天界踏平崖藤山,否则你必要在这不知山下,被镇压千年万载。蔺言此人为人狡诈,生性谨慎目无章法、不按常理。你要小心才是。” 天帝从未问过他愿不愿意背上这骂名,他生性最是淡薄无争,而天帝为他捏造出了一个身份。一个死而复生的怪物,阴险凶残,性喜食人。他靠着这幌子一步一步混进了崖藤山,他越是在崖藤山上走高,身上的骂名背负的越多。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这双手到底染就了多少人的血,又靠着这些凡人的血换取了多少崖藤山上多少人的信任。他的手又何曾干净过。是不是到最后他会不会也混迹于魑魅魍魉之中,再难辨别自己。 冉雍满脸迷茫,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却只摸到凹凸不平的棱角。他猛地惊醒,胸膛起伏、脸上满是汗滴。 “没睡好?”蔺言半眯了眯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膝前,偏着脑袋望向不知山的远处。那是一处蜿蜒着向上腾起的山脉。山上隐隐有了一点绿意,可是大半地方还是露出光秃秃的山脊。看上去真是荒凉。 冉雍揉了揉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同他一起坐在竹椅上。 “也不是,只是想到了些……陈年旧事罢了。” 蔺言定定看了他一会倒也不戳穿,只是将他赤-裸的双脚握在手里暖着,冉雍的脚也和他的人一样,凉的没什么温度。像个死人一般。 “也罢,陈年旧事就不提了。冉老板,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蔺言大咧咧的握着他的双脚顺势分开他的双腿,身体压在他身前,语气缱绻的响在耳边,薄暖的呼吸喷在耳边。还没等冉雍拒绝的话说出口,蔺言的舌尖已经挑了进去。他将冉雍的舌尖咬住,语调不清的含糊一句:“我不管,凭什么你都能和别人做交易。” 冉雍简直啼笑皆非,不过在冉老板的眼中,他家蔺小爷自然是最单纯最不做作的,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你看就连吃醋都是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分毫不招人恨。 好不容易等蔺小爷尽了兴,冉雍只觉得自己腰都软了。两人口舌间扯出一条长长的银丝,蔺言舔了一下他的唇角,靡靡的水色让冉雍周身禁欲的壳仿佛裂出了一道缝,而冉雍人后的样子,只有他能看到。 蔺言一阵躁动,心里像是被人极快的揉捏了一把。他忍不住又吻了吻冉雍的掌心,“我想去看看你的骸骨。” 冉雍神色未变,只是身体不自觉的有些僵硬,“那有什么好看的?” 蔺言离他更近了些,某个反应剧烈的物件也直直顶着他,竹椅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好像下一秒就会断裂。冉老板一张老脸通红,脸半偏过不敢正对蔺言的眼睛。唯一的念头是还好他这次回来把不知山上老物件们的五感封了,不然他现在老脸该放哪儿—— “我就是想看看你当年的样子。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冷静自持?” 冉雍被他这话调戏的面上越发挂不住,他用手握拳佯咳了一声。 “埋骨地这事不忙,不如先帮朱厌把他族里的事情处理了。” 蔺言窝在他颈边咬着他的耳朵,小小软软的一块rou,却惹得冉雍身体不停的轻颤,他眸色沉沉,嘴角弯起一个极快的弧度,又乍然收起,像从没出现过。“朱厌那出了什么事,按理说是上古的凶兽,难道他们族里的事,自己还能解决不了。” 冉雍已然快被他摁到地板上去,蔺言伸手捞了一把抱着他不松手。冉雍试到那物件不再那么凶狠的顶着他,这才脸色稍缓开始说起。 原来朱厌本族虽是凶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