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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 现在好了,和同学老师之间逐渐熟悉,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任务。 自己每天就只需要想三件事—— 我今天吃药了没? 小自闭在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死? 挺好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一瓶苏打水喝到半,盛夜行穿着单薄的校服出副食店,发现外边儿天已经黑得差不多。 校门口的路灯灯光尽管微弱,但也能隐约发现一些细小的白色坠落物。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下雪,朋友圈也没什么反应,看来应该是雨夹雪。 他在树下站了会儿,往树身的部位踹了一脚。 “哗啦——”声渐渐,树上的积雨和小雪粒全飞落下来,淋了盛夜行一脑袋。 他薅一把短寸的发茬,笑着骂:“我cao。”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然后,盛夜行“呲儿”一声按上火机,又点了根烟。 他揣着兜绕了远路,本来说去农贸市场那边看看有没有没关门的熟食店,买点面包回去,不然这么冷的天,明天一大早,李定西和路见星这俩小祸害肯定又要赖床。 农贸市场一到晚上七八点就陆续开始关门了,盛夜行什么也没买着。 面包店老板说今儿下雨夹雪,摊子收得早,只看到街口有馒头卖。 馒头包子这种早餐,放到第二天一早就冰凉了。 算了。 市场门口有一盏灯还没关,看起来是卖鸡鸭鱼rou的摊铺,摊铺前似乎是在卖别的什么东西。 盛夜行搓搓手,顶着一脑门儿水珠小跑过去。 他站稳脚,用脚尖点了点散落在地上的藤编筐,把滤嘴咬扁了含住,“老伯,这儿……怎么卖啊?” 老伯缓缓抬起头,捋起袖口伸进去挑:“啊,要哪个?” 盛夜行:“全是红的?” 老伯:“也有绿的。” 盛夜行:“……”绿色不太吉利啊。 “我是真心想买,”他把篮球袋抱着蹲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水,“没染过的色有吗?” “有,我给你找找,”老伯把手伸得更深了点,“头顶染红了行吗?” “行。”盛夜行说。 头顶染个红,跟戴了顶圣诞帽似的,这不正好么? 嘿,他还以为这玩意儿小时候在小学门口才有。 付了钱把这小东西揣进校服衣兜里,盛夜行小心得像捧了一簇小火苗,道了谢又往回走。 副食店的铁卷帘门关了三分之一,上边儿挂了一个脏脏的圣诞老人玩偶。 如果盛夜行没记错,他去年、前年都在这里看到过这个玩偶。 今年还是你。 盛夜行低下头看一眼手机日历,再数了数日期,紧接着他第三次返回副食店,翻了一张二十元、一张五元的纸币出来,用冻得冰凉的手将其抚平。 “吴哥,我再买个东西。”盛夜行咬着烟招呼老板。 “哎哟你这……跑几趟了啊?怎么不一下买完呢,吃饭没啊?”吴老板笑着把扫码机器拿出来。 “我不吃。”盛夜行说,“这儿有没有袜子?” 他说着,校服衣兜里忽然有活物动了动,盛夜行赶紧把手掌心捂进去轻轻摁住——别乱动! “最近都买袜子,什么原因?”吴老板嘀咕一声,“要哪种?” 盛夜行挑了张网上搜出来的照片给吴老板看,“圣诞袜,能装东西的。” “啊……这玩意儿我这里没有。”吴老板说,“回头我进点儿货,你再来看看?” “成,多谢吴哥。”盛夜行皱了一下眉头,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他踢开了副食店门口挡路的小石子,咬住校服领口拉下拉链儿,再把他手里捧着的一团小活物兜进内揣,心情还有点儿紧张。 这么小个东西,在外边儿吹这几步路的风应该死不了吧。 从宿舍楼下神神秘秘地走过,盛夜行的双肩又落了些小的雪粒,用温热的掌心一拍,总能把那些糖盐似的白色给攥化成一滩滩水渍。 他喊亮了楼道里的灯,大跨步上阶梯朝五楼奔去。 敲开门,是李定西。他裹着羽绒服,伸手去拍盛夜行双肩的水珠,“哎哟”一声,手臂止不住地抖:“都几点了老大!我都先回来了,你跑去哪儿了?” “农贸市场。” 盛夜行躲过李定西撞过来的力度,“路见星呢?” “刚刚出去拎开水了,我看他今儿走路摇摇晃晃的,还有点担心,我说我来,他说不用,我就……” “你不知道追出去?” “老大你怎么这么双标啊,”李定西说,“我多动症一上头拎水还手抖呢!” 盛夜行示意他让开点儿路,嘴里还是不停歇,“他最好是别摔路上了,开水壶那么烫。” “哎呀,你怎么这么能cao心啊。” “……”盛夜行睨他,“你也没省心到哪儿去。” 进了宿舍坐下,盛夜行看路见星那儿满桌的断头毛线,一缕一撮地全纠缠在一处,伸手薅了一把,疑惑道:“这什么?” 这俩不省心的人猫在寝室干什么? “啊……路见星今天下午回来拿了双新袜子出来拆包装,然后他也没说要干嘛,坐下来就开始拿把剪刀对着我,”李定西拍拍胸口,“我他妈还以为他要拿剪刀捅我!” “然后?” “他二话不说,把袜子颈口‘咔’剪了,又‘咔’把另外一只也剪了。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把有一双的线头拎着扯,扯啊扯,扯上瘾了,另外一只就被扯没了……” “……” 盛夜行想象了一下小自闭捋着校服袖口捉一把剪刀扯袜子的模样,是觉得有点儿心惊rou跳,继续问:“他剪袜子做什么?跟你说了没?” “我问他,我说你整这些东西做什么?袜子大了小了跟我说啊,我去帮你换。他看我几眼,没吭声。”李定西说。 听他这么描述,盛夜行无语了,“你得直接点儿问,为什么剪袜子。别的他听不懂。” “我太同情你了,还要和他一组半年多。”李定西拍拍他肩膀,“哥们儿挺住。” “他到最后都没和你说为什么?” “没啊。哎哟,九点了。” 李定西打个哈欠,端着脸盆从盛夜行旁边绕过去,“老大我去洗洗澡啊,路见星应该快回来了。” 宿舍里开了空调,暖气足足能把整个宿舍的寒气给吹热。 盛夜行这才进来十分钟不到,后背已经开始出汗了,他看了一眼路见星放在桌上被剪掉的袜子,决定把他怀里的小活物放进去。 袜子正好把颈口剪了,里边儿空间恰恰就适合装这么一只,盛夜行越看越满意,再找了个黏贴挂钩弄到床头上。 他又把路见星剪剩的毛线头领出来筛了几根暖色调的,撮成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