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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了一下,路见星努力抬眼,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李定西脸上,肯定地答:“……嗯。” 怎么了,不喜欢?可是,刚刚还在说想吃。 他像是怕李定西觉得不好意思,把泡面桶往前推了推。 “愣着干什么,接啊。”盛夜行用胳膊肘在李定西背上靠一下。 “哎,谢谢……” 李定西把泡面桶接过来抱在怀里,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架势像要吹个鼻涕泡。 那天,李定西就抱着那桶泡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甚至都舍不得吃这一桶泡面—— 总觉得这对于自己来说十分有意义。 盛夜行抽完烟回来看了看时间,也才傍晚六点多。 今天是周五,没晚自习上,明天也不上课,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较为充裕。 晚上校队在学校cao场自发组织了一个夜跑活动,说要锻炼锻炼速度,挺久没练这种单项。 “哎几点了?”李定西边走边穿中筒袜。 “六点四十。”盛夜行把打火机扔进柜子里。 李定西“哦”了一声,说等会儿要去外边踢个球,感受一下绿茵的魅力,晚上就不跟着校队去练三千测评了。 “那都不去了吧。”盛夜行说。 “都不去了?”李定西想起来今晚活动是盛夜行临时组织的,点了头,“那,那老大你晚上怎么安排?” “嗯,我带路见星去外边儿下馆子。”盛夜行把护腕取下来挂到床边挂钩上。 穿好鞋袜的李定西扒门框边儿想溜:“好,那,那我先……” “面,”盛夜行点了点桌子,“吃了再走。” 李定西也看到路见星的目光正跟着自己,赶紧凑到盛夜行身边耳语:“可我今儿想吃馄饨,这盒我想留着珍藏,我舍不得吃。” “他盯着你呢,”盛夜行悄声,“你今天要是不吃,下次他就不给别人分享了。” “行吧,反正我也饿了。”李定西刚要去端泡面碗,路见星就把泡面接过去,意思是他去接水。 李定西看他端泡面桶去接水,还担心他会被烧水烫到,紧张地跟了一路。 “红的,”李定西教他,“摁下去就出水。” 把手指放上另外一边,李定西又说:“如果你觉得烫了点儿,可以加凉水……但泡面就是要用开水来弄,煮软了才好吃!” “你别教了。”盛夜行在身后提醒。 怎么还教上了? “……”把泡面桶掀开端至饮水机龙头下,路见星的指尖在红色热水的按键上点了又点,动作停下来。 路见星思忖片刻,突然生气了。 别人都会的事情自己却不会。 他再慢半拍,也会因为这种事难过。 以往他会烦躁、会焦虑,还会把情绪全部挂在脸上,或是从喉咙里发出“哼哼”、“嗯嗯”的声音,但他今天克制住了没有。 路见星想,自己可以像盛夜行一样有一点自制力。 可他在有这些想法前,表情已经有了明显变化。 根本控制不了。 “……” “怎么了?”李定西感觉他突然僵住了。 “……” 他深呼吸数次,微微颤抖着手把泡面桶递到李定西手上,再侧过脸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盛夜行。 盛夜行足够了解他,知道他有点儿不开心了。 正要开口问,盛夜行没想到路见星却说:“吃饭。” 饿了,想吃饭了。 去商圈吃饭的路挺长,盛夜行选择用围巾和毛线帽将路见星裹成粽子,再让他上了自己的机车后座。 路见星今天心情不太好,盛夜行担心风会影响他的情绪,于是就放慢了速度,将机车骑出一种小电驴的架势。 因为不能吃太辣,盛夜行找了家较为清淡的餐厅,点了一份煲汤,说给他跟进点儿营养,这周泡面吃得太多了。 路见星一边喝汤一边点头,盛夜行每看他一眼,他就把汤咽下去,再说:“不呛着。” “省心,”盛夜行叹一口气,“你现在是真省心。” 不好吗? 像看出来疑问,盛夜行又说:“省心是挺好,但你得有什么困难也要说,不要都一个人担着。” 路见星点头吃下去一片藕,喝了口茶,眼神盯住窗外来往的车流与行人,喉结上下滚动一阵,似在吞咽。 也没给什么回应。 “我很喜欢你,”盛夜行说,“所以需要帮忙就找我。” 他其实还想说,不要找其他男生。 但觉得这么想想太自私,让路见星多和其他人讲话是件好事。 他刚说完有点心慌,低头夹菜,目光全在筷子夹住的排骨上,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说完“喜欢你”之后,路见星的眼神从窗外回来,悄悄地看了自己一眼。 就一眼。 机车停靠在有人看管的收费停车场内,他们还需要走过一条街的路。 这条路并不长,路灯昏暗无比。 路面砖块似乎才翻修过,每一棵树下都留了一处不大不小的树坑。 以往两个人走路还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几句,现在盛夜行不敢吭声了,全神贯注地在盯脚下的路,生怕摔着。 一路不过一百米,路见星连着踩空两个坑,都被盛夜行眼疾手快拽着胳膊拎上正路。 直到路行一半,路见星又摔了第三个。 “路见星,”盛夜行无语了,“你能不能别看我了,好好走路可以吗?” “……”路见星一只脚还踩在树坑里,“好。” 可是。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近视吗?”问话至一半,盛夜行想起他的眼神,改了口,“不近视吧。” 路见星摇摇头。 “跟小朋友似的,走路还摔跤,”盛夜行忍住不笑他,感觉掌心全是汗,“上次问你是不是走路能稳稳的了,你怎么说可以?” 这路有坑啊! 路见星嘴一瘪,答非所问:“没有人。” “什么没有人?”盛夜行问。 “认识我。”路见星说。 盛夜行抬头,压下眉骨用眼神往四周扫一圈,的确没有发现其他认识的人。 八点了,天黑得厉害。 这街上就没什么人。 他和路见星走得很近,校服又足够宽敞,自己手里还拎了个口袋,到底是不是牵手,从远处确实看不太清楚。 路见星像是渴了,停下脚步弯腰,伸手去够口袋里没喝完的瓶装矿泉水。 盛夜行看他停了,也松开手想换个方向牵。 两个人才驻足没多久,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阵自行车的车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耳旁风声阵阵,来的是穿别家校服的“球友”,正背着球袋儿往城里街球场赶去。现在周五晚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