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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智,指了指头顶挂满果子的细枝丫,“我……我找果子吃!” 严怀朗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拙劣的“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他也没戳穿,只好笑地走过去,伸手替她压下来一根细枝。 月佼只能尴尬地抿着笑,伸手摘下两颗果子拿在手上,“我、我洗洗再吃。” 语毕,转身朝旁边那股山泉走去。 严怀朗看出她的不自在,便也由着她,只是没好气地笑笑,跟着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果子,柔声道:“晨间泉水凉,你别碰。” 月佼站在他身旁,望着他的侧脸,脑中一片混乱。 这人怎么这样呢?她都还没想好他是不是她的心上人,他怎么忽然就出现了?真是不像话。 还有更不像话的是,她看着他,竟就想笑。哦,不对…… 她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完了,她真的在笑! 严怀朗回身,顺手将山泉洗过的一颗果子塞进她的口中。 正恍神的月佼无意识地咬了一小口后,忽然回神,连忙将口中这颗果子拿在手上,偷偷咽了咽口水,才一本正经地对严怀朗道:“我、我可以吃你手上那一颗吗?” 严怀朗闻言只是略挑了眉梢,倒还是大方地将自己手上的那一颗给她了。 月佼接过,想了想,有些过意不去地举起自己先才咬过的那一颗,讪讪道,“若你不嫌弃我咬过一口的话,这颗给你?” 吃独食……终归不好。 “好啊。”严怀朗面上微红,忍笑接过。 看月佼心满意足啃着手中那颗果子,一副美滋滋的模样,严怀朗便笑拿起那颗被她咬过一口的果子,徐徐递到唇间。 鼻尖有果香馥郁,面前有甜滋滋的小人儿,严怀朗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嘀咕道,“这么酸,你还能吃得那么高兴……”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那颗换给你?” 两腮鼓鼓泛红的月佼狡黠一笑,扔了果核就要跑。 严怀朗一直就防着她使诈偷跑呢,见状长臂一展,将她抓过来抱在身前。 拦腰将人扣在怀中后,他轻笑斥道,“你个小坏蛋,自己吃甜的,把酸的换给我?” 腰上环着一双挣不开的铁臂,后背紧贴着温厚的胸膛,月佼心中又开始砰砰跳,不敢回头看他,只是使劲想掰开他的手。 她微颤的笑音慌张又讨好,“我、我错了,同你玩闹的……对不起你嘛,你松开,我、我这就去给你另摘一颗赔罪。好不好?” “不好,”严怀朗垂眸望着怀中人泛红的耳尖,唇角微扬,嗓音喑哑,“我就要方才那一颗。” 月佼急了,慌忙扭头看向他:“我都吃……” 噙笑的薄唇带着热烫,吻上了她还沾着果香的唇。 山间晨光穿过林荫遮蔽,抛下缕缕金丝;枝头红果泛着醉人甜香。 早起的鸟儿开始啾啾呜呜,好奇打量着那一对亲密相拥的人儿。 炽热的唇舌温柔纠缠,这一吻绵长又深彻,只将那俏脸透红的小姑娘闹得腿发软,若无那guntang大手托着腰身,只怕就要跌坐在地了。 直到那薄唇恋恋不舍地略撤开,月佼才软软靠在他身前,脑中晕乎乎地想,这和上一回送的“寿礼”,很不一样呀。 她气息不稳,迷离的水眸中带着疑惑,双颊酡红如深醉一般,怔怔歪头瞧着身后拥着自己的严怀朗。 严怀朗低头望着她媚眼如丝的娇美模样,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记,才哑声低笑:“果然……很甜。” 第五十三章 月佼晕乎乎懵了有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就只是扭头定定觑着身后那个不像话的人。 此刻她双颊仍是红扑扑, 歪着脑袋,拿一对亮晶晶的水眸无嗔无喜地望过来, 若有所思的神色意外地平静,这让严怀朗没来由地羞愧起来。 他心中惭愧忖道,小姑娘只怕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若是追根究底,他这大概算是强欺无知少女,委实不够磊落。 正想开口认错, 却听怀中的小姑娘轻声道:“我阿娘说过, 若有胆大包天的后生敢这样对我,我就该打他。” 严怀朗闻言,圈住她的怀抱略松了些, 领着她回身过来与自己面对面,诚挚且认命地笑叹了一声。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余热未褪的脸上,诚心诚意道:“那, 你打吧。”方才确实是他不对,一时情不自禁,没忍住。 这是他想要明媒正娶、哄回家做妻子的姑娘,可眼下他还什么都没同她讲清楚,就忍不住唐突了她,着实该挨上一顿揍的。 月佼眼儿一转, 大着胆子轻轻捏住他的脸颊,小红脸上有一丝狐疑:“你是不是料定我打不过你, 所以就来使这‘苦rou计’?” 不枉她读了这大半年的书,“苦rou计”还是略知一二的。 “我保证不还手,也不躲,”严怀朗任由她捏住自己的脸,口齿含混道,“你打吧。” 月佼收回手,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微仰着红脸瞟他一眼:“我阿爹教过,若打不过,还可以使毒。” 这就有点……开不得玩笑了。 严怀朗连忙拿可怜的眼神觑着她,弱弱建议:“我觉得,还是听你阿娘的比较稳妥。” “……算了,”月佼抿唇想了想,小声道,“你先松开。” “这怎么能算了?”严怀朗却比她还急似的,环在她腰间的双臂忍不住紧了两分,“你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那态度,俨然一副“你我交情还不错,我且不和你计较”的大方,可把严怀朗急坏了。 这小松鼠精莫不是以为,方才的事就如同“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 “我自然明白,你、你不是真的想吃甜果子,”她鼓着红红的两腮瞪向他,结结巴巴道,“你就是、就是偷亲我!” 她才通宵达旦地看了“红杏楼主”的书,自然懂得他方才是在做什么了。 “那不是‘偷亲’,是‘强吻’,”严怀朗没好气地纠正了她的用词,又回过神来,“不对,既你知道……为什么不动手?” 他心下惴惴,生怕她说出类似于“这是对朋友的宽容和谦让”之类能叫他吐血的理由。 “因为我感觉……还、还不错呀,”月佼探出舌尖悄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含含糊糊道,“若是别人,那我就动手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对方是严怀朗,况且方才的亲吻也并不让她觉得讨厌;她不觉自己吃亏,自然就没有动手揍人的必要。 这个答案对严怀朗来说,真是出乎意料的……美妙。 他止不住唇角上扬,眼角眉梢全是笑,最后索性开怀地将人抱紧了:“那就多谢……